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什么样的礼物可以点亮你灰暗的圣诞节1
宿舍里的其他几个有男朋友的女生,此时正在唧唧喳喳地议论着这个圣诞节男生们会送给自己什么样的礼物,到底哪一种礼物才能证明他对自己用心。
而周白桐在被赵绵绵打击了一次之后,突然像个顿悟的高僧似的成为了哲学家。她缓缓地走到那群女生中间,用一种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语气对她们说:“要叫姐姐我说啊,男人都TM是个迂回的动物,他们总是千方百计地追求那些看似清白的女孩,追到手之后,再施以小恩雄,用糖衣炮弹来麻痹她们的神经,努力地将她们变得不清白。在我看来,她们还不如直接找个不清白的呢。”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告戒般的劝那些女生说:“所以说,男生愿意为你们动心思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她说:“全世界有几个男生爱一个女生,是爱她的灵魂呀?”
那一刻,我突然有种错觉,我觉得周白桐的灵魂已经升华了,她其实是在用自己的肉体跟我们交流,而灵魂早已经飘升在云朵之外,以一种冷漠的姿态,审视着迷茫的芸芸众生。
周白桐在成功地博得几个白眼之后,悻悻地坐到了我的身边,看起来那群“情”迷心窍的女生无一例外的把她那不咸不淡的说辞当成了嫉妒。
我原本还以为周白桐真的超脱了,可是当她坐到我的身边,将嘴巴贴在我的耳边问出那句“繁夏,你说我该送赵小楼什么礼物才显得特别暧昧,才能使他迷途知返”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高估了她的智商。
我承认,自打上次被高桥在酒店外面撞了个现行以后,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忧愁。
我伸出手来,将她那几乎要瘫在我身上的绵软身体格开,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小说对她说:“你不要自己的清白了?”
此话一出,我明显地感觉到周白桐的身体抖了一下。
顿了一下之后,她才大言不惭地笑着对我说:“他丫现在都不清白了,我还那么在乎自己的清白干什么?”
我想,周白桐的确是爱赵小楼的,而且爱他爱得都人格分裂了,要不然,为什么听她那话的意思,好像倒把赵小楼不清白了当成了一件美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了太长时间书,视力疲劳的缘故,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居然发现周白桐的眼圈红了。
我说:“周白桐,你怎么哭了?”
周白桐傻傻一笑,“谁哭了,你才哭了呢。”
然后,她又赶紧转移话题道:“明天就是圣诞了,你们家高桥的礼物怎么还没送来呀,以他家的实力,应该价值不匪吧?”
那一天,在得知高桥还迟迟没有反应之后,周白桐非得逼着我给高桥发条短信提醒他一下。最后我奈不住她的死缠烂打,给高桥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高桥好像还在睡觉,接起我的电话后,打着哈欠问我说:“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啊?”
“这种事情怎么能问我,那得看你有多在乎我了。”
挂掉电话的时候,周白桐仿佛比我还要兴奋,“送什么呀送什么呀,我可告诉你,如果要送钻石的话,你丫得磕下一半来送给我。”
我无奈地笑一笑,将电话扔在桌子上,我想,周白桐你他妈可真够异想天开的,我是高桥的女朋友,又不是他未婚妻,他怎么可能送我钻石,就算他真脑袋抽风敢在我身上风险投资一把,送给我一颗大钻石,这世界上也找不到一个能把钻石磕两半的物件啊。
第二天发生的事情,果然证明高桥很在乎我,他在乎我在乎到根本就不敢自己做决定,直接送给了我两千块钱,让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为我着想,怕买了我不需要的东西浪费,其实他根本就是懒得花心思。
我将“红包”重新塞回他的手中,歪着脑袋用一种嗔怪的眼神谴责他。
高桥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似的,伸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对我说:“不好意思啊繁夏,从小到大都是女生送我礼物,我还从来没有亲自挑选过礼物送人呢,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买什么好。”
瞧他那话说的吧,就跟自己多了不起似的,什么叫从小到大只有别人送他礼物啊,我苏繁夏不就从来没送给他过任何东西么。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不送他东西,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他这家伙很挑剔,而且又有洁癖,我就曾经不止一次的目睹过他将生日晚会上收到的堆积如山的礼物交由小保姆处理的情形。
其实那些礼物大部分都是高伯伯的手下们送来的,装在精美的礼盒当中,堆在他的床头,连包装都不曾打开。
他根本就不媳,根本就不在乎。
他让小保姆把那些东西统统处理掉之后,甚至还特矫情地要求换条新床单。
他的洁癖是出了名的,甚至去参加朋友们的生日PARTY时,从来都不吃分给他的蛋糕,因为他觉得那些人吹蜡烛许愿的同时肯定把吐沫也同时吹到了蛋糕上,他觉得脏。
所以,我才不会自找没趣地送他什么礼物,从而让自己感到难堪。
书上说,有洁癖的人大都心理阴暗。
好在,我认为,高桥是那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
看他为难,我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挽住他的胳膊帮他找台阶道:“好了,不为难你了,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陪我去看场电影得了,最近有部爱情片据说挺好看的。”
然而,我刚说完这句话,正想拉着高桥去影院的时候,就看见赵小楼了。
看他的样子应该来过好一会了,因为我一直背对着他的缘故,所以一直没看到。但是高桥肯定早就看到他了,他在看到他之后,还旁若无人任凭我挽起他的胳膊,拉起他的手,似乎是在故意让赵小楼看到。
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现赵小楼的那一刻,我居然下意识地放开了高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