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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顾辰的眼眸一点点冷下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想让依依给你道歉。”
那个瞬间,我的心脏似乎因为这句话而忘记了跳动。
北城的冬天很冷,风更是带了某种魔力,即便是在室内,也根本挡不住它的威力,从脸上刮过,像是会刮掉一层皮,刮得我脸生疼。
陈轻依窝在顾辰的怀里望着我露出胜利的笑。
她从袋子里抽出检查报告。
“什么报告啊,你这么宝贝,难不成是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她话音刚落,顾辰就从她手里抽走报告扔给我。
“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不值得你去在意。”
陈轻依脸上神色变换,嘴上答应得好,但那赤;;的看着报告单的眼神分明是还没有罢休。
我进了电梯才方觉心里有多难受。
摸着腹部,那里有个小生命在跳动,可惜他的爸爸不要他。
陈轻依空降到我们部门当主管的时候,办公室里一堆人都对她颇有怨言。
耐不住她爆金币,给大家发几个红包,七嘴八舌的也就闭上了。
项目结束,部门准备举办一个庆功宴。
陈轻依大手一挥,说这次庆功宴由她个人买单。
她将地址定在北城有名的“夜夜笙歌”酒吧,开了个包间,让大家随便儿玩。
我借口有事,不想去。
但她怎么可能放过我,更直白一点,她空降到这里就是为我而来。
四下无人时,她恶狠狠的盯着我的肚子,“余辞,你以为怀了阿辰的孩子就能嫁给他吗?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了。”
她还是知道了。
“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订婚那天,欢迎你来。”
她踩着恨天高跟上大家的步伐,像一只高傲的天鹅,过去轻车熟路的替正准备打车去酒吧的同事解决了一个难题。
“大家不用打车啦,我已经喊了包车,包接包送!我刚来,有不好的地方还需要大家多多担待。”
说完,她冲我莞尔,示意我不要掉队。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我不喜欢顾辰了。
这段没有顾辰的日子,我的心里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的波澜了。
唯一困扰我的问题是,这个孩子到底留不留。
当大家都到了包间,有人开始起哄让陈轻依喝酒。
陈轻依在外人设乖乖女,怎么可能会喝酒呢?
这杯酒被她推到了我的面前。
她凑近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把这杯酒喝了,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一不小心就流产了。”
赤ll的威胁,但我不敢不从,我知道她真的做的出来。
一杯酒下肚,肚子里像包裹了一团火,在发烫。
有了第一杯,就会有第二杯。
同样的理由,屡试不爽。
我的脑袋越来越重,重到我只能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我听到陈轻依突然叫了一声,“我的戒指不见了,那是我男朋友送我的定情信物,全世界唯一一个。”
顾辰送的。
顾辰对她还真是好。
我和顾辰在一起五年,我想要一束花,给他说了很多次,他都没有送。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想到这,我心里还是会难受。
爱一个人真是一件麻烦事儿呢。
陈轻依突然开始搜我的身,最后在我的兜里拿出了那枚戒指。
我看着她的脸,酒陡然醒了大半。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好巧不巧,顾辰来了。
陈轻依把事情一讲,所有人都唏嘘着躲到一旁,担心被殃及无辜。
顾辰一如既往的选择相信陈轻依的话。
我紧握拳头,“这不是我干的。”
“东西是在你身上找到的。”顾辰完全没给我搞清楚事情的机会,直接给我下了定义。
陈轻依哭哭啼啼,“小辞,我知道你很想嫁给阿辰,但是阿辰已经决定要跟我结婚了。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怨恨我回到陈家抢走了你享受过的幸福,但是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啊。”
“小辞,戒指是你偷的也没关系,我不会生你气的,只要你道个歉就好了。”
她越说越委屈,哭的梨花带雨,要不是我真是被冤枉的,我都差点要信了。
顾辰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不是你的错。”
又换了一副面孔,毫无情面的对着我,“怎么可能没关系,那枚戒指全世界都仅此一枚,我要报警。”
“那真的不是拿的,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在我的身上。顾辰,你要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奈何,他根本就不听。
警察来后,他控诉着我,“就是她偷了我女朋友的戒指。”
女朋友这三个字,他说的非常的顺口,忽然就让我想到了过去五年,他从不曾对外公开我跟他之间的关系。
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所有人,包括他的好友,都以为是我“跟”了他。
这个“跟”字在他们这些圈子里,显得是那么的微妙。
我的心脏仿佛生生被他割了一刀又一刀,痛到麻木。
我们都去了警局,警察协调希望我们能够私下调解。
顾辰开口就是,“那戒指是我和我女朋友的定情信物,无价之宝,一千万,不过分吧?”
之前和顾辰在一起的时候,为了他家里人能够接受我,我每个月一发工资就去买各种东西往他家里送,只留下房租和勉强够自己生活的费用。
别说一千万了,我现在连一万块都拿不出来。
他这摆明是铁了心要我吃点儿苦头。
我爱了这么多年的人,走到最后,选择用这样难堪的方式来对我。
我脑子转了千百遍,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也凑不出这一千万。
遇人不淑,遭此大劫。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时,一道沉稳的声音犹如从天而降。
“就一千万么?我替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