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赵公公捧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两瓶精致的小药瓶。

院子中,不少人探头探脑,各路人马塞到这院子来的人,都纷纷将视线投放到这边。

两夜的恩宠还不算,这才多久,太子身边的赵公公就亲自送来了东西。

真是上上荣宠。

梁婉思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唯唯诺诺的接过东西,“多谢太子。”

赵公公颔首,“一会殿下过来。”

梁婉思眨眨眼,什么意思,褚弗今日还要休息在她这儿吗?

太子妃不生气?

没一会的功夫,褚弗又来了。

冯锦绣扒着窗户边,嫉妒的发狂,她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此刻却是厢房那位出尽风头。

“主子,您这样......”小玉不忍看见冯锦绣难受,眼眸一转,计上心来。

......

“殿下可用过膳了?”梁婉思规规矩矩的站在褚弗身侧伺候。

“已经在太子妃那里用过。”褚弗品着茶,视线落在梁婉思的脸颊上。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闻言,梁婉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不停的搅动帕子,支支吾吾:“妾身......妾身自己撞的。”

褚弗见梁婉思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半天,蹦出这几个字,气笑了。

自己此时此刻就坐在这,任凭她如何躲闪,又怎么可能会看不见那两个五指分明的印记?

自己撞的?亏她说得出口。

“你别怕,问你什么,你答便是。”

面对褚弗的追问,梁婉思依旧摇头不语,只是片刻间满含泪水。

美人梨花带雨,怎能让人不心疼?

这分寸让她拿捏的十分到位。

“难道本太子不能为你做主?”

眼见着褚弗神色淡淡,梁婉思这才抬眼看向他。

四目相对之际,梁婉思这一副委屈模样,像是一只漂亮的小花猫。

“太子莫怪,是妾身娘家的事情,实在是不忍心污了太子的耳朵。”

瞧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依旧如此懂事,怎能让人不心疼?

“你哭的这样委屈,且说到底是什么人欺负了你,自然会为你做主。”

看着梁婉思此时强忍着哭声,却又忍不住啜泣的模样,让褚弗一时间有些恍神。

他更加确信梁婉思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难过至此。

见褚弗始终追问,梁婉思长叹一口气,这才娓娓道来。

“是母亲得知长姐被幽禁,昨日特意来寻我,想让我替长姐求情,好让殿下能够将她放出来。”

“可我知道长姐所犯之事实在是罪过,既然有过,就应当受罚,我又怎能为了一己私欲而抹灭事实。”

话说到这里,梁婉思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褚弗听后默默点了点头,对梁婉思忍不住另眼相看,还算是个识大体的人,就是,未免太爱哭了些。

但凡梁婉玉有她半点聪慧,也不会做出这种有害人伦之事,他也愿意只当养个阿猫阿狗,好吃好喝的供着。

“那你又是怎么回她的?”

话说到这,褚弗品茶的手微微一顿,倒是来了几分兴致。

梁婉思垂首,避开褚弗的视线,生怕他看出什么来。

“妾身知道长姐所犯之事理应受罚,可母亲所托我又无法推脱,只是说我会向殿下为姐姐求情,却无法保证将姐姐救出来。”

“不曾想母亲竟将所有事情都怪罪于我,是我不知劝解才让长姐铸成今日之祸。”

话还没说完,梁婉思倔强的擦去泪水,控制不住抖动的肩膀,出卖了她。

褚弗听后,神色不变,未置一语。

越是这样神色无常,越是让梁婉思心中没底。

“你接着说。”

外面候着的下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牵连到自身。

殊不知,梁婉思这样一番哭泣,褚弗虽然不全信,但也愿意帮她一把,只当是帮助儿时的自己。

“不仅如此,临走前,母亲还警告我,如果长姐不被放出来的话,让我也别想好过。”

“殿下,妾身不愿意违背母亲,却也深知长姐这次实在是过分了。”

“还希望殿下责罚,是妾身之过,既无法为殿下分忧,又不能及时劝解长姐,竟然让长姐犯下如此大错。”

看着梁婉思此时拂低作小的模样,褚弗不免心中一痛。

那刘氏是梁婉玉的生母,身为嫡长女,梁婉玉身上骄纵跋扈的性格根本就无法掩藏。

反倒是梁婉思处处小心行事,识大体懂礼节,依他看,这二人的身份地位应该换一换才对。

“你不需要理会她,有本宫在,谁敢欺负你?”

“本以为将你长姐幽禁在北苑,静思己过,现在看来当初是罚的轻了。”

在褚弗看来,如果不是因为梁婉玉偷偷往娘家传递消息,刘氏也不可能这么快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他并没有注意到,梁婉思此刻微微上扬的嘴角。

褚弗这样气愤,并不是为了自己出头,而是觉得刘氏的所作所为实在是逾矩了,稍微一查,便知晓刘氏的手,伸的太长了。

从前她再怎么人微言轻,可现如今毕竟是太子身边的人。

打狗还得看主人,刘氏这样做,分明是没有将褚弗放在眼里。

“你的性子太软,以后刘氏如果再来,你不用理会她。”

“本宫不管你从前在府上是如何,可你现在毕竟是本宫身边的人,对自己不公时也应该有些底气。”

话说到这里,褚弗忽然起身捏起梁婉思的下巴,仔细端详。

原本白嫩细致的小脸,巴掌印清晰可见。

“让太医过来好好给你瞧瞧,好好的一张脸,若是毁了,那就可惜了。”

听了这话,梁婉思忽然脸红,一脸娇羞模样。

安慰好梁婉思后,褚弗这才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梁婉思脸上的笑容逐渐冷下来。

她知道褚弗从小不受待见,能够依旧稳坐太子之位,可见是个心思深沉之人。

而自己经历又与他相似,只要稍微卖惨,褚弗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

至于梁婉玉,就是要让她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才能以泄她心头之恨。

“梁婉玉啊,梁婉玉,你就在北苑待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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