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婚期越来越近,两人都被仔细叮嘱,不可再在成亲前见面,免得坏了规矩。

面对我的唠叨,阿念满口答应。

如果我没有撞见墙头上的那个小脑袋的话,我大概会感到欣慰,感叹她长大了。

墙头上的少年伸出头来,四下张望,将怀中的包裹递下来:

“阿念,这是我从西街卢师父那里买的马蹄糕,还热乎着呢,你快吃。”

阿念接过糕点,眉波流转:“谢谢青云哥哥,今天没有给我带酥酪吗?”

“那个今日卖完了,我明天早点去,一定给你买到。”

墙上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看向心爱的少女。

桑树下,少女抬头看向自己的未婚夫,又羞答答地低下头。

突然,少年猛地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知姨,我,我就是路过,路过,我这就走。”

我从屋里走出来,看着他们二人:“怎么走,再从墙上翻出去?也不怕叫人看见了笑话。”

阿念拉住我的衣角:“娘亲,是我要他送的,你别骂他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假装绷紧了脸:“怎么,还没成亲呢就帮着他说话,哄骗我这个娘亲。”

阿念连连摇头,拉着我的衣袖,甜言蜜语不停地往外冒。

那样子瞧着可怜极了。

“扑哧”,我笑出声来。

“好了,晚膳已经好了,看在你的份上,就留他这次吧。”

“还不从墙上下来,等着谁请你呢。”

少年连忙翻身跳进院里:“谢谢知姨。”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我晓得,知姨。”

二人相视一笑,快步进屋。

少年人的情意,总是格外炙热,令人动容。

十月初九,宜嫁娶。

鞭炮声噼啪作响,小孩们说着百年好合,嘻嘻哈哈地来讨喜钱。

我牵着阿念的手,亲自将她送进花轿。

小轿晃呀晃,很快就随着接亲的队伍远去。

来贺喜的朋友们纷纷回到酒肆里落座。

我舍不得阿念,拜托相熟的友人照看宴席后,借口更衣悄悄离开。

我隐去身形暗中向接亲的队伍追去,想再送一送她。

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逼疭的巷子里,我竟看到了倒在地上残破的轿子,旁边躺着几个不省人事的轿夫,显然是遭人毒手。

我的阿念不见了!

我目呲欲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任何有可能绑走阿念的人。

余光中瞥见了一抹红色,是那日的红衣少年!

体内的灵力疯狂运转,我一拳打出:“是不是你暗算我的女儿,你把她带到哪去了?”

红衣少年接下这一招后,丝毫不恋战,转身便跑。

我施展步法,全速追击,手上动作不停,不断向他攻去。

红衣少年被我打得哇哇吐血,却丝毫不敢减慢速度,只顾着埋头狂奔。

我追着他出了城门,越过土地庙,又没入丛林。

在树林里疾行数百里后,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对着一侧喊道:“父亲,我就说绑走这个杂种一定能引娘亲前来,就是因为这个杂种,娘亲才不要我们的。”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