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天晚上，激情过后。谭春风意犹未尽地亲吻着她，他的唇停留在她的乳房，忽然轻轻地一咬——“啊。”些微地疼令王可盈忍不住叫出了声。
“惩罚你今天不够专心，”谭春风笑道：“告诉我，在想什么？”
王可盈讨厌他的笑脸，他的笑脸总会让自己迷失。她怅然地说：“在算日子呢，后天，我就要走了。”
“在想这个？好事呀，你可以不用当我的礼物，恢复自由之身了。”谭春风盯着她笑。
王可盈懊恼地转过了身。
一会儿，“痒……”她轻轻地蠕动。谭春风又在轻咬她的肩头。”谁叫你转过去？”他顽皮地继续着。
“春风。”她叫着，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他：“我有话和你说。”
他停下来，眼中还含着笑意：“嗯，你说。”
“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
“和你一起回怀化？去见我的岳父，岳母，还有大舅子？”他的眼里满是顽皮的笑。
“我说的是真话。”她用手捧住他的脸，认真的眼睛盯着他，想感染他也变得认真一些。一会儿，他轻轻啄一下她的唇，深情地说：“小傻瓜，你不说我也会陪你回去，我假都请好了。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面对你家人乱七八糟的问题，你要怎么回答？况且，我也离不开你。”
王可盈的心一震，眼泪迅速盈满了眼眶。他是这样一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男子！事无巨细，都为她考虑周全，而自己竟然在狠心地利用他！内心乱成一团，王可盈百感交集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了？”谭春风轻声地问，满眼的关心。
眼泪随着她的脸滑落，她有些哽咽：“真的决定跟我回家吗？我怕家人知道你的身份，会对你不客气。”
“我不怕。”他笑着，“他们是你的家人，对我不客气也是为着你，我爱你，就要爱你的家人，让他们出出气又要何妨？小傻瓜，哭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他为她擦干泪。
王可盈拥紧了他。对不起，春风，她在心里轻轻地说，千错万错都敌不过一个错，你不该是谭老头的儿子！为了那些和我母亲一样善良无辜的百姓，我只有辜负你了！
她泪如泉涌。
“怎么了，感动成这样？”谭春风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我开心呢……”她闭紧了眼，半晌，她松开他，看着他问：“你爸他，会不会对付我们？”
“放心吧，小傻瓜，”谭春风认真地脸上含着愧疚：“不要因为我是他的儿子而怀疑我，我爱你，会用生命保护你。谁也不能伤害你和你的家人。我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
她点点头：“他要的帐本你要如期还给他。”
“知道，”他刮下她的鼻头，说：“帐本在我的银行保险箱里，我明天去取了来放在家里，后天我们走我们的，王妈有钥匙，她会来家里拿的。”千呼万唤，帐本的下落原来在此！
“嗯。”她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次日，是王可盈呆在长沙的最后一天。
人总是这样，不知道珍惜拥有的东西，一旦发现要失去，才开始着急。王可盈就是这样着急了。她站在窗前，看着长沙的夜景，她忍不住想，这是最后一次看了。那街灯，那霓虹，那车水马龙……那树影，那拥吻的情人……那月光，那眨眼的星星，那风，那空气……以后都不会再有。曾经自己并不喜欢它们，可是今天，她发觉，她留恋着这一切……
泪，不知不觉，悄悄地滑落……
她做得是对，还是错？一直到现在，她还在犹豫。
一双温暖的臂膀伸过来，拥住了她，“小傻瓜，又在多悉善感了。”谭春风在耳畔宠溺的笑着。他刚沐浴完毕。
“桌上有我给你泡好的咖啡，你去喝了。”
“嗯。”他在她颊上亲了一下，去端那杯咖啡喝。这几乎是个惯例，每天洗了澡，她就会泡杯咖啡给他。他常常笑着说，咖啡可以提神，这样到了床上可以更好地爱她。
可是今天，咖啡里加了别的东西。
咖啡一落肚，谭春风的身子一晃，他忽然觉得头晕。奇怪，怎么会这样？他踉跄地倒在沙发上。
“春风，对不起……”王可盈凄然地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她怎么说这样的话？他应该过来扶住自己，应该关切地询问他是怎么了？——他忽然明白过来，她在咖啡里下了药！他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清冷！
“无论发生了什么，你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她希望他不要这么看着他，她以为一喝了那杯咖啡，他就会晕睡过去，是药量没有下够？还是他有着过人的意志力？为什么他那愤怒地眼睛还没有闭上？她害怕地后退了两步，忽然擦干了眼泪，她迅速走进卧室拿出了一个黑包。一看到这个黑包，谭春风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他今天下午从银行保险箱取出的帐本！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她处心积虑地利用自己，原来是为了对付他的父亲！
她所有的温存与柔情全是假的！
女人？他本来想放弃对女人的成见，本来想付出所有的认真去爱一次女人——为什么结果错得如此离谱！
巨大的愤怒排山倒海地涌来！“你……你……”他终于敌不过强烈的药性，两眼一黑，倒在了沙发上。
王可盈见他倒下，松了一口气，她紧张地走到门边，在离去的一刹那，她回头看了一眼他，怀着复杂的情绪，她关好门，迅速地离去。
她直接打车去公安厅，怀化已有公安过来，在那里等着接应。
把帐本交给他们后，她会去火车站。她的家人在那里等着她，她们一家会搭乘今晚的火车，去深圳姨妈家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等到这个集团全部被捣毁，她们才会回家，那个时候家才会安全。
一切的一切，她都已安排妥当。
谭春风根本想不到她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她的泪又悄悄地滑出。她忍不棕头看了看，谭春风的公寓早已看不见。那个曾经痴爱自己的男子，如今满腔的爱全转化成了深切的恨，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原谅她了吧……
她轻轻地啜泣起来……
再见了，春风……
永别了，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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