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雷霆一击3
“不,我不能让战士们与百姓的血白流,更不能让许昌断送在我的手上!”庞德怒目圆睁地暗想着,突然他眼前一亮厉声说道:“命令城中只要能动的老百姓统统加入到攻防战中来,将城中能搬的,能拆卸的东东全部都给老子搬到城上来,快,动作要快…”
“知道了,父亲!”庞会雷厉风行地带领一队士兵便向城中跑去,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对着街道两边的民房大声疾呼道:“全城的百姓注意了,曹军已经攻到城下,如果不想死在曹军刀下就将家中的桌子、椅子、坛坛、罐罐,总之能搬动东东全部送到城楼上来…”
“看来庞德已经弹尽粮绝了,许昌终究是我的,就算你们再怎么反抗也没有用,哈哈…”看着城楼上箭矢、滚木、擂石、沸水、滚油渐渐地稀疏了下来,夏侯渊嘿嘿地冷笑。进攻的号角越来越级,使得曹军将士热血沸腾,他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只要再坚持一下即可攻破城门。
没有滚木擂石、没有强弓硬弩、也没有了滚油沸水。许昌守军的伤亡开始加大,庞德早已浑身鲜红,他望着狂涌不止的曹军,回身望了望一脸坚毅却显得有些无奈将士们,暗自寻思道:“难道许昌真的会沦为他人之手吗?”
“父亲,战备物资已经送到!”正当庞德满心焦虑之时,庞会人没到,声音却先到。庞德忙回头望去,只见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有得抬着大榻,有得保着大缸,有得背着桌子,有得扛着木头,正接连不断地向城头跑来。
“太好了,狗日的曹军,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庞德大叫了一声,忙对着城楼的将士喊道:“兄弟们,快快快去接应战备物资,让曹贼知道就算我们手无寸铁,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将士们应声而动,欣喜若狂地向城下跑去,因为他再次看到了希望,麻利地协助老百姓将送来的战备物资源源不断地往城楼上搬。此刻在他们眼中这些平日里可有可无的东西,现在却是比黄金白银还要弥足珍贵。
夏侯渊原本以为许昌守军已经弹尽粮绝,根本对攻城的曹军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但这次他又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当密密麻麻的曹军将士扛着云梯,推着撞车明目张胆地来到许昌城下的时候。只见原本已经鸦雀无声的城楼,顿时又热闹了起来,继而各种坛坛、罐罐、桌子、椅子密集得像下雨一般从城头上砸了下来。
这些平日里不起眼的日常用具,此刻变成了杀人的工具,拥挤在城墙下的曹军被当头掉下的坛坛、罐罐、桌子、椅子砸得哇哇大叫。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在瞬间便倒了下去,不得不说战争是残酷,虽然攻城的曹军再次遭受到了许昌守军的猛烈反抗,但是这些东西比起先前的箭矢、滚木、擂石、沸水、滚油来说那就轻松得多了。
曹军将士心里很清楚夏侯渊已经动了不攻下许昌绝不收兵的决心,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没有后退,只有前进,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都必须毫无怨言地冲山去。一名曹军士兵倒下了,紧跟着两名曹军士兵便填补了上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下纵是伏尸遍野,城上也是伤兵累累,自始至终双方你来我往毫无停歇。渐渐地曹军一架架云梯有条不紊地架上了高高的许昌城墙,几名曹兵将云梯扶正后,便哟呵着同僚往上面爬。曹兵们像猴子一般不停地往上蹿,但是等待着他们的却是一把把冰冷的大刀。
“他奶奶的,不要命的就统统给老子爬上来。”庞德红着双眼奋起就是一刀,将一名刚露头的曹兵的脑袋砍飞了,但那一刻曹兵的身体依旧还伏在云梯之上,没有的脑袋的脖子“嗤嗤”地冒着红红的血水,像喷泉一般。
在这个时候人生最无奈的不是面对死亡,而是在面对死亡以前还要排队等候,一名名曹兵接踵擦肩地排在云梯前面,等待着往长长的云梯上面爬,而云梯上面的曹兵叼着朴刀,像蚂蚁搬家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往上蹿。
城楼的上守军四五人一组将云梯顶端挂在城墙上的大铁钩砍掉后,然后再合力将云梯往外推。云梯上那数十名曹兵还没有来得从云梯上滑下来,便可怜巴巴地跟随着直直倒下的云梯掉落到地上,被重重的云梯压在下面,不成人形。
但是曹军实在是太多,多得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有句古话“人若上千一望无际;人若过万铺天盖地”,此时已经不能简单地用“铺天盖地”这四个字来形容了,那阵仗可谓是人山人海,盛况空前。
“庞德看你还能死撑到什么时候?”后方指挥大军攻城的夏侯渊嘴了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身经百战的他知道许昌守军已是强弩之末,再怎么折腾也挡不住自己十万大军前进的步伐。
“父亲,城中能搬的东西都搬完了,我们现在可谓是弹尽粮绝。”庞会汗流满面地冲上城楼,看来已把他累得够呛。看着城下源源不断的曹军,庞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想到了曹军屠杀百姓的那一幕幕惨状,于是庞德狠狠地将牙根一咬,对着身旁的庞会说道:“将能动的将士全部集中起来,准备出城迎战,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城上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第一个顺利爬上城墙的曹兵发出了一个惊叹的声音,他显然不敢相信久攻不下的城楼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正当那名曹兵惊骇之际,已是千疮百孔的城门“吱呀”向外打开了,继而从城内冲出一队人马。
为首者正是这两月来让曹军恶梦连连的庞德,庞令明,他身后的将士多半已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面对一望无际举着冷森森兵器的曹军,那种感觉可想而知,但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畏惧,有得只是无限的从容与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