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萧敬泽走后,秦霜宜才上床休息。

床头挂着的香囊,她毫不犹豫的丢了。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一概不要。

下午,秦霜宜正在清算自己当初带来太子府的陪嫁。

当初自己带了多少过来,如今也会带多少走。

带不走的,她也会换了钱财带去漠北给将士们多换些御寒的衣物。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身材妖娆的元婳扭着纤细腰肢不请自来,对着秦霜宜堪堪行礼。

“霜宜姐姐,婳儿来太子府这么久都没和你请过安,今日特地来见你一面……”

秦霜宜没搭理她,她却悠然自得地继续自说自话。

“这几个月,太子爷总是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送给我,真是令人苦恼。”

“瞧着姐姐的院子如此冷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姐被太子爷打入冷宫了呢。”

听到元婳的冷嘲热讽,秦霜宜眼底的情绪没有任何波澜。

既然决定放弃,那个男人给谁送礼物,又讨谁的欢心,都和自己没了关系。

但她也不会让人骑在自己头上撒野。

“你毕竟是从小地方来的太子府,自然不能让人看着寒酸落了笑话。”

“太子宠你,是应该的。”

没达到想要的目的,元婳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姐姐真是大度,既然如此你把这兰苑也让给我可好?这里离太子哥哥的寝房更近,我勾勾手指,他就能来陪我了。”

秦霜宜拧了拧眉。

兰苑的位置,是太子妃的专属。

如今元婳无名无分,自己若将兰苑让出去,丢的不仅是她秦霜宜的脸,也是整个秦家和太子府的脸。

将军府的嫡女,在太子府得到地位竟不如一个扬州瘦马。

“太子可以让,兰苑不可以。”

秦霜宜的话,让元婳红唇轻勾了几分:“你有什么资格拒绝?人老珠黄的老女人。”

“太子爷每日见不到我都魂不守舍,若不是我夜夜将他拒之门外,你以为他会留宿你的床榻?”

一字一句,如针一般扎进了秦霜宜的心头。

她蜷紧手心,正要说话,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元婳一听,瞬间打翻桌上的茶盏,又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

“太子妃,婳儿好心给您敬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哭哭啼啼的嚷嚷了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时,门外的萧敬泽匆忙奔了进来。

“婳儿!”

他将人从地上扶起,看到被茶水烫红的手臂眼里满是心疼:“祖宗,你们这是怎么了?”

元婳在他怀里啜泣:“我只是想给太子妃敬茶,没想到她打翻了茶盏,将我推到地上,还扬言要将我赶出太子府。”

“我好害怕,幸好太子哥哥来救我了。”

她原以为萧敬泽会为她说话,却不想萧敬泽听到她的话后瞬间沉了脸。

“太子妃性子温淳,怎么会对你如此嚣张跋扈?婳儿,你胡闹要有个度。”

元婳脸色发白,显然没料到他会识破自己的伎俩。

“太子哥哥……”

“给太子妃道歉。”萧敬泽一脸严肃,但抱着元婳的手没有松开。

元婳哭得梨花带雨,直接从他怀中起身委屈地跑了。

萧敬泽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眼里有不忍也有心疼。

直到人走远他才回头,满脸歉意的对秦霜宜说道:“宜儿,元婳初来乍到,年纪又小不懂规矩,你往后多让让她。”

秦霜宜的心底一阵发冷。

她连自己的夫君都已经让了,还要她怎么让?

再过五天,自己就要离开。

到时候元婳想在太子府如何闹腾,萧敬泽要如何宠她,都跟自己无关了。

萧敬泽见秦霜宜一直沉默不语,又小心翼翼解释。

“元婳从小孤苦无依,难免性子直了些,但本心并不坏,当初下江南她毕竟救过我一命,我对她也难免多了几分怜悯之心。”

秦霜宜直视他的眼睛:“你对她真的只有这种心思吗?”

萧敬泽神色立马认真,举起右手直指向天:“宜儿,我对天发誓,我心里只有你,这辈子也只会喜欢你一人,苍天可鉴。”

他的表情是那么认真凝重,差点让秦霜宜信以为真了。

若不是那一次次的亲眼所见,若不是他求着她入宫请婚旨,她真的会被他的誓言所感动。

可现在,秦霜宜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看着他眼底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萧敬泽被她看得眼神有些闪烁,好似心底的秘密都已经被她一眼看穿。

空气沉寂了几许,他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宜儿,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

到了晚上,萧敬泽没来兰苑。

第二天,丫鬟铃兰气恼地从外院进来,对着秦霜宜愤愤不平地抱怨。

“太子妃,太子爷昨晚在那栖梧苑站了一夜,早上卯时才进屋,到现在晌午了都还没出来!”

秦霜宜手一抖,茶杯中的茶水洒了出来。

原来那个男人说的处理好,是这种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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