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祸起飞针
“难道我一直如此的尊重暮鹇,从不轻贱暮鹇的身体,暮鹇还不知道是你吗?”圈红丝贴近楚暮鹇的耳垂,轻轻的说,但是下一句话又让楚暮鹇猛然清醒过来,“还有蓝谦……”
还有蓝谦!
楚暮鹇暗暗握紧手,看着圈红丝:“我现在的飞针,已经练到可以击下箭靶上原有的飞针了,而且手法快到了我自己也看不见的程度。”
“是吗?那很好啊。”圈红丝微笑着的表情,让人分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态度,“这说明暮鹇的天赋很高啊。”
“我现在是否可以去刺杀齐国国主?”楚暮鹇坦白的问。
圈红丝一扬眉:“哦?暮鹇如此心急啊?”
“可不可以?”楚暮鹇又问了一遍。
“暮鹇跟我来。”圈红丝抬起楚暮鹇的下颌,轻佻的说。
楚暮鹇一声不吭的跟着圈红丝走出房门,来到上次箭靶安放之处。
箭靶依旧立在那里,就连上次楚暮鹇打掉圈红丝所射飞针的那根飞针也还在那里。
“暮鹇看好了。”圈红丝对楚暮鹇微微一笑,轻轻挥手间,飞针射出,将那铁背木板箭靶顿时射的支离破碎……
楚暮鹇看着这一切不禁瞪大了双眼,圈红丝刚刚所用的暗器真的只是一根小小的飞针吗?!
天哪!圈红丝的飞针到底练到什么程度了啊?!
“现在暮鹇觉得,如果你去刺杀齐渊慎,有几成把握可以成功呢?”圈红丝摸着自己一头浓密的长发,问。
楚暮鹇低着头,轻轻的回答:“没有把握。”
圈红丝贴近楚暮鹇低下的脸:“暮鹇不要难过啊,昨晚难道我没有让暮鹇很尽兴吗?至少暮鹇也该舒畅些了吧?”
楚暮鹇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指,感觉着手指间残存的飞针触感。
“这手飞针,我学了两年,蓝谦学了15年,想要速成,根本不可能,可是我知道,不让暮鹇亲自试一试,暮鹇是不会死心的,对不对?”圈红丝舔着楚暮鹇的耳垂,“想要有成果,就要耐下性子好好学,否则,就是暮鹇现在所达到的程度,在真正刺杀时,也会完全发挥不出来的。”
“为什么?”楚暮鹇下意识问道。
“因为飞针讲就冷静,愈想要成事的人愈难成事,无为而可治,性急而失机。”圈红丝看着楚暮鹇,换成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而暮鹇现在就是太急躁了,难道暮鹇来之前没有详细的计划过吗?想要在来齐国一年之内完成刺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那么现在到底是为什么呢?恐怕只有暮鹇自己心里最清楚。”
楚暮鹇突然感到圈红丝的王者之气,这还是昨晚被他压在身下婉转承欢的圈红丝吗?为什么好像另一个人?
“我有问……”楚暮鹇抬起头。
“暮鹇请问。”圈红丝深邃的眼神里尽是异彩。
楚暮鹇沉默了许久,终于问道:“以国师的能力,想要在齐国取国主而代之,甚至将来一统天下都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国师为何只愿屈居人下?”
圈红丝突然一改严肃为大笑:“哈哈哈……暮鹇看看,我这个样子哪里像个一国之主?我这样的人如果做了国主,恐怕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可是好男儿志在四方,谁不想功成名就,得到后人的敬仰与肯定?”楚暮鹇也是自有主张。
“暮鹇,你知道吗?其实我这个人,就是懒。现在我所有的就够了,可是一旦站在一统天下的高峰,只会让我头痛—这天下仅对于我而言是好打,可是守业就难了!而我,断然不会是一个好的统治者!因为我想要的,自始至终,就只是悠闲的生活罢了。”圈红丝淡然的回答,“而那些所谓的流芳百世,我更是不媳—那时,我也该早死了,死后的事,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我已不会有感觉了,所以,我在乎的只有我活着的每一天,只要我活着的时候都是开心的,那么,就算是明天就去死,又有何妨呢?”
楚暮鹇没有说话。
“我和暮鹇或许观念差别很大,可是,”圈红丝放开楚暮鹇的手,“这只是人各有志,不是吗?我从未试图改变暮鹇的想法,只是希望暮鹇不要冒险去做必死,且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因为,我爱你……”
爱?是爱吗……
楚暮鹇守在皇宫里已经两个时辰了,这才看见夜深了要回寝宫的齐渊慎,他不甘心,就算是一次也好,他必须要试试,刺杀齐国国主。
圈红丝已经被他下了楚国最烈的迷药,一时半刻是不会醒的,现在他只要用飞针杀了齐渊慎,那么,以后圈红丝就不得不和他一起回楚国了,因为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圈红丝刺杀了齐渊慎!
想到这里,楚暮鹇不禁奇怪,难道圈红丝当初教他飞针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吗?以圈红丝的聪明……那么,圈红丝仍然教他分针,到底是巧合呢?还是因为圈红丝过度自信,才故意教他的呢?
现在不容他多想,飞针已经射出去了……
一切都将结束了……
可是,飞针居然被齐渊慎一手接住了?难道真像是圈红丝说的那样—“愈想要成事的人愈难成事”吗?
“是谁?!”齐渊慎接住了意外射来的飞针,大吼道,首先,这一定不是圈红丝射的—圈红丝射来的飞针,他绝对接不住,而且,圈红丝也没理由这么做,其次,这不会是蓝谦,因为他感觉不到蓝谦身上有一点功力,那么会是谁?
“来人!给朕抓刺客!”这才是侍卫的真正用途,如果真的指望让侍卫护驾,嫌太慢而且不安全,只有在这种费体力的追捕中才适用。
楚暮鹇自知如果不能刺杀成功,也就逃不掉了,虽然象征性的挣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落在了齐渊慎的手中。
“原来是楚国惺子啊?”齐渊慎抬起楚暮鹇的头,冷笑着问。
楚暮鹇倒是不害怕:“是又怎样?难道国主还想杀了我?到时候要怎么跟国师交待?”
这就是楚暮鹇的另一个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