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生死两茫茫

周庭轩被警方带走的事情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传遍了四城,大多数人都拍手叫好,希望这个人渣一辈子都被囚禁在监狱里,永远都不要放出来才好。

这个消息对于陆氏和信达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信达的员工欢心鼓舞,他们纷纷议论,这是否意味着这场刚刚还以为是进入白热化阶段的竞争突然间变得明了呢?因为除却宏远之外,信达、陆氏都是实力雄厚的大公司,看来这场工程已经毫无争议,只是要看信达和陆氏在工程中各能分得几成了。

然而方子迪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这个关键时刻,周庭轩突然间失去入围的资质,这是意外吗?如果是意外,那仅仅是周庭轩点儿背的问题,可是如果是有人精心策划的呢,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陆氏,如果是陆氏,他们仅仅想到要除去周庭轩吗?难道他们会就此罢手,甘心和信达分一杯羹?如果他们不肯就此罢休,无疑下一个对象就是信达,但是如果他们要对信达下手,又为什么要给他两千万?没有这两千万就已经可以置信达于死地了啊?

在方子迪还没有想通这件事之前,他突然又得到一个重大消息:乔天成夫人罗秀英于昨日夜里自杀身亡,原因是罗秀英早已患上肝癌,因后期肝痛难忍,趁家人不备,吞服了大量安眠药自杀而亡。

按照石市人的规矩,死者的遗体将在死后三日下葬,也就是明日将举行罗秀英的葬礼。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葬礼,且不说乔天成身居要职,借机给乔天成献媚的人大有人在,偏偏正赶在“三年大变样”工程开标前期,这一下,本来那些想从中谋一些利的单位正愁没有借口和机会和乔天成套近乎呢,谁知道机会从天而降,他们可以正大光明、明正言顺地送一些“纸礼钱”了。

虽然和乔天成关系不怎么样,但是不论从哪个角度讲,信达公司都不能落于人后,总要表示一下敬意和诚意,所以今天的追悼会和明天的葬礼是不得不参加的。

方子迪暗想,这乔夫人还真会帮她丈夫,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赶在开标的前一天下葬,第二天乔天成还可以照样出席开标大会,这样不但可以巨敛钱财,还能让乔天成的光荣榜上再加一个光环:化悲痛为力量,夫人死后第二天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如果这乔夫人正赶上开标那天下葬,真不知这位乔主任会不会以大局为重呢,就是不知道这开标和夫人的死在他心里哪头是大局?哪头更为重?

下午4时,乔天成夫人罗秀英的追悼会正式举行。来参加追悼会的人更是人山人海,不是达官显贵,就是社会名流,使整个追悼会显得很壮观。大家按顺序依次进入,鞠躬、悼念,将鲜花放在水晶棺前,高大的灵堂到处是绽放的百合,各种各样的花圈堆满了整间屋子,躺在透明水晶棺中的罗秀英脸上还有一丝安详的笑容,虽然她的面部经过了化妆师的精心描绘,但依然掩饰不住她生前的病容,听说她死前患得是肝癌,所以皮肤特别的黄,而且由于化疗的原因,头发大部分已经脱落。

方子迪从水晶棺前走过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了罗秀英的一个侧脸,他不禁一惊,这个角度,这种感觉,让他猛然想起那个在病房里约见他的神秘女人,难道是她?想到这儿,方子迪不禁在她的颈部细细找寻,果然,她的右颈部有一个月牙形的疤。

难道那个给他乔天成贪污罪证的人真的是她?是乔天成的夫人罗秀英。

方子迪的心里感到极大的震撼,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神秘女人竟然是乔天成的妻子!是啊,她是最有能力获得乔天成罪证的人,可她是乔天成的妻子啊,她为什么要出卖自已的丈夫呢?而且她提供这一切是为了给秦广卓争取东山再起的机会,乔夫人和秦广卓又是什么关系?

方子迪百思不得其解,但想到这儿,他开始在追悼会现场左右找寻,他在找秦广卓,罗秀英拼命为秦广卓争鳃会,这说明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既然罗秀英辞世,秦广卓没有理由不参加追悼会。可是任他百般找寻,也始终没有看到秦广卓的身影。

从追悼会出来后,方子迪到停车场取车打算离开,在一个比较僻静的拐角处,他看到两个保安正在拉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哭喊着,“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见她最后一面,让我进去……”尽管他哭得声嘶力竭,那两个保安仍然不为他所动。

方子迪定睛一看,那个男人正是秦广卓,感觉和秦广卓也只有一年功夫没有见面,却发现他已经老了很多,苍白的头发,默淡无光的眼神,嘶哑无力的声音,连背都驼得很厉害了,俨然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方子迪正想过去问个究竟,这时候,从急驶而来的出租车里下来一个带着墨镜的女郎,她比方子迪还要迅速,急步跑上前,借着一股猛劲,推开那两个保安,把秦广卓护在身后。那两个保安还想再上前纠缠,却发现出租车上又下来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身形粗壮,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所以他们没敢再动手。

杜曼芝?

虽然隔着一层墨镜,方子迪依然能够辨认出这个女人就是杜曼芝,她?看样子像是从国外赶回来的,毫无疑问,那个外国男子是她的男友,或者已经是她的丈夫。

方子迪一转念,对于杜曼芝的到来也就不觉得奇怪了,罗秀英是杜曼芝的姨妈,罗秀英对杜曼芝又是十分的疼爱,所以杜曼芝赶来参加姨妈的葬礼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她怎么也认识秦广卓,而且对他很紧张。

只见杜曼芝对秦广卓耳语了几句,又和那位金发碧眼的男人说了几句话,就一个人走进了追悼会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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