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迫成亲2

朱茜一惊,悔得肠子都青了。结婚?拜托有没有搞错?朱茜跳起来就想反对,却只听韩大山长叹一声,用那种要嫁女儿一样的目光注视着她,感慨地说道,“我们家的小然,就交给你了。”

扑通一声,朱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还没等她重新站稳,韩大山丢下了一句“我去准备婚礼”,人就飘走了,留下被这个消息炸到呆若木鸡的两个人,彼此大眼瞪着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快,快快,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你爹啊!”朱茜的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慌乱地扯着韩然就想冲。

韩然木桩似地在她的拉扯下纹丝不动,咬牙切齿地骂道,“要追你去追,我现在过去,最多只能换得我爹再爆打一顿,我才没那么傻。”

“可是,难道你让我去追?我又没有轻功,怎么追?”朱茜望着韩大山消失的方向,一脸天塌地裂的悲痛与绝望。

这个表情看得韩然很不爽,虽然他对这个女人的太多做法感到羞耻,但是他都已经认命地不反对了,凭什么这个女人还在叫着不愿意?

那个受委屈的。被压迫的,不应该是他吗?

于是他很委屈地带着一股怨气开口,问,“嫁给我有那么痛苦吗?”

朱茜瞟了他一眼,做无语问苍天状,“我们之间的代沟太大了,我已经放弃了跟你沟通的可能性。你怎么能理解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对婚姻的期待和徘徊。”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这个荒唐的做法。

朱茜一咬牙,提着裙子就冲内屋跑去,她要找茗语想办法。

“结婚?不错啊!”没想到,茗语听完,笑眯眯地就抛下了这么一句炸弹。

“你没听错吧?是结婚啊?”朱茜把手指伸过去在茗语的头上探了探,做出怀疑她发烧烧到糊涂的表情。

“当然没听错。”茗语轻松地喝着茶,吃着点心,波澜不惊,“你不是早就想结了吗?当初是谁在我耳朵边喊口号似的天天想着要嫁人。何况韩然有款有型又武艺高超,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是这也太迅速了吧?我还没准备好。”她当然没有准备好,结婚这件事仿佛是从天上砸下来似的,说结就要结了,她如何能够准备好。

“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茗语奇怪地看了一眼朱茜,“不就是结个婚,成个亲么?这里又没有结婚证书,成了亲也不用负什么法律责任,你怕什么?如果你们婚后生活不愉快,随时可以分手,连离婚手续都不用办,多方便。”

“对啊!”朱茜也醒悟过来了,眼睛里涌上一股狂喜与空前的满足,转身抱了一下茗语,就眉开眼笑地找韩然去了。

“小然然。”朱茜笑得春情荡漾来到韩然的房间。

那个含羞带怯的表情,看得韩然浑身一冷。他不能明白,为什么刚才还一副天塌地裂的朱茜心情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难道?她找到了爹,成功地退了这门亲事?

这个可能性,让韩然的心情猛地烦躁起来,心脏被钝器击中似的疼痛,一股强大的失落感把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这种感觉,让他连朱茜口中的那个恶心的称呼也没有力气去计较了。

“小然然?”朱茜看着韩然的脸色先青后白,然后又黑黑紫紫地变化个不停,疑惑地又叫了一声。

“很高兴么?”

“当然高兴。”朱茜伸出手在韩然的脸上捏来捏去,突然觉得不对,这气氛就像电影里悲情到极致时一样,充满了诡异的压抑,空气的流动速度明显变慢,尤其旁边还伴随着一双掩藏不住悲伤的墨色眼眸。

不是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前抑郁症?朱茜胡乱猜测着。虽然她知道古代人解压能力都很差,但是没想到只是成个亲,就可以抑郁成这个样子。

“你没事吧?难道你不高兴?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为了安慰他,朱茜做捧心状对韩然保证。

“以后……”韩然苦涩地一笑,一个闪身就消失了。留下朱茜一个人举着手,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做不解状。

“咿?韩然呢?”这时候门咯吱一声开了,一道圆润晕黄的身影,捧着一沓鲜红鲜红的礼服走了进来,抬头环视了一圈,轻声问。居然是白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收到了朱茜和韩然要成亲的消息,现在的她看起来有些憔悴,整个人越发地显得羸弱。

不过,朱茜才没心思在乎这些,看到她就防备地退后一步,瞪大了眼睛警惕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家小然然现在正在忙着准备成亲事宜,没工夫招待你。”

白琪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击中似悲切地晃了一下,勾起一抹苦笑,“你们都要成亲了,哪里还有我插足的余地?这些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来不过是把新郎礼服送过来而已。”

说着,白琪把手中的礼服放下,冲着朱茜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朱茜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从眼前消失,绷紧的神经一点也没有松懈下来,她的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青梅竹马,尤其是已经被自己视为囊中之物的青梅竹马,现在居然被别人女人抢走,这样的仇恨简直太深了,放在哪个女人身上能忍得下来?

至少她朱茜就不能。不过她还是很佩服白琪的耐力,居然可以伪装得那么好,装出那么一副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的神情。如果是她,怕是早就跳出来跟那个勾引自己男人的女人掐架了。

婚礼定在三天后举行,可是韩然自从那天从朱茜身边瞬移走之后,就再没见踪影。

朱茜上窜下跳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地问茗语,“你说,古代男人的婚前抑郁症是不是真的那么严重?”

茗语奇怪地问,“为什么你一口咬定他是婚前抑郁症?难道他不出现就不能是别的原因?”

朱茜的身子猛地停住,转过头吃惊地问,“你是说,他有可能是逃婚?”

“我也没这么说。”茗语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只是说,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可是朱茜的心思已经沉浸到逃婚的悲痛中去了,皱着眉若有所思,“这么说起来,这几天连白琪的影子也很少见。你说,是不是他们两个私奔了?”

朱茜一跺脚,大喊了一声,“不行,我要去找他。”人就跑得不见影了。

她要去找韩大山,如果韩然真的逃婚,只有韩大山能把他给追回来。

而这个时候的韩然正蹲在地下室里拿着毛笔认真地画画。

可是他实在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如果不是那团黑旁边都写着朱茜两个端正的小楷,根本没办法分辨得出他到底是在画什么。

这几天,他也过得很悲苦。

他觉得这应该算是朱茜口中所说的失恋,但是他也没失过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本来是想借酒浇愁,可是他的武功太高了,无论喝什么酒喝多少酒都没有用,于是在对朱茜浓重的思念下,只好拿着笔开始画她的画像。

好歹他也在现代待了不少天,朱茜为了培养他先进的恋爱观给他看了不少的韩剧,他记得里面有个场景就是在女主角死了之后,那个男人就拿着画笔画了三百多张女子的画像。虽然,他的画技实在惨不忍睹。

等朱茜跟随韩大山杀到正解地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铺天盖地的宣纸里包裹着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在专着作画,当然如果忽略到他画得如此快的速度以及画上那一团漆黑难辨的黑的话,这个姿势还是很专业很认真的。

尤其是,这个时候韩然脸上的乌青已经消得差不多了,那一张线条优美的脸,看得朱茜一阵陶醉,太帅了,太帅了,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果然没有错。

朱茜抓起地上的几片纸,看着上面自己的名字,顿时明白了韩然消失了这么久到底是在做什么。

惊喜,激动……一下子给朱茜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小然然!”朱茜一个飞扑就抱住了在纸堆中黯然憔悴伤心欲绝的韩然,“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是和白琪私奔了,没想到,原来是在给我预备结婚礼物。”

说着,朱茜捧起一摞画稿,眼睛里闪烁着感动的泪光,“你放心,虽然这些画都画得很丑,但是我不会嫌弃的。”

韩然看着突然出现的朱茜有点吃惊,听到她的话,是惊上加惊,吃惊地问,“结婚礼物?”

“难道这不是给我的结婚礼物?”朱茜狐疑地又翻了翻手上的那堆画,上面明白地写着朱茜两个大字,就算她不小心近视了,也不会看错。难道她近视外加散光?

“谁要结婚?”

“我们啊?!”

两个人都有些呆。

半晌朱茜把手中的画一抛,掐撰然的脖子,眼睛冒着狠光,“难道,你画的是分手礼物?”

“不是。不是。”韩然被她掐得透不过气,也不敢反抗,旁边韩大山还在虎视眈眈呢,现在反抗,摆明找死。

“那是什么?”

韩然没有回答,反问她,“那天,你怎么那么开心地来找我?我以为……”韩然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猜错的羞愧。

朱茜把他的眼神透露的信息分析完毕,差点没跳起来。乌龙,太乌龙了!不过,没有关系,经过这一次误会,至少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韩然真的。真的很爱她。

想着,朱茜甜蜜蜜地冲韩然一笑,挽着他就往外面走,“小然然,正好,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谈,我们来谈一下好不好。”

其实按照朱茜的想法,最好是一切从简从简再从简,如果能直接拜个天地就送入洞房就再好不过了。她还是对洞房这件事比较感兴趣。只可惜,这个梦想只能停留在想一想的阶段。别说那些又臭又古的古代脑袋们不会同意,她自己也不能同意。自从那次李启无厘头地来过一次后,茗语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整日里失魂落魄的,看得朱茜心疼得不得了。

如果是在现代,她早就二话不说杀上那个男人家,把他揍成猪头了。可是这是在古代,不考虑那个男人还是个皇爷,并且武功盖世,她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单说她如果把他打了,惹得茗语更不开心该怎么办。

所以,她盘算着,借着这次婚礼的热闹,再给茗语介绍一个男朋友。

人选嘛,她已经亲自鉴定过了,是一个叫萧天若的男人,长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差点把韩然都给比下去了。

还好,他们两个是两种类型的,各有千秋。

一看朱茜露出那种“可惜这个男人不是属于我的”扼腕表情,韩然脸一黑,就想把她扯起来就跑,还好,她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他怎么知道,朱茜不是不想,但是爱情诚可贵,友情价更高,为了茗语,她忍了。

婚礼当天,朱茜外面穿着正宗的古式新娘服,里面只穿了一身特制的性感内衣。

她解开扣子在茗语面前走了几步模特步,俏笑得意地问,“怎么样?够不够劲暴。”

茗语摇摇头,眼眸里都是笑,“你是不是打算让韩然血尽人亡?”

茗语也是一身标准的红,今天她要当伴娘。

虽然古代从没有过什么伴娘,什么誓词,什么求婚,什么交换戒指,但是在朱茜的坚持和韩大山的大力支持下,一切都顺利地完成了从无到有的转变。

闹完,所有人都出去后,朱茜累得倒在床上直喘气。太累了,结婚真不是人做的。本来她还想年年结上个几次,过过瘾,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不过休息了一嗅儿,朱茜就爬了起来,今天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怎么样也不能就此倒下。想着,朱茜解开了两颗盘扣,露出一抹勾人的嫩白,照了照镜子,朱茜伸手又解开了一颗,露出若隐若现的胸部。哇,太勾人了!朱茜这才满意地停下手,在床沿坐下来,摆了一个充满诱惑力的pose,专心地等韩然回来。

可是,左等,右等,别说韩然,连只老鼠影子都没看见。

哇。不知道露胸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么?这么冷的天……

难道,韩然是过于害羞所以逃跑了?这个可能性太大了。朱茜越想越觉得等不下去,决定主动出击,去把韩然给抓回来。

于是整个怡红院就看见一个穿着繁重的大红礼服,到处上窜下跳找新郎的女人,见到一个人就问,你见到新郎了么?

最后终于有一个丫头哆哆嗦嗦地回了一句,“好像……在白姑娘那里。”

白姑娘?那个白字像利剑一样在朱茜的心上猛地一刺,掉头就往白琪的房间跑过去。

朱茜真的愤怒了,在新婚的当晚,新郎却不进洞房了,而是去找别的女人,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是最大的侮辱。

“韩然,你给我出来!”朱茜一脚把门踹开,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愣,然后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冰冷彻骨。

只见,韩然一张脸鲜红欲滴,眼里充满了迷醉,正和白琪吻得天昏地暗,连听到朱茜的大叫,没有反应。

而白琪,则是得意地用眼角瞟了她一眼,也继续毫不理会地继续热吻。

“奸夫淫妇!”朱茜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蹦出这四个字,然后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冲了过去,“我要阉了你!”

“住手!”

“等等!”

“先不要!”

“等一下啊!”

几道人声齐齐地穿入耳膜,朱茜的手被牢牢抓住。

“冷静,你冷静一下。”茗语抓着她的手,额头上都是冷汗,她太清楚朱茜的性格了,疯狂中的她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是典型的冲动派。

“冷静?冷静什么?新婚当夜,我老公跟别的女人在床上滚!哇,你要我冷静。”朱茜挣扎着,继续往韩然那边冲,一副不阉了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个时候,韩大山早就冲了过去,把韩然提了起来,没想到,就这一秒的时间,韩然轻哼了一声,人就突然地,瘫软了下去。

哇?众人被这变故吓了一跳。纷纷往朱茜身上瞅,都在纳闷,难道她练了什么隔空伤人的武功么?人还没到跟前,目标就倒下了。

连朱茜也是一呆。

韩大山把韩然扯起来,凑近一闻,眉头皱了一下,“迷魂香。”

迷魂香?为什么又是这么俗的名字?朱茜已经受够了这样起名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药,上次她就差点死在那个什么七日香之下,现在轮到韩然?

不过,还好迷魂香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要人命的东西。想起电视小说里的介绍,朱茜拎起一杯冷掉的茶水就冲着韩然的脸泼了上去。

可是,没有用,韩然还是跟死猪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韩大山摇摇头,说,“没用的,中了这香先是神智不清一个时辰,然后就要昏睡三天三夜,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解不开。”

韩大山看着朱茜,强调了下“神智不清”四个字。

朱茜怒火有点消退,但是仍握紧了刀把冷冷地道,“谁管他能不能解开,是不是神智不清,反正我今天非阉了他不可。”

“好!做出这等事,阉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来,率先支持朱茜。大家的目光齐齐望过去,居然是韩大山。

MYGOD!这个家伙未免太kuso了吧,那可是他儿子诶。

韩大山叹了一口气,把韩然往地上一扔,“我已经把他交给你了,自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阉就阉。我也没立场阻止你。不过……”

说到这儿,韩大山的眼睛里含着一片泪光,悲切的地,“不过,我韩大山纵横一生就这么一个儿子,在阉之前,能不能先让他留个后代。”

“这……”在场的人都被韩大山的悲伤打动了。

“算了,这笔帐暂时记下。”在众人“如果你不答应就是天理不容”的控诉眼神中,朱茜手一软,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