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祁妄听了她的话，脸上倒是露出了认同的表情，“是啊！微臣与殿下也是头一次见面......能有什么过节呢？”

闻言，高疏雨神情古怪地瞥了他一眼，确定这话真是出自他口之后，她忍不住轻嗤了一声。

是不是这脸皮子冷了，厚度也会跟着一起增加？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要脸呢？

祁妄显然看见了她的反应，拨动佛珠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高疏风瞅瞅祁妄，又瞅瞅身边面色复杂的妹妹，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啊！朕想起来了！你们怎么会是头一次见面呢？君上不记得了？些许年前......你和皇妹曾经见过一面的。”

高长茂听了，猛地一下子提振了精神，“君上以前见过公主殿下吗？”

是他太敏感了吗？

怎么感觉嗅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就跟他日常里听的戏文一样，虐恋情深、相爱相杀什么的，明明有缘，却纠缠了几辈子都得不到一个善果。

怀阳君和小公主之间，该不会有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吧？

啧啧，这可比朝堂上的事情有意思多了。

他的话音刚落，韩成武就忍不住嚷嚷道：“这朝中谁不知道怀阳君不问世事，最是清心寡淡的一个人......咱们以前都没见过小公主，他又怎么会见过呢？”

李良臣附和着点了点头。

虽说怀阳君的上澜苑也在皇宫里，但陛下和小公主多年来闭门不出，怀阳君也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他们怎么会有机缘见面呢？

想了一会儿，他有些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高疏风，“陛下不会记岔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小公主对怀阳君的针对跟对他们的似乎不太一样。

好像......带了某种情绪？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情绪是不太好的那一种。

这就有些奇怪了。

殿下在此之前从没有出过冷宫，她跟怀阳君之间能有什么仇怨呢？

就在他暗自思忖的时候，高疏风言之凿凿地开口道：“怎么会记岔呢？朕在落秋宫拢共也没见过几个人，但凡只要见过的，印象都会十分深刻。”

这说得倒是实话。

李良臣迟疑了一会儿，他有些困惑地朝祁妄开口道：“君上怎么会去过落秋宫呢？”

难道先帝只是碍着姚贵妃的感受，明面上不管大皇子兄妹俩，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亲骨肉，所以偷偷地派了自己信任的怀阳君去探望一双儿女?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只见祁妄脸上没有半点被拆穿的窘迫，依旧心平气和地开口道：“哦......大约七年前，师父说想吃落秋宫的柿子，让本君去摘......不巧被她给发现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那时候的她就像一只护食的小兔子，因为他偷摘了她的柿子，气得对他拳打脚踢的，甚至还毫无形象地咬了他一口。

这么多年没见，别的暂且不说，这尖牙利嘴的本事倒是一点也没有改变。

李良臣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国师大人不仅武艺高强，一手爻辞解卦的本领更是神乎其技，先帝生前对他很是信任，但凡有重大事情都习惯性征求他的意见。

他也知道国师的性格放荡不羁，是出了名的随性人，但随性到跑到冷宫里摘果子吃......不对，是偷果子吃......这是不是有点太不着调了？

他身后的大臣们则有些哗然。

怀阳君居然去偷别人的柿子？

偷也就算了，还被人给当场逮住了？

结果现在见了正主，他竟然又装作不认识人家。

天哪！这真的是光风霁月如云上仙子般的怀阳君能干出来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