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心上的痛
韩晓庆吸了口气,站直身,看着方伟豪,她微红着眼眶,自动忽略方伟豪后半句话,虽然感动,但不是时候。
她问:“真的是我想怎么样你都会帮我办到吗?”
方伟豪仰起头,冲着太阳眯起眼睛,低声说:“倾我所有。”然后,他转头,看着她,“那么,你想要什么?”
韩晓庆想都不想,用哽咽的声音说:“方梓亭,我想要秦子尧……”
说完,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方伟豪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任由她在他崭新的西装上挥洒泪水,然后目光幽怨,颇为茫然的望着不远处那辆银灰色的宾利。
既然回来了,又不出来,躲在那能听见她说的话吗?是不是听到了,就会冰释前嫌,从新在一起?
看着那歪歪曲曲重新离开的宾利,方伟豪伸出食指戳了戳韩晓庆的背,他很无奈的说:“韩晓庆,我想,这件事不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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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尧对着镜子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动作慢条斯理,他身后的黑色沙发上,坐着一脸紧张的夏蓉。
“子尧,我……”夏蓉欲言又止,脸色泛红的偷偷看着秦子尧。
秦子尧脱下衬衣扔到一边,露出精壮却偏偏又白皙的上半身,他的腹部留着一道伤疤,时间似乎已经很长了,呈出放射状,是子弹留下的痕迹。
对着镜子,秦子尧将额头碍事的刘海拢到一边,他声音沉稳的说:“看到这道疤了么?”
夏蓉傻乎乎的点头,完全沉醉在那既男人又温雅身体上。
“你走之后,我求爷爷让我来国内,这是他留下的。”秦子尧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那道伤疤,他忽然一笑,“你看,我那个时候多爱你。”
夏蓉隐约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她固执的觉得不可能,但是那前兆来的却又是这么真切,她拒绝相信秦子尧接下来的话,把自己蜷缩进沙发里。
秦子尧看了她一眼,笑的很温柔,眼中的冰冷渐渐消融,他略微遗憾的打量了一遍已经搬的差不多的总裁办公室,空旷宽大的室内除了沙发和这面镜子外,再没有任何东西。
哦,对了,还有那扇落地窗。
它敞开着,秦子尧光-裸上身,任由冷风吹着,也许这样才可以让他保持清醒。
“可是,夏蓉,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秦子尧往前走了几步,将小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来,修长的手指触碰着青花瓷杯壁,一点霞光映出指甲椭圆的弧度,瓷器独有的温润光芒仿佛水洗一般。
“我爱上你,留下了这道疤,当时觉得身上痛得几乎痉挛。可是韩晓庆,她却狠狠的给了我的心一刀,临江破产,我不介意,破产可以再建,白道上的钱从来不是秦家真正在赚的,但是心一旦破了,要怎么修补?缝几针吗?谁来逢,谁又来做这根针?”
秦子尧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说的那样动听,似乎全然不在谈论倒闭破产的大事,只是听着这样的声音,就足以让人一跳一跳的往头顶上冲。
夏蓉紧握着手,不敢看秦子尧,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那样的话太痛,她连思考都不想。
“蓉儿啊……我……我爱她啊……我爱韩晓庆的啊。”说出来的煞那间,秦子尧甚至愣怔了片刻,他这一生从来不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像是电流一样,刺激得他每一根神经都在发抖。那倒不是痛苦,但也不是愉悦。
可是夏蓉听到,却极度的恐惧,一切都在往最糟糕的方向进展,她太害怕了,她不能让事情变成这样,秦子尧是属于她的,不能这样……
夏蓉像一只兔子一样窜了过去,她扑进秦子尧怀里,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落下自己的吻,她吻的很急切,很霸道,毫无章法。
秦子尧低头看着她,没有闪躲也没有阻止,只是,他用很淡漠的语气说:“身伤了可以治,心若伤了,就会痛苦一辈子。”
你是我身上的伤,留下了永远的疤,她是我心上的痛,到了深处可以致命。
夏蓉的吻渐渐停了下来,她慌乱的摇头,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秦子尧口中说出来,那过程太折磨,尖锐的痛苦简直把她逼疯。
最终,夏蓉跑了出去,透过不远处墙壁上遗落下来的监视器上模糊的画面,秦子尧看到了一个十分讨厌的身影。
不过,他不想管,那个人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好了,从今以后,这一切,与他无关。
将衬衣捡起来,秦子尧面无表情的系好扣子,他也不着急,并不穿整齐,就让衬衫下摆在外面随意的耷拉着。
“总裁。”陈思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子尧眉毛一扬,似乎猜到了是什么事,“说吧。”
“董事长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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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包房里,秦洛杉双腿伸直平放在沙发上,整个人呈一种怡然自得,高傲洋气的姿态躺在那里。
秦子尧进来之后,他也没有睁开眼睛。
包房中间的茶几上放了一瓶没有任何商标的酒,酒的颜色是红褐色,瓶盖没有扣,慢慢的向周围散发出一种恬淡浓郁的葡萄香。
“你把我的分店搞黄了。”良久,秦洛杉无不遗憾的叹了口气。
秦子尧闻言,去拿酒瓶的手停顿了一下,黑暗中,他眼底布满血丝,太阳穴上青筋一突一突的跳。
“端了安家老窝儿怎么样?”秦洛杉睁开眼睛,眨了眨,看着天花板。
对于临江中国分部那样的上市公司,他都可以轻轻松松的说是分店,而倒闭对他而言只是黄摊那么简单,平了安氏,就更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秦子尧沉默了一会,问:“这是惩罚么?”
秦洛杉笑着说:“当然不是。”
秦子尧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不许你们动安家的人。”
他没有说‘你’,而是说‘你们’。
秦洛杉幽怨的叹了口气,“我会恨你的。”他说的很委屈,完全不像是一个六十五岁的长辈,更像是一个在撒娇的晚辈。
秦子尧将酒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喉结一动,他说:“没关系,你早该离我远一点。”
话音方落,包间的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