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谢总你们放心,他虽然是我们家的养子,我也不会偏袒他。”

“不论你们想怎么惩罚,我们楚家都不会过问。”

“至于赔偿,你们不用担心,该给的我一定给足。”

……

徐婉莹一来就表明自己的态度,这让三家人大感意外。

他们还以为楚夫人会力保秦时夜,现在看来这小子在楚家也没什么地位。

一时间,三家人像恶狼般看向秦时夜。

秦时夜冷哼,徐婉莹还是跟前世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错扣到他身上。

这时,谢政洲开口道:“小子,听见了没,连楚夫人都不站在你身边,你还有什么说的?”

“你今天惹大祸了,想活命,晚上亲自去我家,给我儿子磕头认错。”

“不然的话——哼哼,别怪我心狠!”

程家和刘家也纷纷附和,要求秦时夜亲自上门,给他们儿子磕头认错。

秦时夜悠闲的喝着茶,全当他们在放屁。

“想让我磕头,你们也不怕折寿?”

“你们的儿子是畜生,你们也是畜生,我秦时夜不会向畜生屈服,更不会向畜生磕头。”

话音刚落,谢政洲几人还没说话,徐婉莹先怒了。

她快步走到秦时夜身边,忽然想起什么,下意识捂住鼻子,嫌弃的后退。

等退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才厉声斥责:“秦时夜,你能不能别给我惹事?”

“我把你送到这是让你读书的,不是让你在学校逞凶斗狠的。”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打老师,打同学,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

“谢家,刘家跟咱们家都有生意往来,你把别人儿子打了,让你爸怎么跟他们做生意,你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徐婉莹刻薄的话语萦绕在耳边,这些话他前世听过太多遍,早已麻木。

凛凛杀意埋伏在喉咙里,秦时夜盯着徐婉莹,咬牙道:“所以,别人打了你儿子,你还让你儿子给别人道歉?”

闻言,徐婉莹愣住。

来之前她想了很多,想到此一去会不会失礼丢人,想到被打的人伤势如何,想到这次事件会不会影响到丈夫生意,甚至连怎么赔偿都想了。

却独独没想过这件事的本质,那就是自己的儿子被欺负了,她这个亲妈要帮儿子壮胆撑腰,讨个公道。

徐婉莹有些慌乱,她绝不承认自己这个亲妈不合格。

秦时夜从小在乡下长大,蠢笨木楞,她没有嫌弃秦时夜,让他住在楚家别墅,更没有短过他的吃穿,还把他送进云州最好的私立学校。

甚至听说他出事后,在喝完下午茶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自己对他还不够好吗,他为什么不知足?

越想,徐婉莹的底气越足,对秦时夜就愈发厌恶。

“秦时夜,不管谁对谁错,你都必须给谢总道歉。”

“否则,这件事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去给被打的人赔钱。”

“呵呵。”

秦时夜苦笑一声,这就是自己的亲妈啊!

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不得不管的累赘,是个半路认回来的外人。

她永远不肯在自己身上多花一丝精力,多耗一分心神。

就像现在,她未必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可她依然选择让自己吃亏,天底下还有这样无耻的母亲吗?

秦时夜咂咂嘴,冲徐婉莹笑道:“真对不起,我还不满十八岁,不承担任何刑事责任。”

“你目前还是我法律上的监护人,这钱啊,你不想赔也得赔。”

“徐婉莹,你可真是个蠢货。”

“别人打你儿子,你不光让你儿子给人道歉,还得给打人的赔钱,这样的窝囊事,街上的乞丐疯子都不会做,可你偏偏做了。”

“也难怪,毕竟保姆把你亲生儿子换……”

话未说完,徐婉莹瞬间慌神,大叫道:”闭嘴!“

这个贱种,怎么敢把那件事说出来,让外人知道慕言的身世,她的宝贝儿子以后还怎么见人?

徐婉莹恨得双目赤红,强烈的心悸让她几近昏厥。

“秦时夜,这就是你对妈说话的态度!”

“你也配当我妈?”

秦时夜比她更恨,直接一耳光打过去。

“啪”,一声脆响。

徐婉莹被打得脑袋一偏,耳垂上的翡翠坠子都飞出来一只。

徐婉莹捂着脸呆愣片刻,眸子不可思议的颤动着。

秦时夜,秦时夜怎么敢打她,怎么敢打她?

徐婉莹反应过来,抬手就要打回来。

秦时夜哪能给她机会,揪住徐婉莹的衣领,左右开弓,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的抽着,每一下都用尽全身力气。

“你个傻逼,臭婊子,我让你是非不分,我让你偏帮外人,草你……”

对于这个亲妈,秦时夜没有半分感情。

他想起前世徐婉莹对他的冷嘲热讽,羞辱打骂。

想起徐婉莹为了那个野种对他不管不顾。

想起病重时被她赶出家门。

想起……

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秦时夜真恨不得把徐婉莹活活打死,但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他还不能杀完人全身而退。

想到这,秦时夜大吼一声,一脚踹在徐婉莹小腹上。

“噗!”

徐婉莹吐出一大口血,身子擦着地面滚了好几滚,一头撞到实木办公桌上,彻底不省人事。

见状,秦时夜勾起嘴角:“先留你一条狗命!”

说完,又看向谢政洲几人,眼神凶狠宛若厉鬼:“咱们的账以后再算,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王八蛋有什么手段。”

撂下狠话,秦时夜拉开门,扬长而去,整个走廊上都是他放肆的笑声。

直到笑声彻底消失,剩余几人这才想起呼吸,没有一个人敢追出去。

程刚老婆和吴思月俯身去扶徐婉莹,她此时满身狼藉,血污横流,原本精致的鹅蛋脸肿成猪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方才那股优雅得体的气质全然不见,只剩下狼狈与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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