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真相大白

香汗淋漓的叶静正与一个身材发福走样的暮年男子在小床上翻云覆雨,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谁啊?”她扯着嗓子不耐烦的问。

“开门,哥找你有事。”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等等,我这儿还有客人。”她以为急着叫门的是来此寻欢的男人。

“好吧,你快点。我在外边等你。”脚步声渐远。叶静娇嗲的催促着老男人快点“结束战斗”。老男人丝毫不想就此收兵,仿佛这么快结束很对不起200元一次的票价。又半个小时后,老男人哼着小曲踱出了小旅店贴着一副破旧脱色对联的大门。

叶静将放在枕边的两张大红的票子塞进胸罩里,提起牛仔热裤,下了床。刚把门栓打开不久,刚才敲门的男子便将脑袋伸了进来:“叶子,忙完了?走吧?”

“在我这200,包夜800,跟你走最少给1000。”叶静立即很专业的开出价码。

“行,走吧?”男子呵呵笑着,一脸色狼象。

“先给钱不佘帐。”她朝他不失时机的飘出个飞眼。

“亏不了你,快收拾一下,走吧。”男子讲话时有点不耐烦,如每一个饥渴难耐的寻欢男子一样。

不久之后,男子将白色的“千里马”停在一个不很着名的小宾馆的院里,叶静紧随其后下了车。

推门一看,房间不是很大,里面却已经坐着另外三个男子。叶静心里不由害怕起来,犹豫着不想进门,扶着门说道:“哎,陪一个人出来过夜1000块,我可不伺候这么多男人!”

“进去吧。做”鸡“的有钱赚就好,管他几个人呢!”男子用力将她推进房间,随手关上房门。四个大男人同时发出一声猥琐的淫笑。叶静大嚷着:“放我出去,你们要干什么?”身后的男人用身体将门死死挡住,让她丝毫没有逃跑的机会。

洗手间传来冲洗马桶的声音,叶静更加心惊胆寒,难不成还有一个?

田暮的胃病又犯,疼的他脸色煞白,在马桶边将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洗手间门外发生的事情,他到是听的清清楚楚。真的是叶静,她居然重操旧业,内心一种奇怪的情绪让他想呕吐的感觉更加严重。她曾是他专署的女人,现在却成了千万大众的玩物,简直太恶心了!终于压抑住不适的感觉,对着镜子洗了把脸,推开门,出了洗手间。

叶静就在玄关处靠墙站着,她始终觉得房间里的几个大男人很不安全。可她万万没想到迎面的洗手间里出来的人竟会是田暮。她的心里除了羞愧几乎忘记了别的。她此时当真已是个不折不扣的妓女,他对她一定更加不屑一顾了。

田暮果然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对房内的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他们随即很识相的相继离开了房间。刹时,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田暮径自靠在床上,点了支烟,仿佛忽略了她的存在。

“找我为了什么事?难道还要我陪你?”叶静被眼前的沉默压的喘不过气,抢先打破沉默。

“不认得称,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他目光如炬注视着她的眼睛,“林宝儿在哪里?”

“奇怪,问我干嘛?”在他拿不出确凿证据前,叶静选择装傻。

“我没工夫跟你干耗,说。”他依旧盯着她不放。

“人丢了去公安局找,问我干嘛?”叶静依旧嘴硬。

田暮猛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恶狠狠的恐吓到:“你给我听好了,我出了这扇门,那群跃跃欲试的男人保证会好好伺候你。好好享受吧,不收钱!”说罢,转身从桌上拿起手包,走向房门。

“田暮!”叶静怕了他,她了解这个男人从不随便说着玩玩。他若是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她得先稳住他。

“想起什么了?”他停下脚步问。

“你别逼我,逼我我也不知道啊。”叶静看起来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

田暮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了她一眼,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白色小包。叶静瞬间反应过来与他拼命抢夺着,田暮毫不客气的将她粗暴的推倒在地上。他从小包里翻出她所有的信用卡,终于找到了他需要的那张。他在口中默念着卡号,脸色深沉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田暮你听我说——”话没说完,她以遭遇了他狠狠的一记耳光,她的头重重撞在装被褥的矮柜上。多年前的噩梦,瞬间在眼前重演。她对他有毛骨悚然的恐惧感,那年她断了三根肋骨,此次他又将怎样折磨她啊?

“求求你,听我说。”她哀号着企求到,跪在地上抓着他洁白的裤子。

“放手。”他情不自禁退了一步,打心眼里觉得恶心。

“你别伤害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她不住哀求着,声音断续而发抖。

“讲。”他对她厌恶之极,转身坐回远处的那张床上。

她死也要先拉个垫背的,若不是那个女人赖帐,她叶静也不会出此下策,落得这般田地。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坐在被褥柜上,摸了摸殷血的额头,轻问:“有烟吗?”

田暮不发一言,拔了支烟扔给她。叶静从热裤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颤抖着点着了烟,狠狠吸了一口说到:“我只是受人指使,背后的主谋正是你那个阴险狡诈的老婆。她答应事成之后给我10万,可没想到她又赖帐,我急用钱,才想起直接勒索你。”

“少废话,林宝儿在哪儿?”他清楚救人要紧,那娘俩一定还在吃苦。

“我不知道?”

田暮疑惑的看着叶静,那凶狠的目光足以杀人。

“我也想知道她在哪里?事实上将她带走的是我男朋友,前几日他忽然发来信息说去公安局自首了,我也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提起宁三儿,叶静不由得激动起来。

听到她这样的描述,田暮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真的出事了?若没有大事,那个男人为什么去自首?他眼前立即浮现出凶残死神,他仿佛清楚的看见林宝儿凄惨的倒在血泊之中。他很想哭,双手在脸上不停揉搓着。

田暮抬起头时,双眼猩红犹如一头哀怨的困兽,沙哑的低吼:“从头把事情说清楚。一字不露!”

叶静便将田太太如何找到她,如何找到霍小睿,如何向她买凶,以及如何在餐前通知她等在生日宴会的门口一一复述了一遍。

“为了10万块,你就不惜让男朋友去杀人放火?”他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杀人,是弄死那个胎儿。你太太真正介意的是林宝儿肚子里的孩子。我和男朋友之前仔细商量过,要是运气好,完全可以做的象是个意外。我们约好了,事成后拿到钱就离开这儿,过正常日子。可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他竟然去自首了。我现在急需要钱去救他。”叶静此时一脸忏悔,早知如此,她绝不会让宁三去做这桩买卖。

“想拿钱救他?那个混蛋应该下地狱!”田暮的仇恨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若是此时能见到叶静的混蛋男朋友,他一定立刻手刃了这个畜生!他田暮不怕偿命。

“我们的确是有过错,可也不过是被人操纵的屠刀而已。只为了那点身外之物,不已经遭到报应了吗?”她后悔难当,“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求你放过我的男朋友,千万不要落井下石。”

“你也配替人求情。你是个什么东西?对付你都嫌脏了我的手。”田暮知道死并不可怕,“活遭罪”才更让人受尽煎熬。她已经是个妓女了,她就得遭一辈子千人骑,万人压的罪,痛快的结束了性命,岂不便宜了她?他此时计较的是如何对待另一个女人?她伪装的实在太好了,险些骗过了他。若不是天意让他找到叶静,他恐怕一辈子都看不清她的庐山真面目。他竟然和这样一个女人生活了十年之久,他实在是低估了她。

田暮忽而想到林宝儿曾经提起过的无间地狱:入无间道,永无解脱的希望,需经受五种无间之苦。“时无间”,无时无刻不受罪。“空无间”,从头到脚都受罪。“罪器无间”,各式各样刑具无所不用。“平等无间”,用刑不论男女均无照顾。“生死无间”,重复死去无数回还得继续用刑。那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就该去那里!

他将小包和散落的卡片,钥匙等等,顺手丢在叶静面前,轻轻说了声:“滚吧!”

叶静听到他这样说,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对于轻易逃过一劫感到难以置信。田暮难道是转性儿了?若是从前,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田暮在洗手间的水龙头下,不断冲洗着双手,他刚刚翻动过叶静的东西,心里着实不舒服,那种肮脏的感觉仿佛就卡在嗓子眼。或许正如林宝儿曾经调侃的那样,他可能是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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