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会见
月亮升上来了,像是刚刚脱水而出的玉轮冰盘,不染纤尘。
皇宫的大牢里,冷清、阴暗,还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霉味,苏嫣、钱鹏渊、钱凌薇分别被关在三间相连的牢房里。
钱鹏渊一脸平静,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也许是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横竖都是一个死嘛,唯一让他心痛的是从此以后,只怕乾耀国再没有钱氏家族了,钱鹏渊心里万分愧疚,可是现在已是无力回天了。
钱凌薇面色憔悴,愣愣的瞧着牢顶发呆,时不时的咕哝几句,看样子好像有点疯了呢(其实没疯,只是惊吓过度,过段时间就好了)。
倒是苏嫣一人从被抓进牢房开始就一直吵吵嚷嚷,叫个不停。
太可恶了,司马堇竟然敢抓她?还将她关进这肮脏的大牢里,司马堇,你真不怕吗?真的不顾后果吗?
怎么说,她也是一国之母,苏家也是势力庞大,辅佐乾耀国世世代代至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哪能容你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将我处置了?没那么容易。
苏嫣眼睛一眯,眼底逐增的森冷杀气令人不寒而栗,司马堇,你不计夫妻情份,也休怪我无情。
“来人,来人,本宫要见皇上,要见皇上。”苏嫣在牢房里非常有气势的大吼一声,那架式简直要将牢房给掀翻了。
“嚷什么嚷,皇上也是你说见就见的。”一个狱卒不耐烦的吼道,白了苏嫣一眼,眼里露出一丝不屑,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见皇上。
苏嫣射出两道利刃般的眼神,狠狠的瞪了狱卒一眼,咬牙切齿的说:“大胆奴才,竟敢跟本宫如此说话,知道本宫是谁吗?本宫是皇后,等本宫出去后定让你人头落地,鞭尸爆晒。”
苏嫣阴狠噬血的残忍模样,很显然已经把狱卒给吓到了。
狱卒惊愕的张大嘴,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头颈,还好,人头还在。
胆怯的望了苏嫣一眼,心里疑惑不已。
什么?皇后?他是没见过皇后长啥样,会不会是她在骗他啊?再说了,皇后怎么可能会被关进大牢呢?肯定是在骗他了。
如此一想,狱卒瞬间壮了胆子,大声说:“你。。你少骗我,什么皇后?皇后不好好的待在宫里,怎么可能会进大牢?告诉你,进了这大牢的,就别想再出去了。”
苏嫣气得直跺脚,太可恨了,竟然敢如此的看扁她,等她出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大胆的奴才。
“快放本宫出去,本宫要见皇上。”苏嫣再一次嚷高声,她不愿再跟狱卒多说废话,留着力气还要跟司马堇较量呢。
狱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嗤笑一声,说:“切,我也想见皇上啊,你能带我去见吗?”
不理会苏嫣的大吼大叫,狱卒无情的摇摇头准备回到岗位上去。
突然,一声高亢的声音扬起,将狱卒吓了一大跳。
“皇上驾到。”
紧跟着进来一批宫女和太监,前排的几个太监各掌着灯笼,司马堇着一身金黄色的飞龙图腾金丝绸锦衣,更加显得霸气、高贵,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是闪闪发亮,瞬间让阴暗潮湿的牢房明亮了许多,也更加清晰了牢房里的冷清与杂乱。
狱卒心惊胆颤,妈呀!才刚说皇上,怎么皇上就来了呢,这。。。这也太准了吧!
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臭嘴,狱卒慌忙下跪,嗑头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堇威严的扫了狱卒一眼,说:“平身吧。”
“谢皇上。”
狱卒起身后,低垂着头,心里忐忑不安,该不会那女人真是皇后吧,惨了惨了,死定了,耳边回荡着人头落地,鞭尸爆晒,狱卒忍不住双腿颤抖,呼吸急促。
苏嫣一听司马堇来了,兴奋不已,难道是司马堇来放她回去了?如此一想,不禁有些得意起来,司马堇,你还是不能拿我怎么样,只要苏泰在、苏氏家族在,你根本就不能动我一根寒毛。
司马堇此时已经踱步到苏嫣的牢房前,看好戏似的盯着正在整理仪容的苏嫣,说:“皇后,这牢房还待的舒服吗?如果不舒服,朕可以给你再换一间。”
苏嫣一怔,狠狠的瞪了司马堇一眼,高昂的抬起头,说:“皇上,你把臣妾关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臣妾还真是不明白了,是臣妾犯了什么错了吗?”
苏嫣心里隐隐有些疑惑,难道司马堇不是来接她回去的吗?为什么还说给她换牢房?
“哦?”司马堇神情悠闲的望了苏嫣一眼,说:“皇后的脑子平时不是挺灵光的吗?怎么今天转不过弯来了,你看看钱相和凌薇都关在这里,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呢?”
苏嫣一愣,心弦紧绷,狐疑的望着司马堇,直到瞧见司马堇眼底的痛恨和鄙夷时,慌慌的摇了摇头,掩住眼里的失措和惊骇,说:“不,不会的,皇上您一定是搞错了,都是他们的主意,臣妾根本就没做什么啊。”
苏嫣伸手指向一边的钱鹏渊和钱凌薇,愈将罪状全部推到他们身上。
司马堇失望的敛下眼眸,淡淡的说:“皇后,算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所有的事情朕都查清楚了,你、钱鹏渊、钱凌薇谁也脱不了干系。”
苏嫣听司马堇如此肯定的口吻,直觉形式对自己不利,决定奋力一搏,转了转精光的眸子,很自信的说:“皇上,您真的打算处置臣妾吗?怎么说臣妾的家族也是世代有功的家族,您如果要处置臣妾,怎么着也得先通过臣妾的家族吧?臣妾敢断定,不出三日,臣妾的家族就会有大骚动,如果得知臣妾被关在大牢里,只怕。。。。。”
苏嫣故意将话讲到一半,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浅笑,定定的看着司马堇,才说:“只怕皇上的皇位笈笈可危哦?皇上怎么不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想呢?莫怪臣妾没有提早提醒您哦。”
苏嫣冷笑,怎么说苏家也是一个大家族,而且苏泰还在边关给他守阵,如果他敢动她,苏泰肯定会举兵讨伐,营救她出去的。
“多谢皇后的提醒,朕倒是真没注意这些细节了,不过朕也要提醒皇后一件事情,苏氏家族是很强大,可是如果堂堂的皇后愈谋反,被朕当场斩首,还要灭其九族,你觉得还会有多少人愿意孝忠苏氏家族呢?如果皇后还不愿意相信这点,觉得苏泰会来救你,那更是天方夜谭,朕劝你不要抱什么希望了,实话告诉你吧,朕已经将苏泰的兵权给削弱了,还派了新的将军与他共守边疆,但朕并没有想杀他,朕愿意给他活命,他如果来救你,就表示他做好了必死的决定,而且大将军的位置也不保,你觉得他会那么做吗?”司马堇夸夸其谈的说着,面上很是冷酷无情,心里却忍不住想发笑,他就要让苏嫣害怕,让她也好好尝尝害怕是什么滋味。
“什么?”苏嫣瞬间灰白了脸,趔趄着倒退了几步,腿软的站不住,跌坐在冰冷的牢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呢?这么说,苏泰不会来救她了,苏式家族也不会在乎她了,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希望了?
苏嫣发疯似的悲嚎着,发簪掉了,头发也散乱了。
司马堇不理会看似已经发疯的苏嫣,迈前几步,走到钱鹏渊的牢门前。
他打算让她好好的反醒一段时间,挫挫她的锐气,虽然刚刚说的这些话都只是吓唬她,但愿她能醒悟过来,也不枉宸轩的一片苦心。
钱鹏渊一身白亵衣已经污黑一片,手上戴着手链,半白半黑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庞,看他的样子,似乎比以前更加苍老了。
“钱鹏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司马堇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如一把利剑刺向呆坐着的钱鹏渊。
“皇上,臣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臣无颜以对,皇上怎样惩罚,臣毫无怨言。”
“哦?”司马堇挑眉,颇有兴致的盯着钱鹏渊,发现他面不改色,悔意颇深,“钱鹏渊,朕问你,你那次提议朕调遣苏泰的精兵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阴谋?”
钱鹏渊静静的叹了口气,幽幽的开口:“皇上,臣之前的确是一心一意的想要置叶亦菲于死地的,她太锋芒毕露了,宫里人个个都喜欢她,皇后又一心想要宸轩当太子,凌薇嫁给了宸轩,臣与叶亦菲断绝关系,女儿自是凌薇一人了,臣当然也希望宸轩能当太子,于是出计陷害叶亦菲,可是一次次的计划均让叶亦菲给化解了,还让臣受辱于大殿之上,臣真的是大受打击啊,和安村的孤魂夜夜挠得臣心神不宁,忐忑不安,想来自己是真的老了,敌不过年轻人了,一只脚都踏进黄土的人了,也就做罢,原本打算再安心辅佐皇上朝政,谁知道皇后和凌薇还是心有不甘,不听臣的劝止,再次施计,这才出了差错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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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这是三千字的咧,怎么样还满意吗?今天的都更完啦,明天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