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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到胃出血。
醒来时,病房里只有我一人。
打完最后的点滴,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去看我爸。
刚到门外,听见纪芜抖着声音:“梁洲,不行,不能在这。”
“我被程然砸破了脑袋,你不是要补偿我吗?”
“换个地方好不好,程然他爸还睡着呢。”
梁洲冷笑:“我就是要让他爸知道,他儿子多下贱,恬不知耻当了三年替身。
他们居然在我爸的病房里做这种事情!
我怒火横生,正要转开把手,里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畜生!”
是我爸。
那微弱的声音让我慌了神,重重推开门后,我爸躺在地上捂住胸口。
我疯了似的的按呼救铃,给他做心肺复苏,眼泪大滴大滴砸在他身上。
“爸,你别吓我。”
他睁了睁眼,浑浊的眼布满了红意:“程然,回家,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
我一遍遍地安抚他,一遍遍地说着回家,等医生把他推进手术室后,我脱力险些摔到地上。
纪芜扶住我,挤出笑意,安慰我:“程然,我给叔叔找了最好的医生,他不会有事的。”
“这次是梁洲过分了,等叔叔醒了后,我让他来给叔叔道歉。”
我爸出事后,梁洲只轻飘飘说了一句“晦气”,一句道歉没说就走了。
我看着纪芜,眼神冷的可怕,她勉强道:“你不是想和我结婚吗,我把结婚时间改到三个月后,你就别追究梁洲的责任了。”
我甩了纪芜一巴掌。
她捂住脸瞪大眼睛:“你打我?”
“纪芜,你给我滚!”我撑着墙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