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杨三婶就是不起来,哭着说:
“前年我女儿上了大学,是你办的酒,我们弄了九桌,全部有三千六百元。”
我爸回:“对,怎么了?”
杨三婶露出红红的眼眶,不断恳求道:
“我家真的没钱了,我还有那么多孩子呢,你可不可以把钱还给我?你赚了这么多,这点钱你肯定不在意!”
我冷笑:“杨三婶,那饭菜你们都吃了,现在还想我们退钱,这是不是不道德?况且我爸还给了你们九百的红包呢。”
杨三婶见拿不到钱,站起来面露凶狠的说:
“这哪能混为一谈,我和你们都不是亲戚,你爸送九百不是觉得理亏吗?”
这种人真恶心,好心帮她,还被反咬一口。
我气笑:“我爸好心帮你家减轻点负担,你竟然这样想,那我爸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喽?”
陈莲莲又说:
“一码归一码,你们的确贪了钱,就该把这钱还给乡亲们。”
我怒极:“陈莲莲,你能拿出证据说我们贪了你们的钱吗?别随便诋毁别人。”
陈莲莲把那个账单甩过来:
“这就是证据,249元就能吃豪华大餐,而你们家黑的钱给你买了衣服鞋子,买了车!”
“你能怎么解释,真是恶心,你还不还钱?不还钱我们让村长来评理。”
其他村民也在起哄。
很快,村长就来了。
我爸见有个主心骨,赶紧说:
“村长,你应该知道外面的价,你跟大家说说。”
村长严肃地点头。
等村长了解完事情经过后。
村长开始问:“周刚,你自己说说,每桌你赚多少钱?”
我爸回:“就六十。”
说完,陈莲莲直接说:
“六十都那么多了啊,一天十桌都六百了,这不是黑吗?”
不是,一天下来才六百诶。
而且酒席不一定每天都能办。
零零散散算起来,一年都只能赚到六万,还会得各种病。
我爸想开口,村长却又说:
“周刚,你这不对啊,农民现在都只能赚一天两百呢,你这六百说不过去啊。”
我怒怼道:“这些桌凳碗筷损耗都是钱啊,况且每年也不会天天都办席吧?”
村长开口:“小姑娘,这钱本来就不能这么赚,我给乡亲们做主,让你们把钱退给他们。”
好家伙。
这话一落,那些村民就跟米仓里的老鼠一样。
围着我爸说当初他们办的酒席花了多少钱,要我爸退。
可他们这些人办酒席都是跟我爸赊账的。
很多人连钱都没还给我们,还好意思让我们退钱!
见他们这样,我抄起棍子想跟他们干起来。
却被陈莲莲抢了过去。
“言言姐,你想干什么?大家都在维护自己的利益,你们自己黑的钱不能退吗?”
中间有个村民吼道:
“他们不还钱,我们就把这些桌凳卖了抵债!”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我爸被他们围着气都有些上不来。
我怒道:“你们要是敢拿,我就报警!”
这些人真是一群白眼狼!
陈莲莲却笑着说:“那你报呗。”
警察过来也要半小时,到那时这些东西早被他们毁了。
虽然这些都卖不了多少钱,但也是我爸的心血啊。
我对吴铁柱说:“吴铁柱,这毁的是你的酒席,你就这样看着他们搬走?”
吴铁柱三十几了都没结婚。
现在是花了很多钱,才娶到个老婆,总不能让别人毁了吧。
吴铁柱愣了愣,刚想说话。
却被陈莲莲阻止,说:
“铁柱哥,你别怕,我可以帮你办,249一桌,鲍鱼闸蟹样样不落,肯定让亲戚们吃好喝好。”
吴铁柱瞪大眼睛,激动的问:
“真的只要249元就能吃到鲍鱼闸蟹?”
陈莲莲骄傲的说:“当然,要是不行,我就当你老婆,我都这样说了,能是假的吗?” 4
吴铁柱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好,我信你。”
我指着吴铁柱骂道:“吴铁柱,你能再不要脸一点吗?这些菜钱和酒水你都没付钱,当初可是你求着我爸给你赊账的。”
吴铁柱有点心虚得不敢看我。
陈莲莲却嘲笑道:“都什么年代了,你家还搞道德绑架这套呢,心黑就算了,还这么不要脸。”
见吴铁柱不阻拦,村民们就像疯了一样开始抢东西。
肉类抢完了抢蔬菜,蔬菜抢完了就开始抢调料,一双筷子也不放过。
我正准备报警,我爸就起身说话了。
“灵灵,我们走吧。”
我不同意就这样一走了之:
“爸,这些全是你的心血,难道就让他们这样糟蹋了?”
我爸的面色中带着疲倦,眼神也黯淡了不少:
“走吧。”
我爸说得很坚定,拉着我就走。
我只好去开车。
背后传来陈莲莲的声音:“乡亲们,我们今天是为民除害了,今后可不能再被人骗钱了。”
有些人提出疑问:“我们村那么偏,十里八村就周刚在承接酒席,他走了之后,今后的酒席可怎么办?”
陈莲莲直接把业务接了下来,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敢揭穿,自然是想好了退路,我在城里有资源,今后村里谁家要办酒席的可以来找我,我只收249元一桌。”
现场安静了一秒,顿时沸腾了:
“天呀!249元一桌,这样大家收了礼金后就能多留些钱了。”
“还是读书好呀,大学生真棒,帮村里做了大好事。”
就连陈莲莲的爸爸陈福也被村民追捧。
陈福一改往日对陈莲莲非打即骂的态度,自豪地说道:“我女儿可是大学生,大学生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
老家也没什么东西,付了小工的钱后。
当天夜里我就带我爸回城了。
车上我爸一言不发,我也能理解,他当了十多年的老好人,却被人这样诬陷,这是尊严问题。
尊严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最为重要。
我安慰道:“实在生气,我们就报警,把你那些东西拿回来,再告他们造谣诽谤。”
我爸摇了摇头:“没用的,他们胡搅蛮缠一辈子了,怎么扯清楚?不怕贼使坏,就怕贼惦记,如果不让他们发泄一通,他们就会发泄到人身上。
”女儿呀,我是不忍心看他们这样侮辱你,更怕他们动起手来伤害你,如果今天我们不回城,也不知道他们会为了钱做出什么事。“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天酒楼的经理却来通知我。
有个神经病在酒楼门口大喊要见老板,商量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