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
“我想拜托你,看看他能不能尽快让他出来。”她左手握着右手,神情尽是担忧,当然担忧不是因为聂志维,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聂志维扬起下巴,嘴角依旧挂着永恒不变的微笑。可是此刻他嘴角的弧度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满是寒冷:“况掌珠,你为什么愿意待在他身边?他有什么好?”
“他承诺帮我爸爸减刑。”
“还有么?”
“还有的,就是,我爱他。我从小就跟着他,已经习惯了跟他一起生活,我不能没有他。”掌珠平静地说出心里话,然后平静地看着聂志维。他不想骗他。而且,她曾经真的把他当成一个朋友。
她现在只是请他帮忙。他帮忙,她会感激她,如果不帮,她也不会埋怨他。
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他。可是她不想求的毫无尊严。
聂志维抿着嘴,心里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你爸爸住监狱的时候,你有这么急么?”
“那时候小,不懂得着急。”
“我可以救你爸爸,但是我不会救姓莫的。”聂志维指着门,眼睛冷冷:“如果你想救他,我无能为力。你走吧。”
果然……
掌珠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动作很慢,低垂着头,好半天才站起来,身形都有些颤抖。她手在包里掏了下,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这是你上次给我的钥匙,还给你。”
聂志维看着放在桌上的钥匙,心里上下翻腾,他当初给她钥匙就是怕万一她受到伤害,还有他这唯一的退路。
他那个时候是打算帮助她,包容她的,可是现在,他无情地拒绝帮助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可是,像孝子一样,他心里又泛起浓浓的委屈。
他是喜欢她,这种喜欢跟对其她女人的喜欢不一样,是深入内心的倾慕和爱慕,甚至想好好呵护这个看起来脆弱如同一片黄叶的女子。
可是他再喜欢她,也不能连她的男人一并喜欢。
他神色越发懊恼,好看的眉宇也越皱越深。
掌珠向门口走去,一步一步地远离他。
背影透着深入骨髓的落寞和无助。
她的手握住了门把手,打开了门。
冷风灌入室内。
他忽然觉得周身寒冷。
下一刻,他想也没想便走过去按住掌珠的手,把门关上,把她拉回到沙发前,一把抱住了她。
把这柔弱娇小的身子搂在怀里,心底的某一块地方也终于充实。他发出一声叹息,“小掌珠,我不要你走。”
突然被他抱住,掌珠身子猛地缩了下,她反应慢,等到伸手推开他的时候,他却抱得越来越紧,紧的如同铁箍,箍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索性不反抗了,就这么静静地趴在他胸前。室内暖气很足,气温很高,他穿着薄薄的一层睡衣,她的脸能感受到他坚实的肌肉,温热的体温,还有他心脏激越地跳动。
砰砰砰、
他为什么抱她啊?
掌珠不是小女孩了,她自然知道,他抱她不仅仅是想抱一下那么简单。
她能从他激越的心跳声和灼热的呼吸里感受到他对她浓浓的欲望。
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呢?他并不是个守身如玉的君子。他有过不少女人,他是情场高手。他对她产生情欲再正常不过。
抱了好久,忽然,“志维,你们还没谈完事情啊?”浴室门打开,艾萍披着浴袍站在浴室门口,漂亮的凤眼射出锥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掌珠,“她是不是该走了?”
聂志维慢条斯理地放开掌珠,掌珠双手撑住他的胸膛,两人若即若离地靠近,并没有立刻分离。
聂志维回头笑看艾萍:“小艾,对不起呵,今天我有事不能陪你,你自己回去吧。”
艾萍神色越发愤怒,真想扑上去撕烂况掌珠那张伪善的脸,更想一巴掌扇在聂志维那越发灿烂也越发无情的俊脸上。可是她舍不得扇聂志维,那张脸她百看不厌,爱死了她。
她有什么资格去管聂志维的事情呢?从他们有这种暧昧关系后,她为他服务,陪他应酬各种诚,他给她物质享受,做她娱乐圈混下去的后盾。
她不能惹他。虽然,她已经感觉自己爱上这个花心男人了。
他花心不可怕,至少她能笼络住他。可是如今,他似乎对一个女人认真了,而那个女人不是她。
心底生出疯狂的嫉妒。不过,一开口,她却笑得和气大方:“那我就先走了。再见。”她仪态万方地扭进卧室,穿好衣服出来,保持着优雅的体态,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房门。
掌珠看着艾萍远走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在某个方面跟她很像,都有种飞蛾扑火的精神,她喃喃道:“志维,师姐她,她爱你呢。”
聂志维重新搂住掌珠,低低在她耳边道:“可是我不爱她啊。”
她仰头看他,他顺手按灭了身旁电灯的开关,于是整个室内一片昏暗。
幽暗的光线下,他嘴角微笑的弧度刚刚好。
似是魅惑,又像是心疼。
他明亮的眼睛离她越来越近,嘴唇轻启,喃喃在她耳边说:“我答应你救莫祁。但是你也得答应我待在我身边,不要逃,不要拒绝我,好么?”
他声音嘶哑低沉,暧昧的气息在她耳边脖颈处深沉地勾引。
掌珠浑身战栗,原来,他可以帮她,但是她也要付出代价。
隔着幽暗的光线,她奋力地睁大眼睛,视线仔细地描摹他清朗的眉眼,英俊的下巴弧线,还有一双,幽幽的让她越发恐惧的眼睛。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他重重地喘息着,忽然一把横抱起掌珠,一脚踢开了内卧的房门。
把掌珠扔在大床上。他携着浑身的戾气和愤怒,一步步向她走近。
掌珠没有惊慌,她呆呆在床上坐着,等他走到她身边,坐在床上,她才如梦初醒。
他琥珀一样明亮的眼睛里染上了情和欲,她看得懂,心里也心惊。
她想离开,她毕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求他。
可是,事到临头,想到莫祁,她的尊严什么全都忘记了,再也没办法反抗。
如果他把莫祁弄出来,她什么也无所谓了。
手慢慢摸到了自己衣领,慢慢地解开风衣的扣子,脱掉风衣扔到一边,然后又把第二层衣服也脱掉。空气有些冷,她只穿着胸衣,坦然地坐着,面对着聂志维,面无表情说:“你想要我就来吧,动作轻一点,因为我怕疼。还有,别让莫祁知道我们这笔交易。”
她跟莫祁和好,其实也是一笔交易,可是跟莫祁她甘之如饴,因为她喜欢他,可是现在,跟聂志维却真的是个肉体交易了。
她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交易?”聂志维眯起了眼,突然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听到交易这个词。
忽然所有兴致全无,眼中的欲望也被愤怒代替。
他穿着粗气,起身走到吧台边,倒了一杯红酒,点了一首CD歌曲。
他闷闷喝了一口酒,脸上尽是不甘心。猛地抬眼看向掌珠,冷笑着道:“想救他的话,得看你今晚的表现。”
“你还想做什么?”掌珠心里惴惴不安,但还是抖胆问。
聂志维对她勾了勾手指:“过来,先陪我喝杯酒。”
他拍了拍他旁边的旋转椅,掌珠便坐上去。他递给掌珠一杯红酒,她没有犹豫便一饮而尽。
她不是没喝过酒,曾经还因为羡慕艾萍的酒量狠狠地练过酒量。一杯红酒对她来讲不算什么。
“扭过身去,背对着我。”聂志维的笑容优雅迷人,轻声地说道。
掌珠很怕脊背露给别人,那让她觉得很没安全感。
可是,她依然扭过身子。
她倏然睁大眼睛,他的呼吸就喷在她的后颈,低沉暧昧的声音传来:“况掌珠,只有你觉得屈辱,我这个交易才没有赔。”
掌珠心底沉沉的,干脆闭上眼睛。
在轻柔的音乐声里,他借着酒兴,手指慢慢绕到她的脖颈,从后面绕到下巴,锁骨,沿着锁骨,轻轻地往下滑。
在沙沙作响的音乐声和暗沉的灯光下,一切暧昧开了花。
整个空气都弥散着淫靡的气息。
他的手指华丽地在她锁骨处绕着圈儿,循序渐进地往下滑。
动作潺缓。
若即若离地勾引。
他手指滚烫,灼得她肌肤疼,她果然感觉到难言的羞辱,正一点点地侵犯着她所有的理智和冷漠。这样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引诱和折磨让掌珠几乎发出呻吟和尖叫。
她紧紧抿着唇,他的手指终于滑到她高耸的丰盈,从胸衣里如蛇一样钻进去,在敏感的沟壑和山峰上抚摸。
掌珠实在受不了了,“聂志维你别这样。干脆点,别这么折磨我了。”
他却轻笑一声,灼灼的双眸陡然一沉,把她身子扳过来正对他,嘴唇也摁上了她鲜艳的红唇。
一个深吻,长驱直入,攻城略地,霸道而顽劣,深深地吞噬着她口腔的空气。
掌珠身体在战栗,浑身瘫软,有气无力任他肆意侵犯。
她觉得好累,好想睡一觉,随便他想怎么她都当做噩梦好了,她天真地想,只要明天睁开眼能看到莫祁,噩梦就醒了,随便他怎么样吧。
然而,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大雪如瓢。
他却再没下一步动作。
深吻后,他抱着她,冷哼:“况掌珠,你征服男人的本事不过如此。”
不待她反应,一把甩开她,她无力地趴在吧台上,扭过头看向他,他却走到床边,四肢大张倒在紫色的床单上,似乎要睡觉了。
她愕然,原来他不打算要她,所有的一切羞辱只是为了找回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