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在小公寓里面呆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因为张宇轩还有工作,所以便提前离开了。
坐在公寓客厅的沙发上,查尔斯端着刚刚度假村的经理派人送来的现磨咖啡,浅浅尝了一口,然后抬头看向同样端着咖啡,却在发呆的想想。
“茜茜,你幸福吗?”他的声音不大,透着一种不符合他现在这个年龄的成熟感。
想想缓缓抬头,看向他道:“查尔斯,我很爱他。”
“那他呢?也同样爱你吗?”他不置可否的笑笑,然后反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想想也一直纠结在心中,问过自己不下一千遍,可是,每次都没有答案。
她不知道他爱不爱她,他已经把自己掩埋的太深,她看不到他的心。
摇了摇头,她惨然笑道:“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茜茜,这关系到你的幸福,在我面前,你还要伪装么?”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到她面前。
想想的眼睑轻轻一颤,查尔斯真的长大了,从前那个会被她揍得满屋子跑的小布丁不见了,变成了眼前的这个英俊帅气的酗子。
“查尔斯,我会幸福的。我知道,你这次过来有很大原因是爹地让你过来的。我……现在不想离开他,也不能离开他,你能帮我吗?”
是的,她不能离开他。一旦她不在他身边了,她的父亲便不再会有任何顾忌,那么张家可能会被打到一个永远不能反抗的地步。这绝对不是她所想看到的。张宇轩,那么一个孤傲的人,若是被人如此打压,定然会崩溃的。
“好吧,茜茜,我会看着办的。”最终,查尔斯把想想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这一刻,想想才感觉到,查尔斯真的成为一个男子汉了,他可以保护她,可以安慰她,可以帮助她。
两人又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一直到傍晚时分,张宇轩派车来接他们回家。
日子就这样缓缓的推进着,查尔斯的到来让这个原本冷清的家顿时温暖起来。张宇轩看想想的眼神不再是冷冰冰,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是硬邦邦。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堆婚姻幸福甜蜜的小夫妻,每晚的恩爱缠绵让想想自己都产生了错觉,她想,要是日子能就这样过下去该多好啊。
可是,命运的转轮却从来不曾因为某个人的想法而停止转动,当查尔斯办完了注资衡宇电子的手续之后,英国传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那一刻,想想觉得她的天塌了。
“英国政府嘉奖晚宴遭遇恐怖袭击,皇家酒店发生大爆炸,到场政府高官,皇家贵族均受重伤,其中就有商界巨子L伯爵极其夫人……”
想想收到这则消息的时候,顿时昏死过去。
醒来之后,她立刻收拾行囊,踏上了回英国的飞机。张宇轩也一同前往了。
CPU重症病房外,想想双目通红的看着还在重症监护的爹地。
据说,当时爆炸发生之后,父亲为了救母亲,紧紧的将她护在身下,头顶掉下来的水晶灯砸中了他的头部,伤势非常危险。
她无法想象父亲是怎样做到那么迅速的去保护母亲,难道他能预感到即将发生的危险吗?还是因为太在乎一个人,所以才会格外的小心呵护,以至于能洞悉到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
母亲是幸福的,有个这么爱她的丈夫。
回到高级病房,看着深度昏迷中的母亲,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因为保养的极好,跟三十出头差不多。这些年的皇家贵妇生活让她的气质越发的雍容起来,带着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亲切感。
这种感觉张宇轩第一次见到连夕夕的时候就有了,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她跟那个害死自己父母的狠毒女人联系起来。
如今看到她气若游丝的躺在病床上,他心中竟没有一种很开心的感觉。是的,自己两个最大的仇人都变成这幅模样了,他应该很开心不是吗?
想想的眼泪一直未曾干过,查尔斯则是双眼忍得通红,但始终不曾让眼泪滴下来。
“想想,你已经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了,回去休息一下,妈咪要是醒来,医院会通知你的。”终于,他不忍看到她泪如雨下的模样,揽着她的肩膀劝道。
“不要,我不要走,我已经两年没有见到妈咪了,我要妈咪睁开眼就能看到我。”她摇头,执着的握着连夕夕的手,身体一动不动。
张宇轩见她这样,也不勉强,无声的走出病房,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三秒钟后,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周婷婷清丽的声音:“宇轩哥哥,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好好照顾爷爷奶奶,我可能要迟些回国。”他的声音并不温柔,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嗯,我知道的。”周婷婷爽快的答应下来,跟着,迟疑了一下,她又继续问道:“你……你要尽量早点赶回来哦,我下个礼拜去医院做超声波,说是可以看到宝宝的模样了。”
他闻言,表情迅速一冷,声音也变得有些阴寒:“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有了我的孩子就能对我有任何要求,如果不乖乖听话,杨静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是……是……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周婷婷很显然被吓到了,她连连称是,跟着便将电话挂掉了。
合上手机,他暗暗叹了口气,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跟周婷婷上床完全是爷爷奶奶安排的,他们在叫他回家吃饭,然后偷偷在他的饭菜里面下药。
这手段,还真是不怎么高明。
不过,他们是他的亲人,他又怎么会防备呢?
这个孩子,就当是用来孝敬爷爷奶奶的礼物吧。
只是,现在周婷婷似乎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她想当他的女人,第一步就走错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身,又往病房内走去。
此时想想不知道是睡了,还是虚脱了,只见她重重的将头倒在了连夕夕躺着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