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逃亡

午后的夏风炙热中带着点点爽意,透过支开的木制窗棂吹进内室,吹得傻呆呆的乔桥木愣地看着自己手上沾满血迹茶碗,此时嫣红的鲜血正顺着茶碗滑向她葱白的素手,温温的,热热的,好似此刻他的生命也正如这细细红流一般,漫漫地流逝掉。

乔桥心慌手一抖,手中的茶碗马上应声坠地发出清碎的响声,同时也震醒了傻愣的乔桥,乔桥心慌地四周看了看,此时若在屋子里只有他们俩人,而他又不知是死是活。轻轻推了推压在她身上沉重的躯体,试一试他的反应,但那具躯体如没有生命般任由她的推搡,而没有丝毫的反抗,‘难忘他死了不成?’乔桥心惊地想着,用尽全身之力一把将身上的耶律休哥推到一旁。

随着闷重的声音砸床,耶律休哥那张显得苍白需弱的脸在凌乱的青丝下被掩盖得严严实实,只有鼻冀间许许暗动的发丝还在宣告着他是一个有生命体的人,是一个活着的人。乔桥大着胆子拨开凌乱的乌发,一张带着怪异表情的脸显露出来,上面既有惊喜,又有一痛楚。这就是他最后表现出来的表情吗?很复杂,却又有些让人感到心酸。此刻的乔桥竟有些情不自禁地摸起他的略弯的嘴角,刚才他有笑吗?……

他就是恶魔,即使是笑,那也是魔鬼般的奸笑,好似触电般的乔桥一下子恢复过来,注意到自己身上几乎不遮体的衣服,乔桥忙抓起旁边椅子上放置的一件他的外套穿了起来。

“坏蛋!没打死你算你便宜n该!”勿忙穿戴好的乔桥向外跑了几步后,又想到了什么,折了回来,照床上那个昏迷的耶律休哥就是猛踹几脚。她曾救过他,可他却不知回报,天天折磨她不说,刚才还要对她施暴,如果不是那一茶碗将他打昏,想毕现在……_!那一茶碗是他应得的,而这几脚是她回赠他对她‘待遇’。

回到下房的乔桥,一脸惊慌地收拾着她的衣物,她知道如果现在不逃,那么等他醒来,她将面临的是一场血雨腥风般的摧残。现在她很懊悔,怪自己当初求耶律轸斜救她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马上跟他走,而是要在这里呆到月底,想穿回的机会很渺茫她不是不知道,真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为什么那么坚信!

很快打了一小包,虽然她没有值钱的物品,但换洗的衣服还是要带的,轻推开门,四处张望一下,乔桥便如鬼魅般地溜了出去。

在若大的北院王府里,虽然乔桥已经住上近三个月,但她却对这里陌生得很,以前她被软禁在“怡香别苑”小住,而后又来到‘虎啸居’当婢,活动的范围是有限的,洽洽这北院王府的府规深严,不同等级的下人是不允许肆意走动。乔桥手里紧紧握着小包袱,一个跨院一个跨院偷偷地穿着,避着巡防的护院与官兵。心里则不停地在祈祷着,保佑她能顺利地逃出这里。

“啊!”刚才明明前面没有东西的,怎么在她回头去看是否有人追来的时候,忽然撞到墙了呢?捂着吃痛的额头,乔桥裂着嘴痛苦地叫着。

“喂!你走得这么急想去哪里啊?怎么手上还拿着包袱,难道不会是偷了东西想潜逃吧?”耶律蛮双眉微挑,脸上露出一抹不羁的笑意,但星芒的眼睛却发出慑人的威严之光。

头顶传来一个年青而又玩味十足的语气响起,而他的话则令还沉于疼痛的乔桥心一紧,马上警觉地抬起双眸看向此人,原来眼前的就人正是几天出现在耶律休哥寝居中的那个英俊少年,虽然她并不知道他是谁,但那天听他们的谈话的称呼上,好似他也应该是一个王爷,不然也不会与耶律轸斜称兄论弟的,于是乔桥神色紧张地问道:“王爷好!”手则心虚地将包袱向后按了按。

“王爷?……呵!”听到乔桥对他的称呼,他先是一怔,之后饶有兴趣地反复咀嚼地念道,“本王今天心大好!但不过你这个大胆冲撞本王的婢女还没有将你去向与本王讲明啊?”耶律蛮潇洒得将手中的折扇一抖,畅然地扇了扇了,一脸坏笑地逼问道。

自从那日母后同意可以将大婚后延,这个耶律蛮立刻又像脱了缰的野马般,无拘无束地玩乐起来,只是这些日子在皇宫里玩腻了,于是呆着无聊的他,突然心生一个疑问,一个可以让七哥那种清情寡欲的男人心动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呢?于是乎微服的他躲避宫内的看守,悄悄一个人溜了出来,为的就是要会一会她。他刚刚进皇叔的跨院,便看到她东张西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急冲冲地向他这边走来。正待他思考将如何与她搭腔,竟没有想到她主动送上门来,这么好的机会,他焉能错过,于是他便在门口处不躲反而迎堵着,为的就是等美人送怀。

看着这个令七哥心动的小女人就在他的眼前,耶律蛮微挑着眉梢偷眼瞥向她。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她这般样子是为何,但玩心已起的他今天就要好好逗一逗这个将是七哥美姬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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