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哥,你给我吹吹……



“郑总是不是说反了?现在该感动感激的人,难道不是闻总吗?”

陈依语故意抬起自己受伤的手。

她笑的让人很不舒服,“宴月亮中了乙方的圈套,不懂如何化险为夷,却矫情的掉头就跑!连二轮谈判的企划书都是粘贴复制,知网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而全程给宴月亮背锅善后的陈依语。

在那种混乱不堪,争分夺秒的境况之下。

她除了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怕是再没有第二种万全之法了。

郑源被怼的,哑口无言。

最后只是留下几个法务,借口还有事,便快步离开。

入夜。

陈依语还在连轴转,熬夜替宴月亮摆平她留下的,堆积如山的烂摊子。

嗡嗡。

是冯一一发来的微信:【姐,快看朋友圈,有惊喜!】

陈依语捏了捏酸涩的眼角,却不小心碰到手背上的针头,滚针后,有鲜血倒吸回输液管。

小护士进来,责备,“陈医生,您自己也是学医的,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爱惜身体呢?”

“抱歉,我尽量。”

陈依语笑的有点苦。

她滑动了一下Ipad的屏幕,备忘录上的未完成项目还有七八项。

即便连续熬夜一个星期,进度也还是很赶的。

自己根本无法休息养伤。

当然,这些工作,原本是属于宴月亮的……

冯一一又发微信催促:【姐,你快看朋友圈啊!】

——【好。】

权当做是切换一下心情。

陈依语打开朋友圈,就看到满屏的,属于自己的放大款美照。

不过,看角度的话,也知道是偷拍的照片。

第一张。

陈依语躺在病房的小沙发上睡觉。

配文:【我姐的盛世睡颜。】

第二张。

陈依语坐在椅子上看书,阳光从落地窗外折射进来,洒满全身,暖融融的,岁月静好。

配文:【姐,实际太美也是一种罪过!】

第三张。

第四张。

第五张。

有在医院的,有在4S店的,也有在车上的。

陈依语一张一张看下去。

沉重的脑袋,疲惫的思绪,软绵绵的身体,好像一瞬间就被治愈了。

“哈哈哈……”

她笑的自然惬意。

组员感叹,“陈医生,您这会儿笑起来,真好看。”

另外一个组员八卦,“陈医生,您是在和男朋友聊天吗?您看着很幸福的样子。”

“是我弟弟,别误会。”

陈依语好像很有耐心解释一般。

这若是放在往常,她很少会和旁人提起自己的私生活。

照片继续下滑。

只是这一次出现的照片里,主角变成了宴月亮。

宽敞明亮的VIP特护病房,床头上,有一盏喷着水雾的小台灯,散发出柔和舒适的暖光。

男人一身矜贵奢华,代表着无上权利与金钱至尊地位的西装革履。

他此刻,却肯弯下腰,为他的女孩按摩双脚,细心又温柔。

配文:【老师,你真讨厌,人家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又不是残废了,你至于嘛!】

后面还有一张,是放在角落里的商务行李箱。

有些旧了,感觉是用了很多年的。

陈依语觉得有些眼熟。

她记得,闻泽渊第一次实习带队出差,别人用的都是那种很高端,也很昂贵的商务行李箱。

但那个时候的闻泽渊不肯要陈家一分钱,过得很穷。

大学四年,他一直是勤工俭学,一顿饭一包面包,连根淀粉肠都不舍得买。

更别说稍微像点样子的行李箱了。

所以,还在上高中的陈依语就偷偷开始攒钱。

什么压岁钱,就连爸妈给的零花钱,还有中午在学校买饭的饭钱,她都饿着,存起来。

以至于运动会上直接低血糖,饿晕了过去,进了急救室。

闻泽渊得知,便立刻跑来医院,大骂了她一通。

还把她特意准备的惊喜行李箱扔进垃圾站,就当着她的面扔的。

那行李箱,G家新品,样式和宴月亮那张照片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或许是巧合吧。

也或许,闻泽渊很喜欢那个款式的行李箱,只是不喜欢她买的,才会扔掉……

照片下配文:【老师出差都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还不舍得骂我一句,我和宝宝都好爱你哦~~】

VIP诊疗室内。

几个和陈依语一起加班的组员,也看到了宴月亮的朋友圈。

他们一个个拧眉,抱怨,“这世界真TM的魔幻,犯错的人,舒舒服服,享受爱情滋润,咱们这些本本分分,认真工作的,反倒要苦哈哈给她擦屁股,凭什么啊?”

“就凭人家是闻夫人呗,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闻夫人?呵,闻总来咱们组里多少次了,也没一次直接承认他们是夫妻关系啊,那称号,还不是某人自己成天挂在嘴上的?”

小组员愤世嫉俗。

另一个唉声叹气,“闻总沉稳呗,他要是不爱,能让那位怀上自己的孩子?而且照片里可是捏脚耶,闻大谈判专家,巅峰之上的神明,会给无关紧要的人捏脚?”

四五个人,围成一圈,聊的正high。

陈依语回冯一一一条“谢谢”,就关了手机,拍了拍手,叫大家回来继续加班工作。

人家宴月亮是闻泽渊的宝贝,哪怕是把玉皇大帝的天宫给捅出一窟窿来,她也能全身而退,半分损失都没有。

但他们,资本的附庸,继续苟且偷生,没资格矫情抱怨的。

凌晨三点。

VIP诊疗室里,组员们都横七竖八,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陈依语也有些困,一只手撑着太阳穴,脑袋一点一点的,却还坚持着把手里的企划初稿前十页修改完。

嘎吱——

房门被很小声的推开,好像开门的人,生怕吵到屋里的人一般。

闻泽渊进来。

陈依语半睡半醒。

她知道有人在床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瞌睡虫太强悍,外加左手炎症导致的昏眩感,眼睛跟黏了502胶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男人宽大温厚的手掌,轻轻贴在她额头上。

陈依语实在是太困了,理智也极其薄弱。

她迷迷糊糊的,用受伤的那只手,去抓额头上的手,嘟囔一句,“哥,我手好疼,你给我吹吹呗,你给我吹,我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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