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听到他这低沉喑哑的声音,几兄弟先是面露喜色,随即又愣了,面面相觑起来。

是啊,老陆出了这么大的事,这都过去几天了,怎么没见到阮相宜的身影呢?

以她的个性,不是该直接来医院日夜不睡地守着吗?

谢遥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应该,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不知道吗?

不知道也好。

看着滴滴答答的药水瓶,陆凛言舒了一口气。

几兄弟看他脸色慢慢缓和下来,以为他已经想通了,又凑上来叽叽喳喳个不停。

“老陆,我们查到了,徐梦榆那天带的那个男的,是她刚谈的男朋友,是云港庄家的三公子,他们俩在国外留学时就认识了,前两天刚确认关系,昨天徐梦榆说的惊喜,就是打算带他来,好当众打你的脸!”

庄家?

难怪开得起全球限量款跑车。

陆凛言思忖着,并没有接话。

几兄弟没了顾忌,越说越兴奋。

“庄嘉祐咱们却是动不了,那就找徐梦榆算账!她耍了老陆这么多年,现在攀上新的高枝了,就忘恩负义反咬咱们一口,我看她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对对对,老陆,只要你开口,我们保准想办法弄她,不是喜欢钓凯子,咱们把她这些年做的事情捅出去,看还有谁看得上她!”

面对他们提出的种种报复行径,陆凛言始终沉默着。

慢慢的,大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都收起笑,小心翼翼地试探起来。

“老陆,你不会心软了吧?她都露出真面目了,你何必呢?”

“是啊,她不过就长了张好看皮囊而已,实际心黑的很,哥,你可千万别犯傻啊,选她还不如选阮相宜呢!”

“什么叫不如?我看相宜就很好,这些年跟在老陆身边从没惹过事,还帮忙收拾了不少烂摊子,人又有上进心,不甩徐梦榆十万八千里!”

听到阮相宜这个名字,陆凛言那张冰块一样的脸,终于解冻了。

他四下环顾了一圈,声音沉沉的,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也不用去找她什么账,就这样一刀两断,就行。”

“可是她……”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确切回应过要和我在一起,不过是我在一厢情愿、自以为是而已!”

事到如今,陆凛言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

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他们脸上那不情不愿的脸色,陆凛言眸光闪动,语气缓和了下来。

“我的女朋友,是阮相宜,以前是她,现在是她,以后,也只会是她。”

吊完今天的点滴后,陆凛言起身去了隔壁病房,见到了还在修养中的父母。

二老还在生他的气,看到他进来,纷纷挪开了视线。

陆凛言知道自己辜负了父母的期望,也知道自己走了十年错路让他们寒心了,当场就跪了下来认错。

“爸,妈,对不起,这些年是我错了,我不该置陆家于不顾,任性妄为让你们为我操了这么多心,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忤逆你们,也会听你们的话回到集团,接过我本该背负的担子。”

听到这话,陆母的脸色微微松动了些,陆父还余怒未消,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当没听见。

陆凛言也不含糊,对着冰冷的地板砰砰地磕起头。

一声又一声,在病房里不停回荡着。

等他额头都磕破皮了,陆父才皱着眉叫停。

“行了,起来吧,你能开窍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伤养好就给我滚到公司报道!”

陆凛言却没有听话站起来,笔挺地跪在地上,一脸毅然地看向他们。

“可以往后延期两个月吗?我想先结婚。”

听到这两个字,陆父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他脸上砸了过去,整张脸气得通红。

“结婚?你打算和谁结啊?徐梦榆啊?陆凛言,你脑子进水了是吧?她害得你手都废了你还想娶她?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和你妈!”

茶杯擦着陆凛言的耳朵飞过去,摔的粉碎。

滚烫的茶溅在他受伤,将刚换好的纱布都打湿了。

他无瑕顾忌这些,看着生气的父母解释了起来。

“不是她,是我女朋友,谈了六年了,我想娶她。”

六年?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二老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

最后还是陆母唱起了白脸,好声好气地问了几个问题。

“在一起这么久,怎么不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是哪家千金啊?”

陆凛言脸上的表情顿了几秒,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谨慎思考了一番,才琢磨出一个比较合适的回答。

“她不是豪门出身,家境普通,我怕你们不同意,所以才一直瞒着。”

几句话又让陆父吹胡子瞪眼起来,他刚要发作,陆母连忙拦住他。

“既然知道我们不会同意,那你为什么要提结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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