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氏76°:味道真好

晚间新闻播报:这是建国……以来,同一时期温度最高的一天……

尹悠寂刚啃完冰镇西瓜,这会儿就觉得口干舌燥了,她又不喜吹空调、到是个彻底的乐活主义。

开着的窗扑面而来是阵阵热浪般的风,难道要弄点冰块嚼着吃降温,正这么想着被她扔到沙发角落的手机发出声响。

“大半夜的谁打电话,无聊死了、一定是夏悠念,”悠寂的手机根本是一个号码都没存。

她唯一会打给的人无非就是夏悠念。

另一个工作会用到的手机让她出门时转手拽给夏悠念了,总之就是耳根子清净。

看都没看尹悠寂接过电话大喊:“死丫头,你姐叫你回家,才回电话。”

对面无语……

“咦,”悠寂这才发现是个陌生号,本来嘛,除了夏悠念的手机号,其他都是陌生的,现在广告电话忒多了也不足为怪。

“@#$%$%^^,”对方依依呀呀才找到头绪:“我是锦渊,”锦渊从来没给“夏悠念”去过电话,基本没怎么直接叫过这个名字。

对人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隔着电话他还是结巴,应该不打这通电话,为嘛他有点状况第一时间就是想打这个电话呢!

“咳咳,锦…锦渊,怎么了?”悠寂觉得脸颊发热,真糗~~,突然间口干舌燥再现。

她是第一次接他电话就出幺蛾子,总之尹大小姐觉得自己跌份了。

日子过的几近太平,她从不过问他的去向,每到吃饭点他基本能保证按时回来。

要不就是悠寂订餐,要不就是回来一起在附近找点吃食,反正一天也就这么一顿晚餐而已。

今天算是这些日子,头回锦渊没有按时归家吃饭,悠寂闷着头吃了一碗泡面打发。

要说到热,其实她尹悠寂挺耐热的,今天觉得尤为热实属内伤,也奇了怪了一接电话那心头的火气瞬间又灭了!

***

锦渊窝在唐璜酒吧的卫生间里,时钟指向晚上九点三十分。

今个接待一个大单客户派来的代表,客户吃了饭又说要找点乐子,这不一行人杀到酒吧。

可偏巧昨晚回家赶了方案,锦渊累个半死今天密集式开会没顾及吃饭。

今晚上来先是喝了几杯,胃口偏偏翻腾起来,到了酒吧,哎,他现在处于被灌阶段——他这会儿才记起来,跟那个大单客户方派的代表一起来的是客户代表的表妹,竟然是上次那个楚楚,大名廉楚楚,人家能不灌他吗!

女人心一向是海底针,他锦渊偏偏踩在自负美人的心针尖上了。

客户也是有备而来,虽不是刻意为了这个,可到了酒吧让廉楚楚招了一批她的女朋友,恰巧有几个认识吴东、尚一波,自古美人同行喝酒更尽兴,只是这众乐唯独锦渊有点伤神。

锦渊好不容易被尚一波、吴东他们顶班,停歇片刻来到卫生间,吐了一茬好受点,就那么一想拨通了“夏悠念”的电话。

他本不愿意向人示弱,可偏巧这会就想听听她的声音,仿若听到一丝沁凉从耳朵润进心窝,不在那么难受。

“嗯,是我,”嗓音有点哑,锦渊回话。

“干嘛呢?感觉你很累的样子,钱不是一下子能挣完的,锦渊同学这周你不用给我了,呵呵,”悠寂用指尖绞着发丝,标准的小女人姿势,可她自个一点没注意,还自觉挺大大咧咧滴。

“应该的,”锦渊嘴角撩起笑,声线带着温存,他觉得又好受了一些。

“在哪呢?”悠寂隐隐约约听到背景音乐有点嘈杂,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

“酒吧,唐璜酒吧,后海附近~,咳咳,有点想回家了,”锦渊恍惚中不自觉的呢喃着仰头看。

这间酒吧设计很特别,厕所上是玻璃的屋顶,玻璃上是鱼缸,抬起头晚上的效果是一片灯、有鱼的影子能映出墨蓝的天以及璀璨闪亮的星子。

这样想鱼与飞鸟也是可以同一片天地的,只要你愿意。

***

悠寂套上衣服想着刚才锦渊念叨时,因剧烈咳嗽还伴随着的干呕声,被迫挂断的电话,她真有些担心~~~

最近这家伙跟拼命三郎似地、总是回来吃完晚饭就窝在书房加班,她是早早睡去总在半夜会感到床的那半塌陷,一只手臂柔柔的搭在她的腰上,也许只有在那刻后她才能真正稳稳睡去。

距离酒吧到不是很远,瞎想着打车十几元钱的功夫,悠寂找到了隐没在柳荫月色中的唐璜。下了车悠寂在阵阵丁香花儿的指引下绕到被花儿簇拥的酒吧大门,一侧站着个瘦高的美女嘟着嘴角对着手机怨念,要搁在平日里悠寂定不会注意,只是擦肩而过时听到那一句:那个锦就是变态、大变态,美女说毕还不解恨跺了跺脚,以至于悠寂担心她那今夏会流行的细跟凉鞋会断掉的。

“锦,”显然此锦绝对不会是“浴池,”尹悠寂甚至在冥冥之中就觉得门边美人说的就是锦渊,也不算用词不当啊。

变态!

悠寂哼的笑出声,眼前过了一遍之前锦渊做过的、有些暴力的片段,悠悠然的走进酒吧。

这儿的内饰以金色为基调,但又不显得过于夺目柔的恰到好处,锦渊侧着的身影映在琥珀色的光晕中,手中的酒杯被人倒满了沉红色的葡萄酒汁。

他在抿唇,他在蹙眉、他在不经意间用手肘按着胃部……悠寂眨了眨眼,眼角有点湿润,带着笑从酒保处拿了一瓶矿泉水随即信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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