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法则
“战牟,你当年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还有什么叫嚣的资格。”幽龙天神看见战牟就有气,这小子天生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对谁都不正眼看一下,这让幽龙很是不爽,当年两人还偷偷的干过一架,结果却是以幽龙的获胜而告终,后来战牟突然消失不见,直到此刻才突然出现。
“獗王、冰君、枭君,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天后并不理会幽龙天神,转而问向了其他几大天君。
枭君三人面面相觑,都感到大为苦恼,三人都是希望自己暂时站在中立的角度上,观风而行,如今天后的问话,摆明了是要他们表明自己的态度,以目前还不甚明朗的态势,显然是殊为不智的,谁知道天后还有多少隐藏的牌面没有露出来呢?
面对三人模棱两可的态度,幽龙天神大为震怒,想当初四人可是说的好好的,如今却出尔反尔,当下冷哼一声,道:“三位天君一定也认为此事不妥吧!想那卜天峰的古天人若是存在,也会极力反对的。”此话一说,三位天君脸色顿时大变,盖因在那卜天峰前四人曾经立过盟约,幽龙天神此举却是为了提醒他们。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却听见空中传来天兵的一声传喝:“荒胤大祖驾到。”
不过片刻的功夫,空中飘来四道身影,正是啸风等四人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赶到了。
荒胤大祖的驾到,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荒胤参见天后姐姐,愿天后姐姐天天美丽,事事顺意。”
荒胤大祖的眼中似乎并无其他人,天后的目光朝啸风微微一笑,心中莫名的放松许多,啸风冲她点点头,两人心有灵犀,一举一动互相都明白什么意思,并不需要言语的解释。
“你我姐妹何需多礼啊!快起来。”天后连忙上前扶起荒胤大祖,当下,就有不少天人上前,和荒胤大祖打招呼,天界最强势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天后,另一个自然非荒胤大祖莫属了。
幽龙天神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似乎没有想到荒胤大祖会突然到来,想起堂堂的一界天后,又岂会没有准备呢?
他淡淡一笑,眼睛却转到了啸风与嗜元血魔两人的身上,嗜元血魔的深浅他自然是一眼就看透,眼睛转到啸风身上的时候,他大吃了一惊,关于毁世力的传说,常人或许闻所未闻,但是对于他这个天界第一天神来讲,却是听过不少的,虽然看的出啸风的本源力量,却无法看透他的境界,因为那是超越了他所修炼和认知的。
由于荒胤大祖的到来,使得双方的实力对比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幽龙天神抬头望着天际,眼珠一转,转移话题道:“天界重地,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放陌生人进来的。幽天将,还不将这两人拿下。”“慢着,幽龙大人,这两位可是我所邀请而来的客人,你见我不行礼示意也就罢了,还敢擅自拘拿我的朋友,怎么?才几年不见,你就不把我这个荒胤大祖放在眼里了吗?”荒胤大祖俏脸寒霜,说话间,释放而出一股庞大的威势。
幽龙天神对荒胤大祖的质问,似乎早有所料,当下淡淡的笑了笑道:“大祖说笑了?幽龙哪里有如此胆大呢?实在是因为天界对此曾有明文规定,幽龙不过是秉公执法而已,幽天将,你身为天将,就是如此守护天界的吗?”
“属下不敢。”幽天将吓的连忙跪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笨蛋也看的出来,幽龙和天后之间矛盾之深,他一句话说的不对,恐怕就会成为替罪羊给宰了。
天界的等级制度是十分森严的,幽龙天神理论上对于任何一个下属都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这一番责问之下,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幽天将可就完蛋了。
“幽龙大人好大的威风啊!这两人都是我请来的朋友,能让我请来的人,自然都有其来的身份,幽龙天神是否有兴趣知道呢?”荒胤大祖的话透着高深莫测的意味。
“噢,是吗?荒域的传承者,这个身份勉强够了,只是这个小魔头呢?他有什么资格来天界呢?若是魔争界的魔头可以任意的来往天界,那三界岂不是乱套了?”幽龙天神将矛头对准了嗜元血魔身上,他要将天后一方的气势给打下去,强势人物动不了,弱势人物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嗜元血魔虽然已经修行到了大血魔的境界,但是在这些天人眼里,实与那孝一般的弱小。
“幽龙大人啊!在下啸风,可是对您久仰已久啊!怎么?您似乎对我的兄弟都敢兴趣啊!不知道我那大哥垣甄近年来可好啊?”啸风顿时站出来说道,以他之前在诺羽口中的了解,如何会不知道幽龙就是那与天后对立的首领人物,前有拘禁垣甄,后又瞄上嗜元血魔,啸风就是想不生气都难。
对待啸风,幽龙天神可是不敢怠慢,对他来讲,眼前最大的悬疑恐怕就是来自啸风了,幽龙隐约记得自己曾听说过这个名字,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至于垣甄,他自然记得,两人当年为了一只天兽,还曾打过架,不否认,将垣甄拘禁到天界,有点公报私仇的成分。
只听见他微微笑道:“看来啸风兄弟与那垣甄关系不错嘛!垣甄如今在那乜黯洞中,你若是想见他,自己可去寻找啊!哈哈!”
此话一出,当时就有不少人脸色大变,就连天后也是眉头皱了起来。啸风转过头,望着荒胤大祖道:“那乜黯洞是什么地方?”
“乜黯洞是~是囚禁天兽的地方。”荒胤大祖的语气中隐含一丝怒意。
“什么?”啸风惊叫一声,人兽同穴,这是对垣甄多大的侮辱啊!那个地方的乌烟瘴气,啸风简直是可以想象了。
“幽龙,你不要欺人太甚?”啸风大为震怒,只觉得胸中的怒火大有燃烧迸发的趋势,出奇的,越是如此,他的心绪越是冷静,那就好象是烈火当中的含着一枚冰块一般。
“好胆,啸风,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天界,你一个外人居然敢对我出口不逊,莫非当真欺我们天界无人吗?”幽龙眼中寒芒爆闪,毫不客气的道。
他的态度在瞬间强硬起来,因为他看见了空中飞过来的两个光点。
“那婆明王、万谟禽王参见幽龙大人。”两个人的身影瞬间在众人面前现了出来,出奇的,两个人都是女性,那婆明王穿的花花绿绿,身材矮小,头上戴着一顶尖角花帽,若不是人长的漂亮,倒真跟那巫婆差不多。
万谟禽王却是长相清纯,看着跟十六七的小丫头差不多,高挺的鼻子,樱红小嘴,脸上时常挂着浅笑,带起两个小酒窝,煞是好看。
她穿着一袭的迷你小裙,露出两截洁白的大腿,晃的人眼睛泛花,与前者空手不同,后者的手中还拿着一根绿色的短棒,黑黝黝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两人的到来,又是引起了一番天人的惊讶之声,翰罗六天君,真正为首的就是这那婆明王,万谟禽王两人,如今两人联袂而来,开口却是参见幽龙天神,却完全将天后与其他人抛在了一边,其动机不言而喻。
“启禀天后,幽龙大人多年来一直为天界呕心沥血,加上战牟大人又不熟悉天兵的管理和训练情况,盲目易手,恐怕影响甚大,不如过一阵子等战牟大人熟悉了在做定夺也是不迟啊!”裂目獗王突然站出来开口道。
“是啊!幽龙大人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突然换下他,难免会让天兵心有疑惑,到时候造成暴动可就不好了,请天后三思。”极川冰君也提反对意见了。
“两位大人说的极是,还请天后三思。”枭君哪里能落人后呢?当下也上前说道,三人几乎不分先后表明立场,分明是受到了那后来两大天君加盟的刺激。
“哈哈,天后,您该听一听大众的声音。”幽龙天神说完,扬手就是一道符咒飞上天际,只见一团青光在空中爆炸开去,随后只见空中突然涌现无数的彩云,伴随而来的,是那一阵阵的擂鼓声音。
“好家伙!居然连天兵都叫来了。这幽龙真的是反了。”荒胤大祖脸色顿时变的凝重起来,只见空中的彩云上,突然涌出一片一片的天兵,四面八方,战鼓隆隆,带起一阵无形的杀伐声。
“天岌大帅!天岌大帅!”每个天兵的口中都喊出一个人的名字。天后脸色铁青,天兵的人数足有两万,却只叫幽龙的名号,显然都是他的亲信,却未将她这个天后放在眼里。
“不要生气,这种情况不是迟早都要出现的吗?”啸风出现在了天后的身旁,并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诺羽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朝啸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旁边的诸罗伊女还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高高在上的天后,什么时候居然让一个男人如此靠近,还被人摸了手了。
此刻的幽龙心中一阵得意,他筹划今天的事情已经多年了,如今他手中有五大天君的支持,众多的天将,还有两万的天兵,即便天后叫回了荒胤的祖、战牟、还有修王等等,那也是力量薄弱的,想到马上就能拥有天界的最高权力,他就感到一阵的兴奋。
如今的形势可是一目了然了,明显的幽龙天神一方拥有压倒性的力量,一些知机的天人已经站到了他的一方,还有一些则借机溜走了,只有少部分的人站在了天后的一边,这些人中包括了叶添、灵幽双天将等等,一些啸风所认为的感到意外的人。
“幽龙,你大费周折,恐怕等今天,等了好久了吧!”天后似乎对于眼前的形势视而不见,她问道。整个雨天台顿时鸦雀无声,就连天上的鼓声也已经停了下来。
“天后果然是天后,不错,我幽龙自问没有做错什么,天后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呢?”幽龙依然为自己的无辜辩解。
“噢,难道要等你哪一天坐到了我的位置上,我还要感谢你不成。不是我小看你,幽龙,以你的度量充其量也就是在现在这个大帅的位置上呆着,这是最大限度了,当初我将你安排这个位置上,就是希望你能满足,现在看来,你的野心太大了,根本无法满足。”天后毫不客气的批驳幽龙道。
“哈哈,胜者为王,天后这话不闲说的太晚了吗?又有什么作用呢?我也是为天界出发,为天界好,即便是我要做你的位置,成为天帝,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幽龙天神理直气壮的道。
“就凭你将垣甄私自禁锢在乜黯洞的这种睚眦必报性格,就够不上当天帝的资格,还有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够真正看清楚幽龙的本质,不要为自己带来麻烦。”天后随即对五大天君警告道。
奈何她的话如今可是无人肯听了,毕竟握有巨大的优势,谁又会在这种情况下改变主意呢?“哈哈,看里幽龙是许给了你们不少的好处了。”荒胤大祖气极反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没有给你们机会了。”天后长身而起,飘离地面三尺之处,淡淡的道,语气虽然平淡,却也意味着与幽龙一方正式开战了。
“不是吧,与这么多的天兵对抗?那~”嗜元血魔张大了口,差点没有晕到,原以为啸风带他来天界,会是一次美妙的旅行,谁知道却赶上了天界的内讧。
搞不好这个城门失火,要殃及他这条小鱼了。接下来啸风的一句话,可算是把他这条小鱼给拉下来了。“幽龙,可敢与我啸风一战。”啸风突然高声道。
所有的人都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想的到双方的冲突不可避免,却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出战的人居然是啸风。
如今啸风是代表了天后出战,又是第一战,这关系到士气的问题,因此极为重要。即便啸风近年来修为大有长进,又获得毁世力,刚刚甚至还险胜了幽天将,但那更多的只是机缘下的一种巧合,论经验和功力,啸风都远没有到可以跟天神级别进行正面交锋的时候。
荒胤大祖显然是最清楚他的深浅,当下忍不住开口阻止道:“啸风,你着什么急啊!”
只见幽龙一方几个为首的低头耳语了几句,随后幽龙天神抬头道“哈哈,无名小卒,还用不着本天神出马,明王,那小子就劳你好好教训了。”
“幽龙大人放心,此人就交给我好了。”那婆明王飘出来道。
“啸风大哥,你就去吧,自己小心,不要勉强。”天后也是很担心,却也知道第一阵不能丧失了自己的锐气,她也只好无奈点头。
啸风冲着天后点点头,想当初,诺羽还没有恢复前世天后记忆的时候,一直都是啸风一直照顾着和保护着她的,他不希望到后来,却要依靠诺羽来保护,那样,就是他的悲哀了,这关系到男人的自尊,啸风并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人,这一点从他的性格上就可以看出来。
他的修行速度已经算的上时间了,实际上,目前阻碍他修行的最大敌人就是时间,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那么他的修为必然可以得到更大幅度的提高。
因为他的历练已经足够多了,缺的是时间来消化,而这种消化如今却只能在激烈的争斗中解决了。他并不是个盲目的人,相反,他对自己有着十分清楚的认识,争斗是迟早要面对的,啸风并不想等着被人找上门。
争取主动一向是他的处事原则,真要与幽龙天神对敌,他必败无疑,而且还是惨败,但是他认准了幽龙天神不会亲自出面,其一是因为幽龙天神是叛军首领,碍于身份和地位,是不会和啸风这个无名小卒进行争斗的,其二,他对于啸风也是不甚了解,因此想通过别人来让他了解一下,但是由于第一战对他们同等重要,因此派遣一般人,他也不太放心,那婆明王在翰罗六天君中排行第二,实力非同一般,加上又是他的强力支持者,由她出战,自然是最放心不过了。
原本这场争斗,啸风若想出场,最好的时机该是等到最关键的时候,或是最后的尾声,只是以啸风如今的修为,想成为那压轴的主角,恐怕是远远不够分量的,当不了压轴主角,就只好当个先锋了。
那婆明王随即飞身而出,雨天台的空中,顿时散开了一块空地,一场不可避免的鏖战正在缓缓的拉开帷幕。
啸风不敢怠慢,将毁世力运行到颠峰的状态,全身的神识和感官尽数的放开,随时的把握敌势,是争斗的一个重要关节。
“出来吧,幽天火焰戟!”啸风大喝了一声,探手虚空,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凭空出现,火焰熄灭,现出了幽天火焰戟的原形。
灵砂仙甲自从在与幽天将的一战中被损坏之后,如今也已经迅速的恢复自如,灵砂之心毕竟是有灵性的,受损之后恢复,让灵砂仙甲得到了一个极大的蜕变和进化。
如今整个仙甲的蓝色变的极为淡薄,并且隐隐的带起一股金色,在韧性与坚固上都超出了从前不少。两个人在空中对立,双目交接,虚空中迸现一吞火花。
啸风的胸口如同受了一击,身体强克制着没有晃动,他暗呼一声厉害,这就是功力上的差别,表面上看双方的试探并没有什么结果,实际上啸风却是落在了下风。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抢攻了,若是能够逼的对方漏出破绽,啸风就有把握乘虚而入,占上先机了。心里想着,他的身体一晃,空中出现无数个朦胧的红色残影,啸风的真身,已经到了那婆明王的身前。幽天火焰戟虚空划过,带起一圈一圈的火影,火影的尖端是火焰戟的戟尖,而啸风却在瞬间消失了。那婆明王微微一皱眉,脸上随即闪过不屑的神色,谁跟天人近身搏杀,都无疑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啸风有过前一次与幽天将争斗的经历,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之前的教训了吗?那婆明王下垂的右手,瞬间弹入虚空,那晶莹洁白的玉手,仿佛招人不醒的噩梦一般。
在空中迅速的划出一根根的弧线,黑色的创天之力,凝结成一个五角星芒,印上了啸风的戟尖,啸风骇然发现,手中的火焰戟无论如何的变化,却依然逃脱不了被对方封印的局面,“当”的一声,空中响起一阵金属交鸣的声音。
那火影一圈圈的迅速散开,现出了啸风那隐藏的身形。
“好教你知道,与天人近身搏杀,是何等的愚蠢。”那婆明王冷哼一声,欺身而进。
双手如穿花蝴蝶一般扬起,那漫天的指影破入虚空,将啸风的全身笼罩在内。“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空中爆开一团团的焰光。
啸风从未想象过,一个人只凭空手就能抵挡一件神器,而且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每一次那婆明王的手指与火焰戟接触,啸风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种震颤。
从戟柄、戟尖,火焰戟上任何可以阻挡那婆明王攻击的地方,他都用上了,那攻击犹如狂风暴雨,啸风握尊焰戟的双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他的眼中开始散出兴奋的光芒,并非不知道天人肉身的强悍,只是作为一个修行者,你不能因为畏惧而有退缩,勇者无畏,他将自己陷入如今的被动局面,却使故意为了磨练自己的。事实证明,那婆明王确实厉害,但是啸风也并非全无抵抗之力。半空中,两人的身影此起彼伏,往往在空中一闪即灭,每一次的出现都会带起强烈的光芒。
“噗”的一声,啸风终于借着双脚的帮助,暂时抵挡了那婆明王的一轮攻击,也赢得了一点空隙,只见啸风身前,一蓬星光飞洒而出,形成一堵墙,挡在他的身前。
暂时阻隔了那婆明王的攻击,强忍着双腿的疼痛,那是方才以脚对脚所换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