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季大夫,这边正式通知你——”

只见裴越咬着对方耳朵,悄声道:

“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敷衍我,我就真当你不行!”

看着正在占主动方的裴越,季淳心里发乐:

野吧野吧……反正待会儿是要被自己按着喊委屈。

正如季淳所猜测的那样。

后半段的时候,裴越已经抓着床栏杆想逃了,偏偏后面那位毒蛇不肯放人。

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好辜负你呢?

裴:我特么……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这时候又不能喊出声,忍的裴越差点给肺都咳出来。

除了一次接一次到达高峰,他几近空白的脑子里想不出一丁点事……

好不容易等到安静下来,裴越刚要睡着,突然就感觉季淳勾着自己腰往他身边拖:

“小老虎,我……”

裴越:?!?!?!

我擦你还想来?!

顶不住,真的顶不住哇!

眼看季淳朝自己这边靠,裴越赶紧装作心口难受的样子——

别说,还真把季淳给骗到了:

“难受?”

裴越皱着眉头继续往下演:

“嗯……”

emmmm……

裴越仔细一想这特么不行吖——

这家伙是大夫啊,跟他装那不是分分钟钟被拆穿么?!

就在裴越寻思着怎么圆这个谎时,对方手掌已经按在了自己胸口。

他能怎么办?只能闭着眼睛等死……

摸着这帝王引擎,裴越难不难受季淳不清楚,慌倒是挺慌的。

嗐……真能瞎想……

季淳看破对方的心思,但也没落井下石嘲笑对方刚才不是挺勇呢么?现在怎么怂了?

而是将手绕将绕到裴越背后,轻拍道:

“好了裴越,我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吗?只是想让你离我近点。”

呃……

好像就目前来看,他确实不是。

所以裴越就放心的靠了过去,这晚睡的也是格外的沉。

听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季淳真是越想越满意——

温顺与狡黠并存,凶猛且服从。

既然我把你的命从阎王殿拉了回来,你也应当送我一份与之对等的礼物!

——

第二天一早,季淳知道裴越有公事,也掐着时间把对方喊醒。

昨天晚上闹成这样,裴越多少有些不乐意起来,正搁床上撒嗔,却突然推了推季淳:

“去开门吧,王贰待会来敲门了。”

季淳听罢,还真起身去开。

王贰倒是差点被吓背过气去——

自己手还没落门上,门自己就开了,而且面前还站着一身亵衣的季淳……

别说,都相处两个月了,王贰还是头一次见季淳不戴围巾的样子。

不过么,王贰也是跟着裴越见过大场面的,这点伤疤还不至于能把唬住:

“季大夫,你要不去看看那小画师,他情况有点不对。”

“醒了?”

“醒是醒了,但好像在犯癔症……”

“胡大夫怎么说?”

“就说是发烧烧糊涂了,不用管,但我想着一直烧不是办法,就想问您能不能扎几针给他退退?”

季淳点点头,算是答应。

另一边的裴越也将二人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见季淳穿衣,急忙喊住:

“等下,等下,我也去看看。”

说罢,掀了被子准备下床,却发现有些困难,赶紧向季淳招手:

“那啥……拉我一把呗?”

站在沉玉房门外,就在对方正将双手握成空心拳放在樊快头上,口中喃喃:

“狗,大狗狗……”

就仿佛那里真的竖着两只耳朵一样。

王贰看着一脸懵逼即将转愤怒的樊快,赶紧冲上去解释:

“不是不是!樊大哥你听我解释,他不是骂你……”

一旁的吴让也是哭笑不得:

“知足吧樊大哥,我们都成扁毛畜生了……”

不知怎么,王贰就成了家燕儿。

自己则是叽叽喳喳金雀儿,对方还一直追问自己笼子在哪。

吴让也不想同他纠缠,掉头就要走,谁知沉玉一把拽着自己翅膀——

哦不,拽住手臂不让走,说着这鸟要是飞了就永远回来不了这类的话。

得亏樊快过来,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吴让这才得以脱身。

樊快听了解释才知道对方脑袋受过伤害。

再一摸对方的脑袋,烧成这样,估计这会儿问他自己叫什么名字,沉玉也不一定能答得上来。

哎,倒也是个可怜人:

“没关系。”

旁边过来凑热闹的小药童见此情景,全都捂着嘴嗤嗤笑。

裴越却笑不出来,并拉住季淳示意他不要现在进去——

在沉玉眼里,王贰他们都是没攻击性的动物,他们俩猛禽进去还不给对方直接吓过去?

裴越不知道这小画师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但所见之物皆为虚假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就在这时,原本下楼的季淳正好过来,同时手上还拿着一个药包,并示意王贰出来:

“把这个给他闻。”

沉玉这时候哪有警惕性?

听王贰说这是枣糕,抱着就啃,立马昏睡过去,这时候裴季二人才敢进来。

至此以后,大理寺三人组(王、吴、樊)是不敢进去了。

倒是前来照料的几位小药童,差点给rua秃……

又过了两天,沉玉才渐渐有了些意识。

找人确认沉玉这会儿暂时不会把人看成动物之后,裴越才敢进去。

趁着对方清醒,裴越寒暄几句,赶紧奔主题:

“你还记得你以前的事情吗?比如小时候跟谁学的画画?”

沉玉摇摇头,告诉裴越他只记得最近两年的事情。

他最早的记忆,只记得自己头疼的厉害,当时连身体都无法控制。

但好在有个白色的身影一直在照顾自己。

等沉玉逐渐能控制身体之后,却莫名其妙被抛在了大街。

随身的除了一些衣物,也就是画具。

他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画画的手感还在,干脆给人画像换点钱。

一听这白色的身影,裴越心里登时一紧:

“可还记得救你的人有什么特征?”

“记得,但说了你也是找不到的……”

“为什么?”

“因为我看到的——”

只见沉玉咬着自己指甲,小声道:

“是个白色的……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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