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千里游,寻圣片第十七章

咣当!一个个花瓶摔得粉碎,竟然把这些价值不菲的花瓶当成破碗瓷碟来摔的就只有天和王朝的皇上——慕容文行。年宴刚结束不久,竟然看到那已消失十七年的祝福之光,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怒,难道木明他失手了?如此想来慕容文行又举起一个花瓶将之摔到了地上,此时御书房内所剩的花瓶瓷器只有摆在木架上的玉清瓶,不知它的命运是否也是这般凄惨。

“啧啧啧,堂堂天和王朝的圣上既然像个市井泼妇般,这架势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只有慕容文行一人的御书房中竟然响起了陌生男子的声音,声音慵懒却富有磁性。

慕容文行转身望去,见到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此时手中正把玩着那个玉清瓶,脸上带着一抹邪魅的笑,“真没想到你会不请自来,冥王!”

“呵呵,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比如今夜的祝福之光!不过说真的,那丫头跳得还真不错,看那光束便可得知。”冥王放下手中的玉清瓶,可是一不小心却将其掉到了地上,清脆一声响,画上了它生命的句号,“哎呀,真对不起,一时手滑。不过想必你也会如此,就当我代劳了。”

慕容文行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实则心疼得很,唯独那个玉清瓶他不想摔,因为那是太子送给他的。“既然冥王能来到这里,难道说圣女设下的结界已经消失了?”

“没有,结界仍旧存在,只是却拦不住我也伤不了我罢了,不过嘛,”冥王小心翼翼地越过满地的碎瓷片,一屁股坐在了慕容文行的皇椅上,“但可以拦得住你的兵,伤得了我的将。”

“既然如此,那冥王来此到底所谓何事?”

冥王一拍自己的脑袋,表情相当无奈,“哎,这人老了就是不记事,你看看若是你不提醒,我还真忘记今日来作什么了!”

慕容文行不作声,可是等待他的下文。冥王伸手取下一根挂在笔架上的毛笔,饶有兴趣地玩了起来,“你呢,乖乖地做好你分内的事,千万不要再做一些多余又没意义的事。”

“朕不明白,还请冥王明示。”

冥王冷笑一声,挥手甩出手中毛笔,毛笔似如一支利箭飞速地刺向慕容文行,慕容文行本能地一躲,险险躲了过去,而那支毛笔却已死死地钉入他身后的木桩上,拔也拔不出。

慕容文行的冷汗顿时渗出,如不是他躲得快,肯定此时他已命丧黄泉,“冥,冥王,你这是作甚!”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不是个傻瓜!”一对紫眸泛起青色波澜,阵阵阴郁地杀气不断地从冥王周身放出,“你只管做我交给你的事情,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履行我的承诺,如若你再一意孤行,这就是你的下场!”说罢将一个东西扔给了慕容文行。

当看到手中那东西时,慕容文行吓得惊叫一声,顺手扔出了那个东西,那是人类的断指,而断指上还带有一枚戒指,上面的图案让慕容文行知道这手指是木明的,看来他已经被冥王所杀,这么说来冥王已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

“朕明白了,那要何时发兵?”

“你明白就好,至于何时发兵,到时自会通知你。不过我很是好奇你要用何种借口出兵?若是你的百姓知道你再次与冥朝联手的话,恐怕你的麻烦会不少吧?”

“这件事朕自会解决,冥王不必挂心!”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再过问,那你就等着我的消息吧。”冥王撇了撇嘴,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冥王的离开让慕容文行不禁松了一口气,看着已碎成数片的玉清瓶又是一阵疼心,这个冥王还真是帮倒忙!!

“父皇!”正当慕容文行看着玉清瓶欲哭无泪时,一名青年突然现在在御书房门外,只是声音中带着怒气,不知是为了何。

“宇,宇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慕容文行惊讶地看着书房外的青年,喜惊参半使得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

“刚刚回来。”青年依然冷漠着。

即便如此慕容文行仍未动怒,而是走到青年的身边将他好一番打量,此时的他不是一国之君,而一名慈父,“瘦了,黑了但也高了。这几年,朕依着你的性子让你四处闯荡,游历够了也是时候收收心,做回太子——慕容齐宇了吧?”

“父皇,刚才你说的是真的么?”被称为慕容齐宇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惠儿在开垦村所遇到的大夫——宇,而他也同时是天和王朝唯一的皇子,当今的太子是也。

“朕不懂你在说什么。”

“父皇!你还要瞒我,瞒全天和王朝的百姓到何时?刚才的话我已经全都听到了,原来十七年前,是您勾结了冥朝攻打真和王朝,才使得圣女牺牲了自己。我不明白您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当然为了得到整个天下!”慕容文行见事情不能再隐瞒,索性说了出来。

“整个天下?整个天下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慕容齐宇看着自己的父皇,他从没哪到父皇是如此野心勃勃,竟欲想得到整个天下!

“所以朕才要与冥朝合作,冥王也向朕许下承诺,只要朕助他拿下整个平和大陆,到时朕就会得到一半的江山!”

慕容齐宇苦笑了两声,原来父皇竟这般天真,“一山不容二虎,难道父皇没听到这句古话么?就算冥王信守承诺,可若与冥王再次合作就意味着再次与圣女为敌,再次与天下百姓为敌,就算是让您得到了半个江山,但您却已经失掉了整个民心!!父皇,您怎能如此愚笨!!”

“放肆!你这是在跟朕说话么!”恼羞成怒的慕容文行一巴掌挥在了慕容齐宇的脸上,而他的爆怒声同时也叫来了远处的太监。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太监匆匆赶来却没想到看到了长年游历在外的太子,“奴才跪见太……”

“给我滚出去!”慕容齐宇怒骂了一句,刚要下跪的老太监吓得连连说‘是’地滚了出去。

“孩儿刚才出言不逊,还请父皇恕罪。父皇,这几年我游历在外,不论是哪个王朝的百姓都已过上安逸的生活,可是十七年前的那场战争却像一根针,深深地扎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

“父皇曾经说过十七年的那场战争您并未与冥朝联手,可天下的百姓却不能释怀,若不是天和王朝起兵攻打真和王朝以及仁和王朝,圣女就不会在圣力不济的情况下与冥朝应战,更不会因此而牺牲了自己。父皇,刚才您也看到了听到了不是么,当百姓知道圣女再次复苏时他们是多么的高兴,那震耳欲聋地欢呼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若让百姓知道您仍要再次攻打其他三朝,天和的百姓岂会顺从?”慕容齐宇转身看着眼前已不再年轻的父皇,希望他可以改变主意。

慕容文行摇了摇头,跨过满地狼藉来到了皇椅前坐了下来,“当十七年前第一次见到冥王时,朕就明白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而刚才再次看到他,没想到他仍然是十七年前的样子,而且他又能与圣女对抗,就说明冥王他不是普通的凡人!”

看着自己的儿子,慕容文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朕老了,年轻时的野心早已被岁月磨光磨平了。许是上天要惩罚朕前半生所做的孽,才使得朕只有你这么一个皇子,所以朕不想失去唯一的儿子,也想过过几年太平的日子,可一切皆为时已晚,想要停手岂是谈何容易,朕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得不为之!”

“怎会为时已晚!只要父皇不再起兵攻打其他王朝,让圣女一心一意地对付冥朝,就是为时不晚!”慕容齐宇大步来到慕容文行的面前,拍案叫道。

慕容文行苦笑,他明白如若自己反悔,那么冥王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甚至和自己有关的人,只不过看着如此坚定的儿子,他只能用沉默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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