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水落石出
女儿温暖的怀抱让伍珍珍痛哭失声，这一刻她已等待了整整十七年，日想，夜想，时时刻刻都在想。
伍珍珍颤抖着双手拥住了女儿柔软的身子，就像拥抱婴儿似的小心，那喜悦之情随着泪水喷涌而出，止也止不住。
原来妈妈的怀抱就是这样的，温暖而安宁，程程闭上眼睛十分用心地享受着。分离了这么久，能有再聚的这一天，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她期望着一家团圆。
“妈妈，你去看过爸爸了吗？”程程问道，她想爸爸应该是想通了，所以才把妈妈放出来，所以她也希望妈妈能原谅爸爸，那样，她才能一家团圆。
伍珍珍一愣，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倒是阿福这程程这一问，眼眶猛然一红，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厉天是知道实情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程程启齿。他很清楚，不管洛天平曾经做过多少坏事，手上沾满多少血腥，他始终是程程敬爱的爸爸，相依为命的亲人。
房里的气氛忽然寂静得让人窒息，程程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妈妈，她的一头白发在白炽灯下是那么打眼，心中不免一疼。
“妈妈，等程程伤好了，就帮您把头发染黑了，好么？”程程小声说道。
伍珍珍噙着眼泪点了点头，把女儿拥得更紧。
“然后，我们一起去看爸爸好么？”程程的声音显得绵软，又带着些许女儿家的撒娇，让人不忍拒绝。
可是。
伍珍珍哽咽得更加厉害，觉得原谅或者不原谅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然而，又要怎么跟女儿解释。
“对了，福伯，这么晚了您怎么没有陪在爸爸身边？”程程忽然想起关键的问题，爸爸病重，应该有人守护才是。
“小姐，帮主他。。。。。。”福伯哽咽着说不下去。
“怎么了？爸爸他怎么了？”程程的感觉很是不妙，但她不愿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他死了。”伍珍珍轻声说，说出来之后整个人似乎都变得轻松了。
程程怔住了，定定地看着妈妈，又看看福伯，半晌才微微笑道：“您是恨爸爸才这样说的，对吧！？”
“傻程程，我是恨他，恨不能他死一千次，死一万次，但是当他真正死了，我才发现恨的对像也没有了，恨已经毫无意义了。。。。。。”伍珍珍感触颇深地说道。
“福伯。。。。。。”程程站了起来，惊惶失措地询问阿福，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也不愿相信，她需要有一个人说不是。
“小姐，帮主。。。。。。他走了。”阿福低着头。
程程重重跌坐在椅子上，一颗心也跟着掉了下来，摔在地上，一片粉碎。眼泪也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
哥哥不是亲哥哥了，是妈妈抱回来的。妈妈回来了，爸爸却走了，洛家从来就不能完整吗？从她出生开始，这个家就是单薄的，十二岁以前跟着哥哥过，十二岁以后依靠着爸爸，历经磨难，以为有了团圆，却更加支离破碎。。。。。。。
明天，还会有什么？还会有什么等着她！她支撑不了，再坚强的人面对现实的魔鬼也无招架之力了。
自己是那么努力，那么用心，不管在旸岛上遭受到任何的委曲，她都能坚持，两次都死了，可是现在，要她怎么活？明天，要她怎么面对哥哥，爸爸杀了律的亲生母亲，她要怎么赎罪，哥哥会有多么伤心，多少难过。。。。。。
程程忍不着陶大哭，牵扯着胸口的伤，隐陷地剧痛！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比起她心中的痛，算得了什么。。。。。。
伍珍珍心疼地将女儿拥入怀中，任由她哭倒在怀，阿福在一旁落泪，厉天也红了眼圈，世界就是这么小，天意也是这样弄人，他应该恨洛程程的，或者可以弄死她，为母亲报仇，可是他一点也恨不起来，不但恨不起来，还有更多的心疼。
不过，刚刚伍珍珍说她是厉家的人，还自称是老爸的妹妹，那她。。。。。。
“您也是在厉家长大的吗？”厉天问道。
伍珍珍点点头，“是，我和你爸爸是兄妹，你应该叫我一声姨。”
厉天仿佛被当头一棒，呆愣着开不了口，和老爸是兄妹，那程程岂不是自己的表妹？！！怎么可能？这也太扯了吧！
“当然，我在厉家的地位并不高，你也可以不叫的。五岁时跟着妈妈改嫁过来，风光了半年，妈妈就去世了，名义上是厉家小姐，其实跟佣人无异。”伍珍珍说着便伤感起来。
厉天却如拔开阴云见青天，心情大畅：“不是，不是，我是觉得不应该叫姨，要叫姑姑，姨多见外啊！”只要没有血缘关系，让他叫什么都成。
程程倒是止了哭泣，只因妈妈的身世让她觉得更加心疼，照妈妈这样说，她这一生可没有几天快乐的日子。自己这点伤痛跟妈妈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程程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妈妈。
“你跟律儿果然大不一样，要是律儿不长在洛家，应该也会和你一样吧！”伍珍珍看着开朗的厉天，不由得感概道，一晃他们都二十几岁了。
“我才不会跟他一样！”厉天不屑地说道。
“我也是。”洛律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不轻不重地接上了这句话，以往福伯总会在伍姨看完程程之后把情况简要地跟他说一下，今天晚上却一直没有回音，他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
“律儿。。。。。。”伍珍珍淡淡一笑，对于洛律她是偏爱有加的。
“哥哥，你怎么也来了？”程程有些不安，她还不知道该要怎样面对他。
“伍姨，福伯，这。。。。。。程程都知道了？”洛律试探着问道，依这个场景来看，他似乎错过了什么。
伍珍珍微微点了点头，而厉天一副全然知晓的模样得意地看着洛律。
“程程，我们这样做，是担心你的伤。等你好些了，我们再一起去拜祭他老人家。”洛律不理厉天，只是小声地对程程说道。
“明天就去吧！我很好了。”程程坚定地看着洛律。
“那我也要去，他可是我的姑父。”厉天学着程程坚定的样子。
洛律觉得头都是大的，据说只差两分钟，怎么性情却相差两万公里。
“以后搞不好我还得以女婿的身份出现。”厉天索性附在洛律耳旁说道，“你不知道这两个晚上程程和我都是独处的！”
洛律毫不犹豫的将厉天的脑袋拔开，他一句也不想再听。
松柏青翠，一身黑服的程程跪在墓碑前，身后除了伍珍珍，福伯，洛律，厉天，还有厉行风。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不管爸爸他曾经做过什么，但是，他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这是毫无疑问的。
“爸爸，您也累了，好好歇着吧，程程一定会健健康康的活着，因为我的身上流着的是洛家的血，程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程程在心底暗暗地说，从昨夜到今天，眼泪已经流得太多，她已经哭不出来，也没有了泪水。
“程程一定会竭尽全力，将洛家帮发扬光大！一雪洛家之耻。当然，我不希望再是血腥和暴力，无止尽的恩怨和杀戮，洛家帮要光明正大的崛起。”程程在墓前暗暗发誓。
三跪九拜之后，程程才站身来。一转身，径直跪倒在厉行风面前。
“厉伯伯，我替爸爸向您赎罪了！”程程低着头，一脸的静穆。
伍珍珍心疼地偏过脸去，为女儿的纯净心灵和敢于担当又感到骄傲，不禁热泪盈眶地感叹：“洛天平，你是上辈子积德，生了一个好女儿！”
厉行风连忙扶起程程，“傻丫头，你是珍珍的女儿，就是一家人。这段恩怨已经过去了二十年，恩怨的主角都已不在人世，我们还执着什么呢？”
洛律和伍珍珍的出现就已经让他惊喜不已，感谢上苍有眼，感叹洛天平还有最后一抹良知。
“程程啊，听见没，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厉天又将爪子搭上了程程的肩，很是认真的说道，“按岁数排起来，你得叫我哥哥。”
听到哥哥两个字，程程下意识地看了看洛律。
伍珍珍见这里风大，连忙催着程程和厉天两人上车。众人陆续散去，阿福又将墓前的花摆正些，眼含着热泪。
“帮主，您悔了十几年，今天总算是看到了结果。夫人她原谅您了，厉家也很喜欢小姐，您就放心吧！到了那边，遇到韵小姐，别再冲动了。。。。。。”阿福说完，仰天长叹。心中暗暗念道：“当年我们年少气盛，毁了厉家，血洗了旸帮，都有了报应。如今，厉家虽然不计前谦，可旸帮这个死对头，小姐一个人可又要如何对付！？”
阿福将目光放在小心扶着程程上车的厉天，和在一旁冷眼相看的洛律身上。一个念头忽然生起，小姐一个人对付不了，如果联姻的话，不就有了两个人？假如联姻的对像是厉家的公子，叱诧全球的天世纪集团和洛家帮联手，这个结果应该让人很愉快！
感情的纠葛，是竽很喜欢的主题，要成为黑帮帮主的程程，会选谁？继续码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