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两男一女
晨光静悄悄的照进宾馆的卧房内。林宝儿醒的很早,昨夜与她殊死缠绵的陈臣依旧趴在床上熟睡着。他腰间刺青的红肿已经好了很多,图案虽然暂时还不能隐型,却已经能看出是个很逼真的狼头。
硬撑着坐直了身体,昨夜陈臣已经拆散了她全身的骨头,阵阵酸痛感让她不由微颦眉头。想起昨夜,衣服都被丢在盥洗室的地上,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干嘛去?”他虽然闭着眼,却知道她醒来了。
“我是想去取衣服。”她慌忙抱紧裸露的上身,不愿在阳光下暴露周身的白皙。
“我以为你又准备开溜了。”他已完全被她折磨得睡觉都睁着一只眼了,“宝儿,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哦。”她巅起脚尖,一手捂着胸前,另一只手伸向茶几取手机。及臀的秀发如瀑般包裹了妙曼的上半身。
陈臣睡眼朦胧,凝视着林宝儿出神。他脑海中瞬间联想到的便是丰满而匀称的维纳斯。接过递来的手机,顺手扔在床上,牵过她的手臂将她的娇艳紧紧的压制在身下:“林宝儿,我很后悔七年前手下留情。”
她心中小鹿乱撞,咬着下唇轻声回答:“还是是阴魂不散。”
“你欠我的。偷我的东西,放我鸽子。”他边说,边低头重温昨夜的香软。经过一夜,他对她的身体有点爱不释手。
“我得穿衣服了,放开我吧。”她小声要求,似一只温顺的羔羊。他吻了她的唇,才起身放开她,一抹诡异的笑挂上成熟而棱角分明的脸。他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她的确是属于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她应该是属于那种一旦有了肌肤之亲,立刻就会对得到她的男人产生所属感的女人。看看她现在温良顺从的样子,就知道他昨夜彻底征服了她的身体。
拾起盥洗室里的衣服,实在是惨不忍赌。不是这儿缺了扣子,就是那儿扯开了线。昨夜衣物撕裂时的刺耳声响萦绕在温润的空气中。这种令人抓狂的声音对她有着致命的刺激。望着镜中一丝不挂的自己,林宝儿又神游太虚了:古书上但凡喜欢“裂绢”之声的女子,无一不是褒姒,妹喜般的红颜祸水。她们秽乱祸国的屡屡罪行几千年来仍被人们口口相传。果然是“万恶淫为首”啊,女人只要背负上“淫荡”二字,还有什么德行可谈吗?她此生就不必在想“贞洁牌坊”的佳话了,她已经彻底沦为了妖孽。
“衣服坏了不必那么伤心,可以再买。”陈臣推开浴室的门“安慰”着林宝儿。
“出去!”她对忽然被他打断思绪感觉不满。
“丫头,当心我修理你。”他站在她身后,在她发间露出的一片后颈上咬出个浅浅的牙印。
林宝儿被惹恼了,猛然转身照着他肩膀就是一口。他是开玩笑,她可不是。她知道自己的牙齿已经深深嵌进他的皮肤里,嘴里渐渐泛起一丝腥涩,心中也全然做好了面对陈臣责难的准备。
陈臣紧紧皱着眉头,忍耐着突如其来的疼痛。这个“小畜生”是想在她男人的身上标注归属的烙印吧。他能体谅她的感受,她已经不小了,或许该成个家了。她看起来太需要一个属于她个人拥有的男人了。家的安全与稳定是除丈夫以外的男人无法给予的。女人要是在适婚年龄还没嫁掉,八成是会憋疯的。
林宝儿原以为她一松口,陈臣的肩膀就会流血,而事实上,咬痕肿得很高,连血都流不出来了。唯一只在她唇边能尝到淡淡的血腥。她望着面前并无怒意的陈臣,心中五味俱全。
“吃我能饱吗?去吃早饭吧。”陈臣浅笑着调侃,将林宝儿拥在怀中,把她当作女儿一样纵容着。
刚结束了深圳的定货会归来,田暮就通过朋友绘声绘色的转述得知“他的妞儿”在午夜跟一帮混混在酒楼夜宵。他送走朋友后,坐在办公桌前不停的抽着烟,房间里烟雾弥漫。他无法说服自己平静下来,简直快气死过去了,这个女人非要在朋友面前丢尽他的脸吗?她身边没男人就活不了吗,需要饥不择食的找个混混填补寂寞吗?他不记得自己跟她说过分手啊?见鬼!他一定得找她问个明白。要是她胆敢有什么不规矩,他决不会轻饶她。
给她家里打了电话,她母亲的口气比他还惊讶,问到:“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我靠!她竟然一连几天夜不归宿,还对家里撒谎!”田暮狠狠将手机摔在墙上,碎片崩落了一地。无法压抑的激动情绪使他浑身发抖。真是做孽啊,怎么会爱一个,跑一个呢?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怎么会留不住女人?
他坐下来,双手颤抖着,再次点燃一支烟,想平静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温良保守的林宝儿竟然也会背叛他。他坚信她是爱他的,可她为什么要背叛他,她不知道他在情感上已经禁不起任何伤害了吗?而且后来的男人还是个卑微的混混。他忽然开始痛恨自己:那天傍晚是中了什么邪啊?小叶跟他已经分开那么久了,她心情好不好关他屁事。他那么仁至义尽的对待她,不过就是为了折磨她的感情,让她感到后悔吗?现在到好,损失最大的反而是他自己。林宝儿竟然说到做到,真的就此放手了。而他的感情就这样没着没落的卡在了半空中。连个女人都守不住,他还算什么男人!他现在真的很想见识一下,那个混混究竟是何许人物!
田暮此生还从没为了女人而放下过生意。他前后回到几个店里,安排了日常工作,马不停蹄的赶去林宝儿家附近的路上守侯,他就不相信她会一直不回家。
此时,虎哥正忙着打电话质问老同学,这个男人拐走了刺青师傅,却害他被人家老妈堵在马路上要人。他是招谁惹谁了?
陈臣放下电话,林宝儿心中已清楚出了什么事情。田暮一定是往她家里打过电话了,母亲知道他俩不在一起,才会急着满街找虎哥。毕竟她那晚是坐虎哥的车离开的。林宝儿想好了怎么跟母亲圆谎,给家里拨了个电话。她告诉母亲,她和田暮吵架了,心情不好,现在一个女朋友家住着。母亲得知她平安的消息,虽然暂时放下了心,却还是在电话里没完没了的狠狠数落着她。
听完母亲的教诲后,她跟安静等在一旁的陈臣说到:“他打电话找过我。”
“那个小家伙?”陈臣显得镇定自若,很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人。
“恩。”
“既然他肯回心转意,你们为什么不早点结婚呢?我觉得你应该早点成个家。”他与她推心置腹的讲。陈臣怎么会知道田暮也是个家事的男人,而她只不过是他没名没分的“妾”。
“我现在也不清楚该不该嫁人?”她没有对陈臣挑明她和田暮的关系。
“女人总要嫁人的,你当然需要有自己的家庭。今后有了孩子,你什么都会想开的。”他以“过来人”的经验,指引她面对今后的人生。
“也许我是该有个归宿,女人终究是需要一个归宿的。谢谢你,陈臣。”她仿佛在雨夜迷茫的大海上看见高高的灯塔,那光芒虽然微弱,可必定是一线生机。
“别那么客气,要知道,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哦?”陈臣温和的拉她坐在腿上。林宝儿看着他深情的双眼,感到疑惑。他对她有情,却从没想过占有。他是完全不同于田暮的另一类男人。
“我帮你解决剩下的问题。”陈臣说着从背包的名片夹里找到了田暮的名片,拨通了电话。
田暮坐在车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号码竟然会再次出现在他的手机上。对于车展上遇到的那个男人他一直心存芥蒂。他惹不起,连躲都躲不起吗?思索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林宝儿听着两个男人在电话中热情而虚假的对话,简直难以置信。先后拥有过她的两个男人竟然在这里称兄道弟。天啊,她不是在做梦吧?
听说几天来林宝儿一直和陈臣在一起,田暮心里极为不舒服。他完全不信任那个男人,他不相信孤男寡女守在一起会没有事情发生。田暮眼前仿佛看见他的女人陪那个男人在床上纵情享乐的癫狂样子。可为了见到林宝儿,他还是硬着头皮接受了陈臣的邀请,赶往那个该死的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