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河边

晓雪踏着月光,漫步到河边,坐了下来。一轮圆月映在河面上,随水波一高一低的荡漾着,青蛙呱呱叫个不停,一陈晚风吹来,空气很清爽,晓雪长长出了口气,抬头望着圆圆的明月,不由得想起儿子那嫩稚的脸,泪水不由地流了下来。

“刚病起来,出来也不穿件衣服,多亏我出来多套了件茄克衫,来,穿上吧。”陈抬轻脚步来到晓雪身后,顺手把他的衣服披在晓雪身上,紧挨住晓雪坐下,伸手想搂晓雪。晓雪吓的往远处移了移道:“别这样,我心里实在是闷得慌,想出来走走,我也想通了,我不想这么过了,你们说的对,我应该摆脱我那个像坟墓一样的婚姻才对。”

“识时务者为俊杰,听我们的没有错。”陈说着,又伸手想把晓雪搂在他怀里。

晓雪厌恶地拉下陈的手道:“请你别这样,我叫你出来陪我坐坐,没有别的意思,请你别想歪好不好?”

“没有想歪呀,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冷,你的身子一直在抖,想给你点温暖。”

“谢谢,不必了,我不需要。”

“我发现你这人很倔,不像个女孩子。”

“我现在是孩子的妈了。”

“我知道你是孩子的妈呀,但……”

“好了,别这样,我是想请你给我写起诉离婚书,我不想样过了,这次回去,让我姐把我打击的,我彻底想通了。”晓雪含泪把自己回娘家过节秋节的事详细叙述了一遍。陈听完气的跳了起来,有点不相信晓雪与她姐姐是亲生的。直骂晓雪姐姐不是人,发誓以后让晓雪过上好日子,让晓雪的姐姐瞧瞧。

晓雪听着陈的话,哭笑不得,觉得自己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超越姐姐,自己也从来没有想到离了婚再去嫁人,更没有想到要嫁给比自己小一岁多的陈厂长。

夜已经很静了,连河溏边上的青娃都休息了,月亮也懒地躺在了云层里,河边上黑呼呼地,一片静寂,只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哼唱着一首哀怨的歌曲,向远方流去。一阵风卷来,晓雪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回吧,好不好?夜静了,很冷,小心着凉。”陈站起来,拉了晓雪胳膊道。

“回吧,太晚了影响你休息。”

“不是影响我,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两个人站在河边,透着被云层遮挡的忽明忽暗的月光,相对而笑。陈顺势把晓雪搂在怀里,在晓雪脑门上亲了一口,晓雪吓的一阵颤抖,挣脱陈的胳膊,拉下陈的手道:“走吧,时候真不早了,小心车间有个意外,找不着你。”陈握着晓雪的手,晓雪不好意思的抽出手,抱在胸前道:“谢谢你今晚能陪我。”

“谢什么谢,谢我也不让我抱抱你。”

“哼,你我彼此都不属于,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免得你陷进去,感情这东西,真是一言难尽,你不要对我抱有希望,我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孩子,我想,你家里人是不会同意你和我的。”

“不同意,我带你私奔。”

“……”晓雪一时无语,吃惊地看着陈。

“真的,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走。”

“不值得,真的不值。”

“你是个好姑娘,有什么不值,我带你去天津,找我同学给咱们找个工作。”

“不,不可以,你这样,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知道后,会有多伤心。再说,我婚还没有离。他姑夫在周岭市当市长,我这婚不会这么简单离的,你不要想事太简单,懂吗?”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为了你,你觉得做什么都值。”

“呵,这个世界那有爱呀,你是鬼迷心窍,放着阳光道不走,非走这独木桥。”

“你是受的伤害太多了,不相信这世间有真爱。”

“……”晓雪又想起上初中时,刘文斌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一直都对刘文斌是一种兄妹情,从来都没有想过是爱情。自己没有真心爱过,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陈对自己的爱,是爱情吗?那他爱自己的什么呢,厂子里那么多小姑娘,爱慕他的人也很多,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有好感呢?

“从后门进吧,小心那个老刘看见了,胡说八道。”陈小声说。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会怕一个看大门的。”

“这不是为你好吗?”

“为我好?”晓雪疑惑地瞪大眼睛看着陈。

“好了,有机会,咱们再聊,快去休息吧,如果你病要是好了,明天就上班吧,别再让人给你顶班了。”

“好的,再见!”

晓雪回到宿舍,一个人都没有,同宿舍的两个姐妹都上大夜班去了。晓雪洗漱时,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陈的茄克衫,又轻轻的走出宿舍,站在厂房后,等待陈去车间视察时,好把衣服还给人家。

晓雪还完衣服又回到宿舍里,爬在枕头上,又想起刘文斌对自己的一切还有那个孙志强对自己的一切,按陈厂长说的,也是一种爱,不可能是什么兄妹情,一个男人为女人付出,的确是有目的,决不会是单纯的。可是陈对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是占有,还是利用自己是结过婚的人,干什么事,不会负全部责任。可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厂子里那些姑娘整天疯玩,疯玩的,比自己懂的还多。想想自己当初结婚后,怀上孩子,却不知道医院还有个妇产科,还能终止妊娠。看看人家那些小姐妹,真是比自己懂的太多了,自己不懂这些,大概与母亲的关系有关,母亲也从来没有在自己跟前灌输过这些东西。离婚不是简单的事,想得到孩子更是难上加难。陈说的是真的吗?为了我,他可以去把孩子偷出来,孩子的爷爷奶奶把孩子看的那么紧,想偷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晓雪胡思乱想着,耳朵嗡嗡作响。一直没有睡意,想必是自己昏睡了三天四夜,瞌睡睡完了。

窗外一阵脚步声,是陈厂长在找一个上大夜班的工人,抽空跑回偷睡。晓雪宿舍窗上的玻璃被轻轻敲了两下,晓雪知道是陈看见晓雪的宿舍的灯还亮着,知道晓雪没睡着,敲窗子示意晓雪早点休息。

晓雪心里一阵乱跳,急忙关掉灯,静心听着窗外。

“你肠子真短,我回来找件衣服穿,你就找来了。”是那位偷闲的工人在发唠叨。

“什么我肠子真短,你每次上大夜就这个得性。”

“得了吧……”两个人笑着走了。

宿舍区一阵宁静,不知那个宿舍的姑娘在说着梦话,嘴很快,晓雪一句都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

晓雪闭上眼睛,深呼吸着,数着一,二,三……,数了好久,也没像奶奶说的一样,睡不着,数数,会很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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