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中意的人
若蕊又惊又喜：“出宫……这么容易？”
裴沛生莫名其妙：“要不然呢？”
“我以为……嗯，我在焰国这么久，都没能溜出宫去……”若蕊郁闷地跟着裴沛生上了马车，“每次还没挨到宫门呢，就被请了回去。”
“那是焰国，烈国没这么多讲究，除了父皇的妃子，其他人只要报备一声，都可以出来。”
若蕊简直激动得热泪盈眶，竟然……居然……
“那……也就是说，我虽然住在宫里，但还是能够天天出来玩儿的？”若蕊的眼睛，顿时亮若星辰，把裴沛生看得有些呆了。
“是不是？”若蕊没有听到回应，又着急地追问了一句。
“是。”裴沛生回过神来，“不过，要我来接你才行。”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客人。”裴沛生笑嘻嘻地说着，拉着打开了马车的门，一个纵身就下来了。
若蕊提起裙摆，纵身一跳，却被裴沛生抱了个满怀。
“我……”若蕊脸红耳赤，“我自己能行的。”
“小心扭了脚，说你淘气可一点都不为过。”裴沛生放开了她，改为牵住她的手，“走吧，带你去几家铺子买点小玩意儿。”
若蕊好奇地打量着宽宽的街道，两旁的商肆，都是黑瓦灰墙，比起焰国的雕梁画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进来吧，据说这里的首饰，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裴沛生把她带进了一间店铺。
铺子占了三个大间，看样子算得上是老字号了。
“掌柜的，把好东西拣一点出来！”裴沛生扯开了喉咙叫。
伙计看两人衣饰华贵，不敢怠慢，急忙请了掌柜出来，拿出一堆的珠宝玉石。
“客官请看，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黑曜石，你看它的纯度！”掌柜的把所有的首饰都吹得天下无双，“你看这东珠，重要的还不是成色，而是做工。咱们烈国，没有这样的匠人，能打得这么精致。这可是焰国流进来了，客官若是要，在价格上，自然便宜。”
裴沛生看了哪件都好，恨不得一股脑儿都带回去。
“这几件都不错，包起来吧！”裴沛生财大气粗，又难得买东西，连价都不会还，直接准备摸银票。
若蕊连忙把手压住：“慢着，这个价钱可太贵了！”
掌柜的眼看好好的生意，就要被泡汤了，急忙扯起了脖子：“怎么会贵呢？姑娘你看看我们这字号，那可是童叟无欺的啊！价钱是高了点，但那也要看成色，是不是？”
“是么？”若蕊轻轻一笑，“别的嘛，我还不知道，但单凭这串东珠，我也知道不值这个价钱。”
“姑娘，你只要在这城里，能找出第二串这么样儿的，那我分文不取！”
若蕊妩媚一笑：“真的？”
掌柜的大话出口，便有懊悔。但仔细想了一想，又觉得没有市面上有极品东珠的情报，又长了底气。
“不错！若是姑娘您找不出来，那可要照价！”
若蕊抿着唇笑了笑，忽然浅浅地挽起了袖子，露出腕上洛玉宇所赐的一串。
贡品东珠，又怎么是这一串可以比拟的？
掌柜的顿时眼光发直：“上品啊，上品啊……”
他的手抖抖索索地就想要摸上去，裴沛生急忙用手一拍：“这也可以随便乱摸的么？”
若蕊暗地里好笑：“这下，我可要分文不付地拿走啦？”
掌柜的垂头丧气，看着若蕊拿起那串东珠，顿时一副肉痛的神色。裴沛生看得不忍：“该是多少价钱，咱们还是……”
若蕊瞪了他一眼：“是他自己承诺伯，商人首重信誉，既说了让咱们免费拿走，又岂能辜负了掌柜好意？”
掌柜苦着脸，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多谢掌柜啦！”
若蕊得意地一扬眉，拉着裴沛生的手就往外走。
裴沛生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忍不住失笑：“这种便宜，你也要占！”
“不占白不占！其实我也不想占他这个便宜，只不过他自己狮子大开口，摆明了要斩你一刀。知道你不会讨价还价，那价钱开得震天的高，这个便宜不占他的，我还真是白痴了。”
她拿着东珠在手里看来看去，又递了过去：“我已经有一串了，你拿去送人吧？虽然不如我的这个，但照他夸口，这京城里还难找出第二串来，也算拿得出手了。”
裴沛生怫然不悦：“我拿去送给谁啊！”
若蕊想起皇后的嘱咐，信口开河：“就是那个什么军机大臣的长女嘛，不是听说……”
“你听说什么了？”裴沛生忽然握住了她的腕骨。
“就是……没听说什么呀！”若蕊眨着眼睛装傻。
裴沛生冷笑一声：“你才不过在宫里住了一天，就知道什么军机大臣的长女了？是不是母后跟你说的？”
“反正，皇后也是为了你好，所以才……”
若蕊“苦口婆心”的话还没有说完，裴沛生已经甩了她的手：“是么？你也觉得这样比较好，是吧？”
“我只是觉得……”若蕊看他脸罩寒霜，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人家姑娘好，你娶了也不妨。如果你看不对眼，那就当我没说！”
她讨好地转到了他的面前，赔着笑脸。
裴沛生却板着一张包公脸，只顾自己往前走。若蕊懊恼不迭，干什么替皇后做说客啊，裴沛生爱娶谁就娶谁，干卿底事！
“我走丢了怎么办？”若蕊一路小跑，才勉强赶上他的大步流星，“明知道我在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你还只顾着自己。”
“你都把我推给别人了，还要我怎的？”裴沛生语气不善，顿时让若蕊没了气焰。
“我这不是也为了你好吗？如果你中意了人家……”
“我中意的人倒是有，就是她不肯嫁给我当太子妃，一门心思把我推给别人呢！”裴沛生没好气地看着她。
若蕊心虚地“嘿嘿”赔笑，裴沛生把东珠把她手里一塞：“这是我送的，如果你不媳，就丢进池塘里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