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韩信看着秦国骑兵送来的赵国斥候人头和扈辄军令沉默不语。
“师兄,”杨熊老着脸皮叫韩信师兄,“把首级和军令给渡口守军一扔,他们必不敢顽抗,一定会让出渡口。”
“将军,信不是担忧是否能完整夺下渡口,”韩信可没杨熊脸皮那么厚,“信是想全歼他们!”
“啊?”杨熊双目圆睁,你一万杂牌军进攻想全歼两万守军?你小子心咋那么大呢?
“将军,良也以为这是立功的好机会!”张良冲着杨熊神秘的微笑。
杨熊瞠目结舌,这一窝子大忽悠呢?都这么能吹牛逼呢?自己不在老师身边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夺下渡口的功劳就给将军领了,”韩信目光炯炯的看着杨熊,“将军相信韩信吗?”
“信!”杨熊很有自知之明,本来这次出来就打定主意听韩信和张良的。
“如此……”韩信转头看着张良,“你我谁主攻?”
“良只需要五千兵……”张良诚恳的看着韩信,“还是我来吧!”
“信只需要三千……”韩信咧咧嘴,“还是我来吧!”
“良不用老师给的宝贝!”张良强调道。废话,用宝贝一千就够了。
“信也不用,”韩信摇摇头。
“不可儿戏!”张良咬着牙强调。
“如果我让赵军跑了,”韩信停顿了一下,“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张良犹豫了半晌,自己确实没有把握三千对两万,正事肯定不能赌气……
“好吧,良领三千兵去东北方做疑兵!”张良咬咬牙把主攻让给了韩信。
韩信咧着嘴笑了。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杨熊摸不着头脑,“你们就给我四千兵夺渡口?”
“还有三千是预备队,你只带着一千连弩兵和三万民夫去……”张良看韩信不开口,只好耐着心的解释。
“啥?”杨熊满脸冷汗,民夫都不会握刀吧,一千对两万夺渡口?
“对。一千!”张良一本正经的看着杨熊,“师兄如果没把握,那良夺渡口,你带兵去做疑兵!”
“熊有把握!”杨熊输人不输阵咬牙认了。
“好,就这么办,大家行动吧!”韩信拍拍手起身要点兵走。
“熊有把握,”杨熊拉着韩信的手,“但是你们得告诉熊如何做!”
韩信和张良看着不要脸的杨熊无奈的对视了一下。
“你这样……”韩信耐着心面授机宜。
“就这样?”杨熊惊讶的看着这两个小狐狸。
“记得带上魏咎,劝降的差事给他……”韩信不理杨熊的疑惑,一面出帐篷一面叮嘱。
“师兄,良看好你!”张良一脸坏笑拍了拍杨熊的胳膊,“记得让魏咎去劝降哦……”
“我知道让魏咎去,可是就这?”杨熊看着俩人远去的背影,嘴里还嘀咕。
“师兄慢走……”张良追上韩信,“师兄你还是带八千兵去吧,良一千就够了……”
“说三千就三千。”韩信犯起了倔脾气。
“师兄莫要负气,战场瞬息万变,多带些兵更有把握。”张良一脸正色的规劝韩信。
“信孟浪了!”韩信不再犯倔,拿出加速、石头皮肤玉璧递给张良,“那这玉璧师弟带了去。”
“良也有一套,”张良掏出自己的玉璧晃了晃。
“我们赌一次,谁能不用玉璧完成任务谁就赢了,如何!”韩信还不死心。
“一千兵杀几个斥候良无论如何都能完成,”张良摇摇头不肯占韩信便宜,“不管师兄用没用,只要良用了就算输了!”
韩信拱拱手,再不多言。
安阳渡口。
杨熊志得意满的一副名将风范,挺胸突肚的站在阵前,身后是三万甲胄俱全的---民夫。
“陈葱,我家将军有话与你说!”
身边几个大嗓门士兵扯着喉咙大喊。
“将军,这样不妥吧?”魏咎抱着长戟双股战战,“万一陈葱冲出来呢?我们连马匹都没有,还不是被切菜劈瓜啊?”
“不会的,他们不敢!”杨熊面上表情不变,“不过你要是继续这幅孬种样,保不齐真会了就。”
魏咎苦大仇深的盯着杨熊,心说这个缺心眼!
所有战斗部队除了一千装备了偏心连弩的弩兵,其余的都被韩信张良带走了。
杨熊这里独独留下了魏咎……
送死也别拉着我啊!我要回家!
任凭秦军这边喊破了喉咙,赵军那边毫无反应。
“前进……”杨熊淡淡的下令,自顾自的轻轻磕打胯下马,溜达着前进。
“手都拉紧了,谁也别给我拉胯!”魏咎心头发苦,小声吩咐身后的三万民夫。
这要是被看穿了,赵军一个冲锋,他们跑都没地跑……
然而……
你说不拉胯就不拉胯吗?民夫啊,哪练过队列?除了那一千弩兵阵型勉强没散,其余的民夫们就随缘了……
秦军战阵前移了五百步,已经进入了赵军的射程。杨熊微微抬手,身后的魏咎和民夫们如蒙大赦的止步闹哄哄的列阵……
“喊……”杨熊淡淡的吩咐,“刚才远,这次总能听到了吧?”
“刚才远,这次总能听到了吧?”身边缺心眼的士兵原封不动的喊了出去……
对面赵军哄堂大笑,羞的杨熊抬不起头来。
“谁让你们喊这个了?喊刚才那个!”杨熊输人不输阵恶狠狠的小声纠正。
“他们是来搞笑的吗?”陈葱看着对面秦人忍俊不禁,完全没有刚刚发现敌人时候的惶恐。
“将军,快进射程了……”身边小校小声提醒。
“放箭!”陈葱毫不犹豫的下令。
两万赵军只有六千弩手,赵弩又远远不如秦弩、韩弩……
杨熊对稀稀拉拉的弩箭撇了撇嘴。
赵军弩箭射程果然不行……
魏咎和民夫们见对方放箭,吓了一跳不知道是逃还是挺着,正惶惶不安的时候杨熊下令了。
“覆盖激射十轮……”杨熊大手一挥很有名将范。
偏心连弩果然不负众望,一千连弩兵射出了一万弩兵的气势。
对面赵军割麦子一样在箭雨覆盖下倒下二百多人。
“停!继续喊!”杨熊一抬手。
赵军缓缓后退,陈葱脸色很难看。
这箭雨不像三万兵的正常配置,恐怕至少要有五万兵……
这次要糟!其余两万人呢?恒齮这是孤注一掷要闪击邯郸?
自己是撞枪口上了。
陈葱越想越害怕,也许对面不是五万,是十万!
“报告将军,东北方向树林有古怪,”负责斥候的偏将汇报,“往那个方向的斥候小队一个都没回来!”
陈葱冷着脸不说话。
不用问了,东北也有重兵!
背后是大河,东北有重兵,生路只剩下西南一条。
那是退回安阳的路……
“将军,典以为恒齮看安阳不可下,想要孤注一掷穿插到邯郸城下会师王翦、杨端和……”副将李典适时的分析,“不若我们放他们过去,扈辄将军不是要死守安阳吗?”
陈葱沉默不语。
“安阳不下,他们的粮道就断了。”李典接着进言,“邯郸是国都,哪有那么好下,如此我们衔尾直追与邯郸守军两面夹击,恒齮匹夫必败亡于邯郸城下!”
“恒齮乃是秦国上将军,四朝老将,会不知道粮道被断的后果?”陈葱古怪的看着李典。你小子就是拍死想跑也找个合理的理由啊!
“我军和秦军都是十万,即便过河的只有五万,那我们十万对五万年还断不了他们的粮道吗?”李典言之凿凿,“恒齮自大,恐怕他以为五万秦军足以保持粮道畅通!”
陈葱犹豫了,李典说的理由也勉强能说得通。自己家里还有娇妻美妾,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儿,怎么能死在这里?
“将军你看!”李典眼珠一转,看着秦军阵内有单骑缓缓向本阵行来,“先听听秦军使者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