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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牛二见驴三载着一个陌生人回来,才知道师兄已经遇险。狠狠的咬着牙,似乎要用恨意把它咬碎,眼睛几要瞪出眼眶,愤怒的看着锦衣少年。

气到临头,还是忍住了,没有爆粗口。这个时候救师兄要紧,转身朝事发地狂奔。驴三跟在后头。

乱石山下,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已然死去的野猪。若在平日牛二不要说遇见,光想到这个情形都能高兴上好几天。

野猪的獠牙可以卖钱,城里的人喜欢把它当做战利品展示英勇,所以没有经过加工的獠牙也能卖出个好价钱,这么多獠牙一起卖还能赚个溢价。猪肉可以吃也可以卖,如此算下来就算凭他的饭量,几个月的伙食钱都有了。

此时此刻,他却无心于此,心急如焚。师兄有病在身,又被这么多野猪围攻,生死难料。狠心把野猪搬走出卖的心思掐断,径直朝山上走。

山上飞沙走石,草木横飞。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带着滔天的杀伐之气。如一轮弯月横空飞行,所过之处,草木如被秋霜渲染,瞬间满地金黄的秋色。四头野猪瞬间被剃成白骨。

剩下的一头因为被岩石所挡,躲过了最强的一波冲击。但也在生生不息的剑气下身受重伤。

那野猪见心尘重伤倒地。猪头一埋,露出獠牙便冲过去。

牛二见此情形,脑海瞬间被愤怒充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一个蹬步,飞将过去,硬生生的从侧面将飞奔的野猪撞翻。

骑上猪头,抡出硕大的拳头,带着极致的愤怒,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下。

牛二不知道自己最终打了多少拳。待愤怒渐渐平息,手上的痛感传来,看着自己手上沾满的猪血和脑浆,才知道,那猪头竟是被自己生生打爆。

见到师兄没事,他憨厚的脸上显出纯真的笑容,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将师兄背了起来。山岗在夕阳的映照中,透出血色的伤感,显得格外壮烈。

……

……

胡静陪着昭南侯府的一行人登上望京山。围在山岩上瞻仰仙人神迹。

脚印之大小与平常人脚印无异。但五趾纤毫毕现,后半段却是鞋印。作为仙人,自然不可能穿鞋而露趾。

能力透鞋底而不伤其分毫,御气需将力量与控制力融合到何等境界方能至此。

撼山易,做出此等神迹却是万难,已然超出了胡静对御气的认知。儒家虽然不以力量见长,但他绝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那一个。

仙人之力,竟如此印乎!天地之无穷。人力亦可无穷乎。

“禀大人,下面发现一个洞府。上面刻着回龙观,但石门已经关闭。是否安排人强行破开?”一个小厮跑过来传信道。

“几位大人意下如何,那位上仙是不是想借这个脚印向我们传达什么信息?”胡静谨慎地出声问道。他也怕这些人不管不顾,而让自己惹祸上身。

宋都尉与白衣秀士并没有常伴仙人的经历。对那些心思高渺的天上人物仅有的情绪,除了向往就是敬畏。现在更是连那位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哪会知道会有何忌讳。纷纷看向旁边的青衣道人。

“此地维持原样,以后好好护持。”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知道青衣道人说的“此地”,就是指此山。

胡静自然乐得如此,护持的好了,说不定还能与那位上仙的有缘人,结下一段因缘。

祖师有言,畏天命,畏大人,此等人物留下的神迹,怎能不让人既敬且畏?

青衣道人站在被雷电劈倒的老槐树前面,看了半晌,心中狐疑道:“竟然是玄冥宫的移花接木神通。那位大人难道是因此过来的?不至于啊!”

一缕被隔断的天机重又连上。道长眉头微微一皱,掐指一算,暗道:“没想到竟有一段因缘在此,也不知是福是祸。毕竟牵扯到那位大人。”

回头面无表情地朝众人说道:“就此罢了,下山回了,已然无碍。”说完便骑马朝山下走去。

宋都尉听罢,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既然道长这么说话,哪怕天塌下来也算是有个高个子顶着了。能好好做人谁又愿意做个恶人。

白衣秀士看到道人此前在槐树前掐指沉吟的细节,知道应该是算出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说明这颗老槐树上有段很重的因缘。他虽然心动,但道人下令不要动此地之物,他也不会不智到自找麻烦,节外生枝。

他是知道这位道人真正身份的,说高居云端都毫不为过,一位连这位道人都需要仰视的人物,留下的因缘不是此刻的他能够染指的。况且他此次来的最大的目标还没有达成。

胡静听得道人之言,以为自己幻听了。他们不惜以整个回龙镇村民的作为裹挟要求自己出兵,大张旗鼓弄了一整天,临到头能就这么算了?

山中的众人中若论谁最希望此话为真,非他胡静莫属!为了避免误判,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道长的意思可是搜山的工作已然可以结束,可还要下官配合什么?”

那道人本是神仙中人,哪里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淡淡回道,“回吧,一切自会有答案。”

……

牛二背着师兄缓步前行,锦衣少年骑着驴三跟在旁边。见师兄只是力竭昏迷。对锦衣少年的怨念也不再那么强烈。

若不是这头蠢色的驴子带错路,又自告奋勇载着师兄前去救人,师兄哪会落到这副田地?

现在又不管师兄死活,却对这么一个陌生人极尽讨好之能事。牛二对它又添了许多嫌弃和气愤。心中想着一安定下来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锦衣少年的看到心尘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感到既心疼又暖洋洋的。在被蛇群围攻的时候,他后悔自己鲁莽地闯进了这座大山里。自己的坐骑被蛇群蚕食的时候,他悲痛欲绝。

在这座山中,他度过了这个世界上最长的一个夜晚,孤独而清苦。他不敢睡觉,因为发觉黑夜是这座大山的猎食场,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直到有一个人骑着一头滑稽的驴过来,在蛇群中如入无人之境,视蛇群如草芥。

那时他以为那是山中的精灵,所有的山中的动物见到他都是敬畏的。

所以当猪群来的时候,心尘独自上前,他认为猪群也一样会对这山中精灵秋毫不犯,所以能心安理得地走开。但眼前的情形告诉他事实并非如此,他们只是实实在在的普通人。

这个世界上当然有许多,愿意为救他去死的人。那些人看到的只是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可以通过救下那个身份的自己,就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在他看来,这和亡命之徒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为自己所求而搏命。

眼前的这两个少年,一个一看就很聪明,另一个一看就很憨厚,是性格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却能生死相依。

心尘不让牛二一起过来救自己,是因为他认为此行会很危险,不想让牛二涉险。牛二奋不顾身的过来,是害怕师兄遇难。

在他们两人的心中,都是愿意把生机首先留给对方的。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那个为救自己以命相搏的少年,是真的为了救自己,更直接的说是为了救人,为了救一个没有身份加持的自己。习惯了怀疑和防备的心思,此刻也对他们放下。

他这一路行来,乔装打扮,远离了前拥后簇的人群。走过人间才知道,没了身份的自己是多么普通,放在人群之中,或许也不过是中上之资罢了。

光是为了生活就会让自己花光全部的力气,哪里还会有人愿意为救自己以命相搏。

那件最外面的宝衣因为染血已经被他收起,他从的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件华丽的宝衣。

这是他最常穿的一件,也是最珍视的一件。但此行因为需要隐藏身份,所以已经很久没穿了。

他把华衣给心尘披上,对牛二说道:“这衣服有稳定神魂的功效,也有助于吸纳天地灵气,对你师兄现在的状况用处。”

牛二听得对师兄有帮助,也没有推辞,道了声谢。心中想的却是等师兄醒过来定要埋怨他几句。

华衣一经穿到心尘身上,他混乱的意识便渐渐稳定下来。宝衣储存的能量,竟然与体内的真气融合引导着体内真气循着宝衣中经脉道图路线游走,渐渐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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