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记耳光

省公司接了几个十分重要的案子，设计人员显得尤为紧张，省公司老总秦广卓一声令下，从各地市公司抽调设计精英来省公司参与设计。萧若澜就是其中之一。随后，秦老总又颁发一道“密旨”：抽调的事属于商业机密，不可外传。故将聚集人员的来头对外称为设计师培训。

全省一共10个地级市，每公司1人，不用细数，只听那尖尖的笑声，您就知道这里面有70%都是女性，大家到了一起，交流业务倒不多，但话题却丰富得很，让这次培训的每一个空隙都显得很热闹。

大家初到省公司报到的那个晚上更是热闹非常。

此次“培训”的组织者是省公司设计部，大家报到的第一天晚上组织聚餐。萧若澜和平邯分公司的隋丽分在一间房内，两个年轻姑娘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快到聚餐时间的时候，两人相伴走进餐厅，见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大姐正围住一个年轻男人，叽叽喳喳个不停。

“呀，原来我们的林部长这么年轻、这么帅呀！”

“是啊，这屁股后边的女孩儿还不得排长队啊！”

……

那男人显然有些招架不住，斯文白皙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额头上也开始冒汗。

“这是省设计部部长林正航。”隋丽在萧若澜耳边轻轻说。

萧若澜定睛观瞧林正航，这是个很儒雅的男人：面白如玉，目若朗星，此刻双颊飞红，露出几分腼腆和羞涩，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更显得文气十足。和这样的男人接触应该很舒服，因为他不张狂、不冷漠，不会飞毛带刺，容易让人接近，第一次见面萧若澜就给林正航下了这样的一个定义。

见林正航正被一群女人围攻，萧若澜不忍再“雪上加霜”，反正以后逗他的机会有的是，就拉了隋丽向别处走去。

这时，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这其中有一桌人最引人注目，其中大多数是年轻女性，正在听一个男人高谈阔论，竟都听得津津有味。

省公司设计部李兴红招呼萧若澜、隋丽就座。李兴红是个很随和的女孩，她胖嘟嘟的脸上时刻洋溢着笑容，由于平时业务联系较多，今天各地市来的人她几乎都认识。

正在高谈阔论的男人见又来了两位美女，显得更加兴奋，他起身做了个请坐的动作，并主动在他身边拉开两张椅子，萧若澜和隋丽只得道谢后在他身边坐下。

李兴红刚要介绍，却被那男人伸手制止了，“别说，让我猜猜这两位美眉是哪儿的，肯定能猜对，你们信不信？”

众人跟着起哄，那男人假模假样地上下打量了萧若澜、隋丽一番，然后笃定地说道：“平邯，平邯对不对？”

其中有认识隋丽的人开始鼓掌，那男人更得意了，小眼睛里闪烁着光彩：“平邯是赵国国都，那时赵国的美女都集中在平邯了，优良基因留传下来，所以平邯出美女啊。”

有好事者接着问：“我们都知道平邯出美女，那--哪儿出丑女啊？”

又是一片笑声，萧若澜以为也就是一笑置之，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可不知这位先生是兴奋过了头，还是有点故意卖弄，竟然给出了一个大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你别说，这个问题我还真有点研究，远的咱不知道，就咱们省说啊，那得说是定衡，不信您就去看看，去了您先看后影儿，走大街上随便找一个长发飘飘、身材婀娜的，你就想吧，这人儿肯定特美，然后您再快走两步，回过头来看正脸，那叫一个吓人啊！”

众人哄笑得更凶了，那男人接着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定衡是咱们省最后一个撤地建市的，穷啊，定衡人大多数不化妆，个别有化了妆的，那化妆的技巧也太差，口红抹的贼拉红，眉毛涂的贼拉黑，脸抹的贼拉白。”笑声更强烈了。

隋丽在他说话的空隙间插话问道：“您知道我身边这位女士是从哪来的吗？”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小眼睛男人一愣，眼睛也非常难得的比平时大了一倍。

隋丽笑着摇摇头，那男人便转向萧若澜，“请问您是……？”

“我吓着你了吗？”萧若澜笑着说。

那男人不明就里，听完这句话更是弄得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有隋丽、李兴红满含深意地笑了，隋丽故意故作神秘地说：“拿你刚才讲的话和萧若澜的话做个谜面，打一个动作，你要是能猜出谜底，就知道她是从哪来的啦？”

大家面面相觑。那男人左瞧右看，见没人能帮上忙，只得把求救的眼光投向李兴红，李兴红哈哈一笑，轻轻点破谜底：一记耳光。

那男人名叫杨舰，并不是捷科公司的人，是金鼎建筑材料公司的业务员，和设计部主任林正航是大学同学。此人酷爱美女，一见美女就两腿发软，两眼发亮。那天无意间听说这次培训中有众多美女，便软磨硬泡非要跟来，林正航也拿他没办法。这些信息的前半部分，萧若澜是在聚餐时听杨舰自己讲的，后半部分则是后来听李兴红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