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分手

王涛可怜兮兮地抱着晓雪的脚在地上跪了好久,虽说夜很深了,路上还有断断续续的行人,都路过时很好奇的看着她们。

晓雪茫然地坐着,思绪万千,看着王涛那个可怜劲,不忍心,拉起王涛,王涛的腿跪麻了,往起来一站,一个趔趄载到晓雪的怀里,晓雪第一次温柔地搂住王涛的脖子,王涛感动的一下子缩在晓雪的怀里哭了起来,讲述着他经历过的好多事情,想打动晓雪。晓雪也明白王涛的处境,曾找了好多个女孩子,都因感情不专一,王涛与她们分手。虽说王涛在他哥哥公司是个副经理,但没有实权,父母也瞧不起王涛的不成器,公司里的职员与民工都不把他当一回事。他说他对晓雪是真心的。可是晓雪就是从内心深处无法接受王涛,王涛说一千,道一万,晓雪还是在思索着怎么提出与王涛分手。

两个人傻呼呼的在路边坐到天亮,在早摊点喝了碗热稀饭。又回到家洗漱了一下,王涛给晓雪钱,让晓雪打的去上班。自己又回屋子去休息。王涛永远就是那么没有出息,一晚上没有睡觉,觉得天都塌了,走路都摇椅晃。

晓雪也是一脸困倦,来到部子,看着一沓厚厚的稿子,难免有点心烦。郑红涛永远都是那么心细,一进门就发现晓雪不对劲,吃惊问:“王姐,你的鞋上那来的血迹?”晓雪本身就一肚子的委曲,无处诉,经郑红涛这么一问,晓雪忍不住的泪水滴落了下来,打在了稿纸了。

小甘与小孙也吓坏了,忙蹲下身子看晓雪的脚。晓雪不好意思地移了移脚,心里在暗骂:“这个该死的王涛,帮我擦鞋,也没有擦净。唉,真是的。”

晓雪敌不过三个人的追问,便把事情细说一遍。都觉得王涛一家人是有点过分,晓雪又讲出自己与王涛分用的事,大家都一直赞同。

晚上下班时,小孙已帮晓雪联系好他老乡,晓雪晚上下班后,随小孙去他老乡租住在交大附近的民房,屋子也不大,也是个简易二楼,住了三个内蒙古姑娘,大概都是出门人吧,都对晓雪很热情。

小甘知道晓雪被褥烧光了,便在她家给晓雪带来一套被褥,还给晓雪带了她几件衣服。晓雪感动的热泪盈眶。

第二天,王涛虎着个脸,追到部子,一阵乱喊。晓雪怕丢人,请了半天假,劝王涛到公园,坐在湖边,给王涛说明了决定,王涛吼叫惊动了游客。晓雪觉得更丢人,把事先写的信与王涛给自己买的金戒指一起交给王涛,大踏步走出公园,没有直接去部子,招手坐了辆出租车,又跑到另个一个公园,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下发呆。一直坐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到宿舍里。郑红涛与小甘,小孙都坐在晓雪床边着急地等着晓雪。

看晓雪回来了,都在惊又喜。小甘快嘴快舌讲王涛又追在部子找晓雪,看不在,又骑车走了,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一直坐在部子门前的台阶上,一直等,他们走时,他还坐在那吸烟。

晓雪心里生疑,担心王涛跟踪他们三个,正在议论时,王涛手插在腰里,怒视着屋子。全屋子都吓了一跳。

晓雪不想丢人显眼,走出屋子拉他到外面,好说歹说半天,才把王涛劝走。心身疲惫地坐在路边台阶上,头埋在腿上,闭上眼睛,静静地坐着。

郑红涛他们以为晓雪又经不住房王涛的纠缠,又跟上王涛回家了。便都各自回家了。

宿舍的姑娘出来上厕所,看晓雪坐在路边,便把晓雪劝了回去。

晓雪又是一夜难眠。第二天来到部子,很想静下好好打稿子,可是到中午时,王涛把晓雪的日用品给送到部子,很客气的和晓雪寒暄了一阵,大多都是关心与不放心之类的话。晓雪提着王涛送来的袋子,心里又一次挣扎着,觉得自己好像做的有点绝情。最后在王涛告别时,晓雪嘴里说着客套话“望掉我吧,相信你能找到更好的女孩子,但记住,一个要找个没有婚史的,免得人家姑娘再受你妹妹的气……”但心里不知为什么,真还有点不舍,晓雪真的是无法闭眼想王涛跪地上用嘴吸自己的脚。那可是脚呀,而且还血淋淋的。

王涛走远了,晓雪失落地走回部子,瘫坐在沙发上,翻地看了看王涛送来的东西。发现王涛也歪歪扭扭给自己写了一封信,虽说错别字满篇,字里行间都是爱,晓雪心一酸,泪水又哗啦啦流了下来。晓雪觉得自己真对王涛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又想起他们那一家人,想起他妹妹的傲慢,想起他哥哥那愤怒的神态,想起他们家对民工,对保姆的态度,长出一口气,恨劲咬着嘴唇,暗下决心:长痛不如短痛。

“王姐看来好矛盾,看来真是爱上王涛了。”小甘开玩笑说。

“也不算是爱上,只是觉得他也不容易。”

“感情这东西真的很难说,当你得到时,很痛苦,失去时,也痛苦。好事多磨,有缘最终会走到一起的。他是俗一点,但看的出,他对你是真心的。”

“呵,现在这个世道,那有真心可言。”晓雪自嘲的笑道。

屋子一阵沉默,只能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晓雪一天也没有打多少稿子,王涛跪在地上吸自己脚的影子老是在自己眼前晃动不停。

一周过去,王涛再也没有来找晓雪,晓雪次在公交车上看见王涛骑摩托车的身影,心里难免有一股惆怅。

小甘为了让晓雪转移一下目标,热心地给晓雪介绍了他爸爸铁路上的,人都是本份,但是说话,晓雪无忍受,晓雪每次听到那个娘娘腔,就有种想哭的感觉。见了几次,晓雪实在受不了啦,便告诉小甘,他还知趣,再也没有找过晓雪。

有一天,王涛又突然出现在晓雪面前,喝了点酒,醉醺醺地说他还是想和晓雪交往,晓雪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但晓雪还是暗下决定不能心软。最后在郑红涛的劝说下,帮王涛挡了个车,又给王涛家里打了个电话,让在门口接一下他。

后来王涛还找了好几次晓雪,每次见晓雪,都不好意思地给晓雪一封信,不让晓雪看,说等他走了再看。晓雪每次打开信,看他字写的有进步,心里也暗暗高兴。但晓雪的态度很坚决,不管王涛说什么,都下定决心,不再理王涛,让王涛死心。王涛一来二去,不知多少趟,最后看还是打不动晓雪,便再也没出现过。

奶奶与小林都写信到郑红涛的打字复印部。奶奶从晓雪走后,已换了两次保姆,都与奶奶性格不和走了。奶奶每天只能找个钟上点工帮她打扫卫生。晓雪看着信,想起白发苍苍的奶奶站在站台上送她的情景,心里又一次动邑兰州。当打开小林的信时,看着小林那肉麻的什么情呀,什么爱的时,晓雪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回兰州那个是非之地。晓雪始终觉得自己与小林差十万八千里,是不能走到一起。

同室的姐妹都笑晓雪前怕老虎后怕狼,高才生追她,她又觉得不配,象王涛那的的穷暴发户自己又看不上。晓雪也不知自己心目中的对象到底是什么样子。有才的,怕瞧不起自己,没才的,自己的心又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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