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说什么?”杨晨听到想想这话,脸色突然变得阴霾起来,他狠声问道。

“我说什么,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你真的要把自己给陪进去吗?你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忍心对我下手?”想想此时的呼吸有些急促,麻木的身体让她一动也不能动。

“别说这些没用的,好好呆在这里等死吧。”他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想想看着他那让人压抑的背影,心不断往下沉。

他将门再次从外面重重的锁上,然后掏出手机给周婷婷的发了条短信:一切正常,无需担心。

张宇轩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心下一惊,然后想了一下,又回了条短信过去:那就好,我刚刚收到气象台消息,说等下会下大雪,你快点离开吧,下大雪了路不好走。

没多久,手机传来短信声:放心,这安溪山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开出去。你自己在那边小心点,别露出什么马脚来了,我这就离开。

安溪山,看到这三个字,张宇轩脸上一喜,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他们离安溪山最近的那组人赶紧过去寻找,跟着又通知了警方。

想想在小木屋内再次被冻得要昏死过去,她脸色苍白,嘴唇发乌,越来越弱的呼吸显示着她近乎休克的生命迹象。

等到小李带着距离这里最近的一组人赶到,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躺在地上的想想,彻底惊呆了。

赶紧拨通张宇轩的号码,报告他已经找到人了,但是处于休克状态。张宇轩闻言,脚下的油门踩得更加厉害,没多久就赶到了安溪山山腰上的小木屋前。

当他看到被抱到开着暖气的车上,面无血色的想想,一种心被掏空了的痛楚瞬间传遍他全身。

“救护车还有多久能到?”他声音有些暗哑,语气极度压抑着。

“应该五分钟内能赶到。”小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说道。

微微点头,他将手中周婷婷的那个手机扔到小李手中:“那这个发短信的男人给我找出来,今晚我必须要见到他。”

“是,总裁。”小李接过手机一看,立刻答应道。

不多时,救护车便出现在了张宇轩的视线内,医护人员一下车就赶紧将想想抬上救护车,然后打上氧气,开始初步抢救。

“是病人家属吗?病人家属请上车。”医生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朝站在一旁的张宇轩问道。

张宇轩身体微微一动,然后赶紧上了车……

张府,周婷婷忐忑不安的坐在客厅里面像是在等待死神的宣判。

张万豪则慢慢品着茶,云淡风轻的眼神看着她。张老太太则是握着周婷婷的手不停的安慰着她。

“爷爷奶奶……那……那个,我突然想起,我似乎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终于,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她渐渐的坐不住了,这种等待宣判的时间太难熬了,她情愿给她一个痛快。

“不急,等宇轩回来了,让他送你去办。”张万豪看到她欲起身离开,打断她的话,阻止道。

“可……”周婷婷还想说什么,却被张老太太一把拉住:“听话,等宇轩回来送你去吧,这外面冰天雪地的,你自己开个车,我还真是不放心呢。”

周婷婷此刻心虚到不行,在两个老人家面前坐如针毡。

救护车一到医院,想想就被推进了抢救室。

张宇轩坐在医院的走廊内,静静的望着抢救室上亮着的红灯,内心突然觉得空荡荡的。

章显跟余忠礼没多久也赶了过来,他们是接到警方的通知,才知道想想已经到了医院,在医院的走廊上看到一脸苍白,双唇紧抿的张宇轩,章显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重重的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跟着准备又是一拳挥过去,被余忠礼死死抱住。

“臭小子,我当年真是白疼你了,你真的跟你那混蛋爹一个德行,想想要是有半点闪失,你们张家等着陪葬吧。”他声音很大,素来涵养极好的章显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怒火了,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你说什么?你认识我爸爸?”张宇轩听到章显的话,突然抬头问道。

“你好好看看,这个故事跟你爷爷给你的那个版本是不是一样的。”章显已经气得没有力气跟他多说什么,将手中一摞资料砸在他脸上,然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张宇轩弯下腰来将那些资料一张张捡起来看,那上面有关于他外公外婆和他母亲的资料,更附加了一份他母亲当年将他托付给连夕夕收养的书面文件,见证人是当时抢救他母亲的医生。

当然,这资料里面还有许多关于张俊当年对连夕夕所做的一切事情,其中,他杀害连夕夕的父母,也就是想想的外婆那件案子罪证确凿,由不得他半点怀疑。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的眼睛,难道自己这二十几年就是生活在谎言跟复仇里面的吗?爷爷培养他,也紧紧只是把他当作复仇的工具吗?

“这些东西,想想的父母一直不打算给你看,他们以为,想想这么天真可爱,你早晚会被她化解去心中的仇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有那么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以及一个由谎言堆积起来的人生,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想想这么单纯,你怎么可以让她受这么大的痛苦?一次,两次的,她爱上你之前,是所有人仰望的公主,嫁给你之后却如蝼蚁一般的生存,如果这是你的报复,那么你还真的一点也不比你父亲逊色。”余忠礼看着张宇轩那张痛苦到极致的脸,也忍不住说道。

张宇轩双手紧紧的捏着那叠颠覆他世界的资料,双目变得通红,似有泪蓄积在里面,却怎么也没有流出来,用力过度的握拳使得他双手关节处泛着冷冷的白,带着一种无法宣泄的颤抖,他转身往医院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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