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通天教主的目光顿时凝聚在那道纹路上。
殿内的灵气不自觉地向秦渊手中汇聚，使得那道神纹愈发清晰。
在洪荒中，先天神纹本不算稀罕之物。
但一个还未成就仙道，仅有炼精化气境界的小修士能够掌控先天神纹，这却是极为罕见的。
通天抬手一挥，一缕天地元气凝聚成丝，与秦渊手中的先天神纹交相呼应。
元气在神纹周围流转，形成了一个玄妙的小周天。
通天教主停下脚步，微微颔首。
“有趣，当真有趣。这先天神纹虽然威能不及寻常所见，使用门槛却低了许多。”
“对于初入修行的人来说，反倒是一大助力。”
他伸手一指秦渊掌心的神纹。
“你们且看这纹路走向，与天地规则若即若离，最适合用来参悟天地本质、大道本源。”
接着通天教主忽然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殿中央。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云裳和秦渊都愣住了。
云裳上前一步：“师尊为何叹息？”
通天教主站在殿中，望着殿顶投下的光影。
“可惜啊可惜。”
秦渊和云裳面面相觑，不明白通天教主为何突然改变了态度。
通天教主转过身来，目光落在秦渊身上。
“可惜这门神通，怕是只有你徒弟一人能够修炼。”
“若是能够推广开来，惠及众生，那可就是泼天的功德。说不定一步就能成就大罗，甚至是准圣之境。”
“这是为何？”
云裳仍然不解。
“此法本质上是以后天之力模拟先天，只有未曾沾染任何修为的人才能修炼成功。”
“而在洪荒之中，未曾沾染修为的生灵少之又少。就算是最普通的凡人，体内也多少会有一些天地灵气。”
通天教主走到云裳身前，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当初遇到这小徒弟的时候，想必他没有任何修为在身吧。”
云裳不置可否，回忆起初见秦渊时的情景。
当时的秦渊体内空空如也，连最基础的天地灵气都没有。
这在洪荒世界中，的确是极为罕见的。
她正要开口，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师尊，日后洪荒之中说不定还会出现没有修为的生灵呢。若是如此，此法岂不是还有传承的可能？”
通天教主摇了摇头，负手走向殿门。
“若真到了那般田地，只能说明洪荒遭遇大劫，天地灵气大幅衰减。”
他抬手一挥，一缕灵气化作游龙，在殿内盘旋。
“到那时候，先天神纹早已不复显现，又何谈参悟不参悟？”
“天地运转自有其规律，这门神通能出现在秦渊身上，已是天意。”
秦渊站在殿门前，心中豁然开朗。
他之前一直在考虑如何平衡两个世界的修为。
担心若是仙道修为提升太快，就会失去双法同修的机会。
如今听了通天教主的话，反倒印证了他的想法。
通天教主转身看向秦渊。
“你既然愿意展示这先天神纹，想必是有所求。不妨说来听听。”
秦渊整理了一下思绪，向前迈出一步。
“弟子确实有一个请求，想请师祖指点。”
“弟子想将阵法烙印在身上，借此增强战力。”
通天教主听完秦渊的话，挑了挑眉。
“将阵法烙印在身上？这倒是个新奇的想法。”
秦渊走到台阶边缘，指着远处的云海。
“就像这云海一样，每一片云都有其运行轨迹。若能将阵法烙印在身上，便如同在体内布置了一个永恒运转的大阵。”
通天教主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样一来，不仅能增强战力，还能随时调动阵法之力。更重要的是，可以将阵法与身体完美融合。”
通天教主沉思片刻，目光扫过远处的云海。
“洪荒修士大多追求力大砖飞，极少有人研究这等细微技巧。”
“你这个想法倒是别出心裁。若真能成功，确实能在危急时刻占得先机。”
“弟子正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该从什么阵法着手。”
云裳也走下台阶，听着二人的对话。
她发现自己这个新收的弟子，思维方式确实与常人不同。
通天教主手指轻点，一道道灵光在空中勾勒出复杂的阵纹。
“以你现在的肉身，若是烙印太强的阵法，必然承受不住。”
“但若是选择太弱的阵法，又只能在修行前期发挥作用。”
“不过你这个想法，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合适的选择。”
他挥手散去空中的阵纹，转身面向秦渊。
“既然你给了我这般启发，那我也该给你一份机缘。我准备将万仙阵传授给你。”
秦渊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个阵法在截教中可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万仙阵并非一个单独的阵法，而是由数个阵法串联而成。”
“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随着修为的提升，由弱到强慢慢补全。”
通天教主话锋一转。
“不过，这个过程只能靠自己完成。你需要自己将整个万仙阵的阵法全部学会。”
“截教之中，至今无人能够完全掌握万仙阵。”
“如果你觉得太过困难，我也可以为你量身打造一个相对简单的阵法。”
通天教主抬手一挥，两道不同的阵纹在空中浮现。
“这两个选择，你自己决定。”
秦渊看着空中的阵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弟子选择万仙阵。”
无论是双法同修，还是阵法烙印，都是在开创新的可能。
而万仙阵的特性，恰好能够配合秦渊的修行节奏，随着境界的提升逐步完善。
秦渊太清楚万仙阵的分量了。
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封神之战中，即便是号称第一杀阵的诛仙剑阵被攻破，通天教主依然能凭借万仙阵与敌人殊死一战。
这足以证明，万仙阵的威力甚至在诛仙剑阵之上。
若是错过这个机会，秦渊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万仙阵极难掌握，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秦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考虑清楚了。”
难度不是问题，反正他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