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悔不当初惹尘埃
全身都是刺痛感,痛得我忍不住颤抖着。
是痛将我唤醒的,如刀入骨的痛楚,生生的折磨着我。
为何受伤的总是我,唉。
睁开眼,我正躺在一张虎张床榻之上,床前摆放着一张屏风,隔开了视线。
这是在何处,像是在军营之中,难道,我现在身处在凌军的军营之中?
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挪动身子,才一动弹,痛便毫不留情的将我紧紧包裹住,只得停下动作,等着阵痛过去。
如今的我如同一个废人般动弹不得,若这真是在凌国军营之中,我又该如何脱身,还不如一剑了结了自己来个痛快。
剑?感觉到青纭并不在身侧,恐怕是随我跌落崖谷后遗落在那里了,不知还能不能找得回来。
想来也可笑,如今我连生死都掌握不了了,竟还在管这些。
“你打算将他如何处置?”屏风之外,或许是在外帐,一道男声渐渐清晰起来。
“不怎样。”
听到那声音,我的心都凉了,那是白渊的声音,我果然是落在他手里了。
“你可知他便是让你此次大肆损兵折将之人?”
那道声音像是在何处听过,似曾相识,但有些浑顿的头脑却如何都想不起来。
“果然不亏是我看上的女人,哈哈。”
“女人?你是说他是个女人?”
“怎么,二皇子竟没瞧出来,这个让你总是吃哑巴亏的人,她竟是个女人,哈哈——”
二皇子,脑中的思绪终于被这三个字连接起来了,那声音不正是北应二皇子玄琪嘛,不曾想他竟然暗中与这凌国三皇子有所往来,原来真正私通外敌的竟是他。
玉诩,他便是你想要的兄长么,一个为了得到帝王之位不惜叛国通敌,心狠手辣之人。
“你原以为除掉了那个玉王爷,便能畅通无阻的蹬上你的帝位,却不曾想,还有一个太尉,现如今还败在一个女人手中,我说二皇子,你还真窝襄啊。”
“你——”玄琪被气的没了下文。
“行了,她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总之,我会帮你取得你想要的王位,所以,你还是回去处置你的事吧,两个太尉,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两个太尉?黑暗降临前的那一幕又重回到我的眼前,我记得昏迷之前确是看到两个奚彦从崖上而下,如今听到白渊如此说,那便不是我眼花看错,是确实有两个奚彦。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曾听闻奚彦有双生兄弟,为何会同时有两个同模样的人出现在这世上。
脑中被太多难心消化解释的事情占据,头阵阵抽痛起来。
我咬着下唇,忍着痛,艰难的从床上支起身来下地。
“我有话在先,若在北应境内看到她的身影,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玄琪忿忿而言道。
“不送。”还是那生硬的口气,丝毫未有减缓之意。
“哼。”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玄琪离开了。我略松了口气,仍努力的缓慢地挪动着步子,奈何到了后来实在是体力难以支撑,腿顿时便软了,膝盖重重的敲打在冰冷无情的地面上。
一双大手紧紧的捏住我的双肩,止住了我瘫倒的身子,却硬生生的扯痛了我。
“咝。”我忍不住痛,发出了声音。
紧皱着眉头,抬首便对上白渊面无表情的脸。
“原来也知道痛。”他讪讪而言,捏着我的双肩将我的身子从地上提起。
我疼的冷汗直流,却硬咬着牙不再发出半丝声响。
他像是极度欣赏我的表情,邪笑的看着我的汗珠一滴滴不停沿着脸颊滑落,甚至不少还滴落到了他的靴上。
“怎么,不愿与我说话?”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撇开头去,但他却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下巴,强硬的将我的头扭过来面对着他。
我被全身的痛折磨的大汗淋漓,却苦无办法力气挣脱他的魔掌。
此刻,我有些恨自己的毅志力为何会如此的坚强,若是能昏厥过去,便不用承受这种痛楚了。
“你说,若我用你来换那边垂之地,那个太尉大人肯吗?”
我重重的咬着唇瓣,绝不能开口,只怕一开口,那呻吟之声便会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决不能在此刻屈服于他,那只会让他更加的得意忘行,更加的猖狂。
“不说?你就不怕我扒光了你的衣服将你挂在营中,让那个太尉也一同欣赏欣赏你优美的身段?”
“呸,”我啧了他一口夹杂着鲜血的口水,溅在他的脸上如同梅花朵朵开在他白俊的脸上。
他微眯了眼,伸手缓缓抹过自己的脸,看了一眼沾在手上的唾液,反手便是一个耳刮子袭来。
我被打的措手不及,头被狠狠的打偏了过去,耳中是吵杂的呜呜声,眼前也是昏沉一片,却偏生不能昏过去,只是松了口,微微的吐出了一声呻吟之声。
“敢这么做的,你是第一个。”他紧紧钳着我的双肩,将我拉近到他面前,几乎是触着我的面吐气而言,“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想得到你,像你如此的女人才更叫我不得不要。”
如鬼魅般魅笑着的脸,让我全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如此恐怖之人,我又怎能逃脱的了。
“反抗吧,越是反抗才越有乐趣,可千万莫让我失望了,龙——玉——宸。”
他在我身侧轻声喃语着。
“三皇子,”在屏凤外侧,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事情可都办妥了?”
他微皱着眉,斜着眸子,侧头看向映显在屏风上的黑影。
“是,都办妥了,只是……”男人略一停顿,未再说下去。
“只是什么?”白渊问着,明显开始不悦。
“只是他们似是不信,仍在搜寻。”
“哦,”他闻言,转过头来看着我的脸,带着轻笑,带着嘲弄之意,“只可惜,由不得他们不信。”
他倏地松了手,我便直直的软倒在地,全身的酸痛更加明显。
“传令下去,拔营回朝。”他转过身,对着外侧的人大声吩咐着。
我抬头看着他显得巍峨不已的背景,心头烦乱不堪。
他如此便要搬师回朝,他竟如此轻松简单的便要回去了,如此说来,北应的边垂之境终于可以恢复平静了。
只是,只是我的命运又会如何,如令落在他手中,我的前路堪忧,也不知那奚彦是否会念在昔日旧情,派人来打探我的消息。
唉,只可惜,我与他的那点昔日旧情,只怕还不够那份量值得他派人大肆的搜寻于我。
“怎么,可是在担心自己?”不觉间,他已回过身来,“你大可放心,至少现在,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他勾唇邪笑,一甩大袖,向外走去,留我一个趴俯在冰冷的地面之上,顾自哀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