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见不得人的事

“你的建议听起来不错。”司徒焕笑笑,“说来你的条件听听。”

“第一件事情,我帮你打败花容那个老贼,你不可以马上登基,一年后才能即位,当然,这个期间你监国摄政。”

司徒焕点点头。

倾城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第二件事情呢,就是不要给他举行国葬。”

“为什么?难道你想他死后进不了太庙?”

倾城白了他一眼,“他只是不见了,不是死了,我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

“是我跟几十个大内侍卫亲眼看见他跳下去的,难道你还想自欺欺人。”司徒焕的声音有些大,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我就是不想看见整个宫殿甚至整个京师挂满了白布,我就是不愿意别人叫他先帝,怎么样,怎么样……”倾城也提高声音,有些无赖,有些哽咽。

看着她眼中的晶莹,司徒焕心底柔了下来,这就是在某些方面执着的那个女孩。

司徒焕笑了笑,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我是不是该说谨尊皇后娘娘懿旨。”

倾城面上也缓和了,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

沉默了一下,司徒焕歪着头,笑着说:“按说,你应该恨我,毕竟在他死之前我还拍了他一掌,你为何要帮我?”

“不知道。”倾城叹了一口气,重新走到窗前,“也许不想让那群整天盼着他死的人好过,我就是让他们明白,即使他不在了,他们惦记的东西也不会轻易得到。”

身后的司徒焕打趣的说:“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宁愿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

“他们得罪的是有些小心眼的女人。”倾城轻笑着,脸上却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窗外那排白色的宫灯。

转过身来,像是自然自语,像是对着司徒焕说:“明天就命人把这些碍眼的宫灯撤了,看着就头晕。”

八月十一,距离中秋还有四天,各地藩王聚在京师,一面奔丧,一面商量新帝登基的事。

同日,玉亲王也被花容的特使送进京师,这位年仅六岁的小亲王成了焦点。

入夜,皇宫内一匹精骑朝着西北山海关方向奔去,是带着皇后娘娘的口谕去的。

八月十二。

群臣上书拥立玉亲王司徒瑞玉为新帝;众亲王拥立司徒焕为新帝;皇后娘娘未作任何表态。

八月十三,据中秋还有两天。

锦衣卫跟御林军围资城,开始对峙,山海关传来消息,后金大汗赫连景天亲帅二十万精兵,直逼山海关,有长驱直入之势,而且后金打出支援皇后娘娘的口号,也就是皇后娘娘支持谁,谁的后面就有二十万后金大军做支援,所以倾城在这场争斗中显得格外重要。

紧接着花容觐见。

他义正言辞的对皇后娘娘说了一通,什么江山社稷,什么黎民百姓的大道理,在倾城眼中却不过是狼子野心狗屁不通的谬论,她现在就像一只斗红眼的公鸡,只要谁曾经给过花花不痛快,她就会全力出击。

“侯爷一向力挽狂澜,这些事还有必要跟本宫商量吗?”倾城的声音抑扬顿挫,端出祸国的样子,“我想侯爷不是给本宫面子,是给山海关外,二十万铁骑的面子吧。”

结果可想而知,花容拂袖而去。

连夜,镇守四方的大将军奉命连夜进京。

奉命?奉谁的命,有时候筹码未必有用。

站在窗边,夜色更浓了,外面的凉气夹杂着雾气迎面扑来,外面的月亮已经要圆了起来,团圆?她又能跟谁团圆。

唇边挂着一抹笑意,而泪珠却从腮边滑落,掉在地毯上迅速消失。

八月十四,京师战事一触即发。

倾城在养心殿跟司徒焕思索着怎样拟一份听起来即合理又明确的旨意。

司徒焕笑着说:“不如就说逍遥王司徒焕,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仪表堂堂……”

“呀呀个呸,自恋狂。”倾城打断的的话,死活不肯把诏书写成这样。

抬头一看,花兮颜从外面走进来,一身素白衫群,乌黑的长发轻轻束起来,挽在脑后,整个人静美的像一幅山水画。

“我看我要退下了。”司徒焕低声笑了一下。

倾城放下笔,自从花花出事,她这是第一次见她,也许因为花容的原因,之前他是那样逼迫花花,她的火气就上来了,冷笑着:“贵妃娘娘大驾光临,这是来干什么呢?”

也许没料到倾城会这样说话,司徒焕停住脚步,回头眯着眼笑望着她。

花兮颜依然是那副冰冷清高的样子,眼睛扫过倾城跟司徒焕,冷哼一声:“我来看,焱哥哥死后,他曾经心爱的女人是怎样跟他的亲哥哥眉来眼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听了她的话,倾城笑意更深了,难道这个女人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强调她对花花的神情,不知为何,看见花兮颜的样子,她突然不那么讨厌她了。一向聪明如她,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向她宣战的。

“如果贵妃娘娘,只是为了说这个不相干的事情,那还是请回吧,我跟王爷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说完,就低下头,继续钻研她的诏书,原来起草个诏书这么费劲喏。

花兮颜突然大声说:“钱倾城,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吗?”

她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哀怨与绝望:“你不知道你是多幸运,你不知道焱哥哥是多么爱你,只要一提起你他就会变得格外温柔,只要有你我就永远开不了口,永远不能说我爱他。”

她的嘴角轻轻的勾起:“我爱焱哥哥,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可是我明白,他那样的人一生中只会爱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你看,你就行如此幸运,幸运的让人嫉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倾城皱皱眉头,她现在特别忌讳别人在她面前提起花花,就像给她的伤口上撒盐,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花兮颜像是没听到一样,幽幽地笑着:“很久之前,焱哥哥说喜欢看我一身白衣清冷的样子,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就为了他一句话,十几年来我一直都是白衣,甚至在最开心的时候,我都不曾大笑过,只是因为焱哥哥说喜欢我不笑的样子。”她猛然指着倾城,“就是你,就是你一袭红裙,击碎了我畅酣的美梦,我才知道焱哥哥爱的不是白衣,而是你这样可以大笑可以大哭的女子,而我已经形成习惯,不会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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