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一遍你是否爱我
听商振国一席话,昭儿如被点醒一般,抹抹眼泪一路飞奔进了镇南王府。一日已过,天将暮未暮之时,空气似乎已不再燥热。司马璨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大暑与寒毒把他折磨的瘦了一大圈,在旁人看来却更显得精健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的虚弱。
迎着惨淡的暮色,司马璨长剑出鞘,像天神一样的舞着,让人睁不开眼睛,也不忍将视线移开。昭儿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司马璨的长剑将庭院间的树叶扫落了一地,他竟然藏着这样深沉的心事么?
轻轻上前:“璨哥哥,我有话要问你。”司马璨动作停住之时,昭儿面对着他,有些紧张却还是脱口而出。
“何事,你问吧,问完了,就快些回去。”这些日子昭儿对他的依赖,他知道,可是这不是他的初衷,虽然他爱她,虽然曾经他调皮的跟她说过,你要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吗?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的那样想过,尤其是看着曾经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昭儿还一脸幸福的说,我就要嫁给司马寒的时候,他的心,碎了,也明白了,有些爱只能埋藏一辈子。
“司马寒与柳晟杰来府上提亲了。”昭儿再次提醒他。
“早上,你说过了。”司马寒装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满脸风轻云淡的看着昭儿。
昭儿看他的样子,心里揪痛了一下,她明显的感觉到了,那不是她的心痛,她的心,只会是空空的,茫茫的一片白,什么也没有,可是每当她站在司马璨身边,她的心就会痛的鲜血淋漓。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爱我?”昭儿流着眼泪看着暮色下的司马璨,他是坚贞的,是潇洒的,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他的一切品德都值得他们艳羡,值得他们扼腕叹息。
“昭儿,璨哥哥想要告诉你,璨哥哥一直很爱你,但是那是兄妹之间的情谊,与男女之情毫无关系。以后璨哥哥还会像哥哥一样的爱你,保护你,但是也永远不会有你心内所想的那一种感情。”司马璨上前搂着昭儿的肩膀,温柔的说着,可是他的那些话却像是一把把尖利的刀,把他们彼此都伤的体无完肤。
“你说的,是真的吗?璨哥哥。”昭儿抬起头,盈盈泪光对上他璀璨的眸子。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他也在微微的颤抖。
“是的,璨哥哥希望你能幸福。”司马璨轻轻拢了拢昭儿额前的几丝乱发,动作轻柔无比,竟让她觉得那似乎是饱含着难以诉说的爱的。
他不爱她,她有再多的依赖,也没有有任何用。“天色晚了,昭儿快些回去吧,不然蚕老爷该担心了。”司马璨轻拍下昭儿瘦弱的肩膀。他竟然赶她走吗?
“好,我走。”昭儿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流着眼泪从镇南王府跑开,他不爱她,都是她自己在痴心妄想。
看着昭儿伤心的背影,司马璨的心,像被谁用刀捅了个洞一样。他觉得他的心在滴血,可是他不能说他爱她,她不能让她有任何遗憾,不能让她以为那一丝丝的依赖就是爱。不能让她这么轻易的就忘了她一直挚爱的寒哥哥,不能任由他们这不该存在的感情肆意的发展下去。
昭儿走后,他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一群丫头们慌了手脚。他们也为这一对男女心疼,明明王爷就是爱着云姑娘的,明明云姑娘就是这般的依赖着他们的王爷。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如此的需要彼此,却还这样拒人千里之外。
府里几个比较得力的丫头将司马璨扶回房内,平放在床上撤掉所有棉被让他就那样躺着。越是温暖,那寒毒便会一步步的蚕食他的心脏,所以丫头们是不愿给他被子盖的。
“爷,您这是何苦呢?”丫头们看着司马璨的样子,心疼的直掉眼泪。
“只要她能真正的获得幸福,要本王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你们不懂,等你们有自己心爱的人,便会懂得这是多么微妙的情愫了。”他只愿看着她,在她身边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其实他不知道,丫头们心底里也是极心疼他的,就像他心疼昭儿一样的心疼着他。他以为她们不懂,其实他们每一时每一刻都与他一样的,感同身受。
蚕府内,昭儿看着大红的聘礼一箱子又一箱子,但是没有一箱是司马璨凶送来的。愤怒的用手扯断了所有红绸,将聘礼扔的满地皆是。商振国本就不打算把她许配给任何人,所以也任由她破坏,等她累了,也许就会想明白,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司马璨,不爱我,不爱我。昭儿心里面痛苦的想着,没想一次那颗被填满了的心就痛一次。终于,她累了,瘫坐在地上。这么多的聘礼,若是一件件全部破坏了,何时才能破坏的完呢。她坐在那些金山银海绫罗绸缎森林之中惨痛的笑了,那笑与曾经幸福的笑容一模一样的倾国倾城。
司马璨,不爱我是吗?那我便成为你的嫂子吧,我要你天天看到我却不能接近,我要让你知道,你是不是爱着我的。她擦干脸上的泪,将破坏了的司马寒的礼品重新打包好,放回原处。叫来小丫鬟:“去告诉老爷,本小姐接受司马寒的求婚。”说道司马寒的名字,她心里大片的空白与迷雾更加让她喘不过起来,难道真如他所说,她是他生死不离的娘子吗?那为何她竟然会忘记了这么深爱她的男子。
两日之后,她会成为司马寒的妻子,会成为司马璨,那个她的璨哥哥的嫂子。游离在司马寒与司马璨君臣之间、兄弟之间。她并不确定她对司马璨的感情就是爱,但是她确定的是她不想离开他,一点都不想。
翌日,商振国见昭儿心意坚定,路,是她自己选的,罪,也自然得她自己承受,他放手让她飞翔,也许比捆绑着她让她在这蚕府中更好。司马寒得知昭儿答应了他的求婚,欣喜不已,顾不得自己刚被刺伤的事儿。这次,他再也不会让她逃离他的身边了,纵使没了性命,他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她,决不让她再受半点伤害。
以为能留住司马寒的柳晟雪再度陷入嫉恨,也开始谋划着未来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