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上我刚收拾好行李,两人约完会回来了。

“嫂子,你别不高兴,柏哥就是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喜糖,这才拉我一起去逛的。”

说着给梁启柏使了个眼色,又看向我笑了一下,便朝次卧走去。

梁启柏将印着永辉超市的塑料袋放在了我面前,弯腰时露出了领口内翻处的口红印。

他眼底有几分愧色,开口没了先前的讥讽。

“每种都要了点,你挑挑看喜欢哪种。”

我撇了一眼,里面不是散糖,也不是喜糖,而是五六袋类似不二家糖。

真够敷衍的。

“不用了,我看不上。”

梁启柏嘴抿了又抿,似乎是刚偷腥后的愧疚,让他罕见地没有当场发作。

而是好脾气地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管药膏。

“白天我就是想给你个教训,我妈年纪大了,经不起你折腾。拿着吧,特意给你挑的护手霜。”

我低头看了一眼,栀子花味莫暖心身上的味。

“不用了,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接二连三的拒绝,梁启柏耐心彻底耗尽,直接把护手霜摔在了地上。

“江岁辞,你还有完没完了?你把我妈独自扔家里你还有理了?你是不是以为订了婚你就是家里的女主人了?”

“暖暖是我妹妹,她好不容易来一趟我陪陪她怎么了?就一个糖,非得和你买才叫喜糖是吗?”

说完,他摔门进了次卧。

从始至终,他都没留意到沙发旁的行李箱。

更没有留意到四下里少了的东西。

看了眼时间,我提前打车去了机场附近的宾馆。

八年来,头一次自己睡一张床,激动地我一宿未眠。

次日早早到了机场,我坐在大厅里刷起了朋友圈。

我之前一直很忙,忙着伺候人,忙着挣钱,忙到连从朋友圈观察别人幸福都做不到。

眼下突然静下来,连刷朋友圈的手都带了些无措。

梁启柏昨天下午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年少的梦终将圆满。”

配图是两张名为《情书》电影票。

我顺手点开梁启柏的聊天框。

分手的消息还没发出去,他电话就打了过来。

按下接听,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语气着急地质问:“谁允许你把下个疗程的康复项目取消的?”

“现在是治疗的关键时期,一旦取消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你立刻给医院打电话把费用续上!”

“三十分钟内如果办不到,婚礼取消!”

电话猛地挂断。

我嗤笑一声。

康复项目这方面的负责医生联系方式还是他给我的,他要是真在意,给我打电话的功夫就把那几万块钱交上了。

我神情淡漠地给他发了分手信息,转身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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