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镜梧不再喜欢霓舒，却一直独爱凌霄花，不知道当未来有一天，他再也看不到凌霄花，会是什么滋味。

他会后悔吗？

霓舒不敢想，只一遍遍看着镜梧施法想要将那些凋谢的凌霄花起死回生。

可是自己快要死了，凌霄花怎么会再生呢？

“霓舒，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镜梧见施法无用，一把掐住霓舒的手腕，也许是因为饮了一些仙酿，此刻眼眶泛红。

“这些花都是本尊种的，你毁了它们，本尊就毁了你！”

西殿院子外，总共有2328树凌霄花，在成为魔尊和霓舒成婚前，每当他想起霓舒，便会种一树凌霄花。

本来想亲手一棵棵毁灭。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他一只手抓住霓舒的脖子，另一只手往她的衣裙之中探去。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霓舒身形单薄的可怕，浑身上下只剩下一点肉都没有。

“……咳咳……镜梧，你住手……”

霓舒知道他要做什么后，挣扎反抗。

可如今已经行将就木的她，哪儿是镜梧的对手。

“你早就是残花败柳了，还装什么清纯？”镜梧在她耳边嘲讽。

霓舒重重地咳嗽着，嘴里都是血腥味。

她看着自己的身形趋近透明，眼中都是死寂：“镜梧，我没有背叛你，从来没有……”

这句话，她已经解释了一百年。

可是镜梧从来不信。

果然，这次还是一样，他冷笑说。

“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本尊，你把一颗心都给了本尊？”

霓舒一愣。

她还没说话，镜梧声音越发冰冷。

“本尊体内的心，是瑶心给的。”

霓舒脑中一轰：“她骗了你……”

镜梧接来下的话，让霓舒再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是花神告诉的本尊，你在我走后就勾搭上了天族的太子，害我被万箭穿心，是瑶心在魔窟找到的我，把自己的心换给我。难道你的母亲也会说谎？诬陷你？”

这一刻，霓舒连哭都不会了。

她看着花界的方向，无声的问，母亲，你为什么这么偏心？

为了瑶心，不惜诬陷我……

我明明也是你的女儿……

霓舒本就空荡的心口，疼痛无以复加。

而此刻将她压在身下的镜梧只觉左边心脏猛地收紧，痛的他呼吸不得。

镜梧不解。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瑶心的声音：“魔尊，你在这儿吗？”

镜梧一把将霓舒从怀里扯开，收拾好身上的衣服，走出了院子。

霓舒全身都是红痕，就听到外面瑶心和镜梧远去的声音。

“魔尊，你想不想看看心儿的本体？”

“当然想。”

“那你要答应心儿，从今往后不许碰姐姐，我不喜欢姐妹共事一夫。”

镜梧宠溺地回：“好，心儿说什么本尊便做什么。”

瑶心是花神和水神的女儿，她的原身是瑶池的水，最为冰清玉洁……

霓舒靠坐在枯败的凌霄花树旁，抬手看着胳膊上消失的朱砂痣，强压在喉咙里的鲜血再也忍不住从嘴角滑落。

而她眉心的凌霄花印记，在第二日黎明的时候，变得更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