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焰国信使

裴沛生剑眉一掀:“什么事?”

门外一个声音恭恭敬敬地回答:“太子,外面有人求见,说是递交焰国的国书。”

若蕊吃了一惊,裴沛生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安慰:“没事的,就算是为了你而来,难道我堂堂一个烈国的太子,就把你拱手让人了不成?”

若蕊听他说得张狂,心下略定。从他的掌心里抽出了手,回以一个微笑。看着他走了出去,一时却有些惊惶。

递交国书……怎么会在大晚上的求见裴沛生呢?若蕊虽然还不太懂古代的礼节,但这基本的礼仪,总是在同小异的吧?

想着裴沛生说话时的神态,才终于勉强地得着些安慰。至少,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不至于会把自己送还给焰国。

可是……心思芜杂,竟是睡不着。

等到很晚,裴沛生都没有再过来。若蕊虽然担忧,眼皮还是渐渐地沉重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裴沛生照例进来看她,却见若蕊已经穿好了衣服,翠姑正笨手笨脚地替她挽髻。

“哎呀,小姐,我真的挽不好……小姐的头发太密了,总要掉下来……”翠姑手忙脚乱地求饶。

若蕊“扑嗤”一声笑了出来:“自己不会梳还嫌我的头发太密呢,你就不要挽髻了,就照着你的样子,也结两个辫子垂在胸前,岂不是干净利落?”

“我来吧!”裴沛生一步跨进了房,很自然地接过了翠姑手里的梳子,一边想着到哪里去给若蕊买个贴身的丫环。

像她这样精致的人,用翠姑服侍,实在有些唐突了。

因为是裴沛生的房间,没有妆台,若蕊只觉得裴沛生贴着她的背站着,一时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

手却是温柔的,一下又一下地把她一头黑亮的头发,从发根梳到发梢。

“沛生,你也别勉为其难了,一个大男人,哪里会梳什么髻子!”若蕊故意娇笑着打破了沉默。

“我真会的,要不信,等我挽给你看。”裴沛生玩心大起,果然替她挽了一个髻。

翠姑急忙递过了小圆镜,总是姑娘家,这些东西倒还是必备的。

若蕊看那个髻虽然有点粗糙,倒还似模似样,倒颇出意外:“咦,真想不到,你真会挽髻的啊!”

“我几时骗过你了?”裴沛生不满地解释,“在军中也没有宫女,贴身小厮又常被我当将军使,所以经常就自己挽了。”

“哦。”若蕊点了点头。

有心想问一下焰国的信使,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裴沛生竟然也不说,只是把梳子递给翠姑收好,才伸出一只手:“怎么样,我们去外面走一走?”

若蕊原以为还会被禁足个三两天,要“大好”了才放她离开。谁知道裴沛生竟像是她肚里的蛔虫,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心思,顿时大喜过望,想也不想地把就手递到了他的掌心。

“好啊,太想了!”

裴沛生脸含笑意,吩咐翠姑按时煎药。

若蕊连忙急急地表白:“我已经好了的,你看看,现在我都生龙活虎,哪里还用得着喝药啊!”

那药,简直……简直不是人喝的!

裴沛生笑意吟吟,也不反驳。正当若蕊以为自己的抗议有效的时候,他却偏着头叹:“如果真不愿意喝,那也成啊。十天半个月可不许出房门,只能在房间里将养。”

若蕊张了张嘴,恨恨地又闭了起来,最后不情不愿地咕哝了一句:“那还是喝药吧……”

裴沛生忍着笑,对着翠姑低叱一声:“还不快去!”

翠姑抿着唇直乐,这时候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若蕊也觉得好笑,偏头白了他一眼:“老奸巨滑……”

裴沛生连忙叫了起来:“我老吗?难道我很老吗?”

若蕊故作一本正经地把他打量了一遍:“看样子,倒是英俊年少。可是说的话,怎么听都觉得老气横秋……”

也不等他瞪眼,立刻就一溜烟地沿着回廊往前奔去。

裴沛生看着她的背影,眉眼弯弯,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这才是真正的若蕊吧?那个在宫里两度相逢,拘谨老成的贤妃和淑妃,全不是她。心里暗自庆幸,老天保佑,让他把她带了回来。

若蕊一路急奔,其实回廊并不长,构架也远不如焰国的皇宫那么精巧,只是粗略的几笔,聊作装饰,可是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是现代的写意画,透着几分大气。

烈江如练,在太阳下泛着粼粼的波光,显得浩渺无垠。

若蕊还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烈江和焰江,只觉得眼熟……怎么像是现代的长江呢?难道这条江,果然是中国第一大河长江?

看着宽阔的江面,除了没有熟悉中的大轮船,似乎和印象里的长江,没有什么不同。

“外面风大,我带你去外面吃东西,军营的饭菜,可能不合你的口味。”裴沛生替她披上了一件绸子披风。

“好啊!”若蕊回答着,又转头去看,几乎立刻肯定,这条江,正是自己平日里见熟了的长江!

“这么喜欢看江么?往后只要我不回京城,你就可以每天看个够了。”

若蕊不好意思地点头,肚子忽然咕咕地叫了一声,裴沛生瞪视着她,猛地爆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啊,再美的女人,也会肚子饿的啊!”若蕊抢白了他一句,恨恨地跺脚。

“好,没有什么好笑的,我还经常饿得肚子直叫唤呢!”裴沛生息事宁人地哄着,“这里有一家焰国人开的酒楼,味道很好。别看这些当兵的,经常是发了饷,便要去打打牙祭的。”

商肆整齐地排在道路的两旁,细细长长的街道仿佛一望无际似的,一直蜿蜒到了巷末。青石板的路面,显得大气。两边是红红绿绿的各色旗幔,倒有点像是那些合资企业的门口,挂出来的八国联军的旗帜,迎着风招展。

他引着她推开了一扇门,若蕊隐约觉得这酒家装饰得颇有几分秀雅。门开处,曲声人潮,便一齐地涌到了面前,果然如裴沛生说的,生意极好。

两人落了座,刚刚上完菜,裴沛生忽然道:“昨夜那个信使,是洛玉宇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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