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司大门前。

我想起和傅天诚一起打拼的日子。

我们在大学里相知相识相爱,毕业后两人共同打拼。

终于彻底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事业也蒸蒸日上。

我以他的名字命名公司,更是心甘情愿让他掌权做上最高的位置。

正是因为这样,他可以掌控我的生杀大权,或升或降全凭他一句话。

一进门,我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看,这不是那谁吗。”

“怎么满身绷带,她咋了?”

“别说话!你还想不想干了!”

“老板说了任何人不要接触她!”

“真惨啊,换做是我肯定顶不住...好不容易给公司要上市了...”

“果然资本家画的饼不能信!”

我内心毫无波澜,到自己简陋的工位前开始工作。

为了能够让公司上市,我特地拖了老远的关系,找了老严给了公司一个订单。

桌面上除了堆积的文件什么都没有,生硬的桌沿硌得手臂的伤口发疼。

身旁人来来往往,有的视我为瘟神,有的虽不靠近却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没多久,傅天诚发来消息:有事,过来。

信息后附上一个定位——XX酒店。

老板亲自要求我一个打工人过去,就当出外勤了。

到酒店门口时,傅天诚再次发来消息:车里有箱酒,钥匙在前台,搬上来。

打开后备箱,一个用钉子封出四周的木箱印入眼帘。

我暗暗叹口气,咬咬牙搬了。

而当我将满满一箱酒搬到他指定的地方才发现,公司和合作对象此刻正开着签约酒会。

见我一脸狼狈抱着一箱酒出现在门口时,傅天诚微微皱眉:“你怎么来了。”

他身后闪出一个身影,一边将手附上傅天诚肩膀一边故作可怜地说道:

“天诚哥哥,我是想让在场的老总们尝尝好酒,这才让晓姐姐帮忙把酒带上来,你不会怪我吧?”

闻言,傅天诚对林婉微微一笑:“我怎么会怪婉婉呢,难得你有这份心。”

我搬着一大箱酒停在门口,木箱上的钉子划破手臂上的绷带,露出一角让人心惊肉跳的伤口,往外渗着鲜血。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下,后背也被汗水浸湿,汗渍渗进手上、身上的伤口。

像是被人用细针小刀一点点扎皮剜肉,我疼得龇牙咧嘴,模样狼狈。

“呀,晓姐姐没事吧,怎么弄的浑身是伤啊。”

“好多血,天诚哥哥人家好怕!”

林婉假意上前搀扶,见到我手上的伤口后便自然得王傅天诚怀里扑,一副受惊的可怜模样。

傅天诚的手附上林婉受惊的头上轻轻抚摸安慰,转眼朝我说道:“不就让你搬箱酒,装模作样想给谁看!”

他怀里的林婉拦住话头:“天诚哥哥你别怪晓姐姐,都是我不好,不知道晓姐姐身上有伤,还让她干重活。”

“她好着呢,有什么伤,就是在扮可怜!”

傅天诚轻声细语地向林婉解释,声音恨不得比蚊子还小。

两人你侬我侬,会场的人面面相觑,只有我不合时宜地站在大门前,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谁都不待见。

傅天诚看我半天没反应,大声呵斥: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把酒搬进来!”

人群中另一位熟悉的身影上前。

“婉婉,这些事怎么能让你亲自干。”

“严总。”

来人正是严凡,也是我的青梅竹马。

当初为了能让公司上市,我亲自丢严凡的严氏国际洽谈合作。

他看着傅天诚和林婉的模样,有些不满地对傅天诚说:

“傅总,你突然换了婉婉!这合作,我看还是算了。”

傅天诚听出严总话里话外是对林婉的不信任,出口维护:“严总,婉婉虽然初出茅庐,但资历不等于能力,我相信她不会让你失望。”

林婉也随即开口:“严总,我能坐上这个位置,靠的是自己的能力,毕竟您也不希望自己和一个德不配位的花瓶谈生意对吧?”

“花瓶?”

严凡温柔的看一眼我,再看林婉,满是惋惜的神情。

只要他撤回订单,那傅天诚的上市计划将就此破灭。

林婉初出茅庐,压根不懂严凡的心情。

说完话后有意无意地将眼神朝向我这边。

“傅总,当初和我商讨合作细节的是陈小姐。”

“来来回回这么多趟我是看在眼里的,否则我们的初次合作不会有这么大的数目。”

“我看重的是陈小姐,至于其他人。”

严总冷眼瞧了林婉一眼。

“我不信任。”

傅天诚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身边的林婉也尴尬至极。

他的眼神在人群中四处游走,最终落在我的身上。

眼神中的慌乱被怒火替代,他穿过人群拽住我。

“就是你!要不是你出来捣乱!”

他的胸口来回起伏,显然是生了极大的气,林婉思索片刻,拿起酒杯朝严总说道:

“严总,今天的事纯属意外,我给您赔个不是。”

说罢一饮而尽,她的视线盯着我,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傅天诚深以为意,拿过一个酒杯。

“去道歉。”

“傅天诚,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

林婉假意去抢傅天诚手中的酒杯,阴阳怪气说道:“天诚哥哥,你就别逼姐姐了,我来喝!”

傅天诚彻底发怒,几乎是咆哮出声:“陈晓晓,你能不能懂点事!”

“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说罢,他掐住我的脖子,抢过林婉手中那杯酒往我喉咙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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