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问问是谁做错，

弄到终于这结果，

现在更改已难悔当初，

问问是谁做错，

令我身经风与火，

究竟私心偏心，

究竟开心关心，

有几多，

一生中失去了什么，

再要我去交出些什么，

匆匆一刻得到了什么，

却有片片空虚围住我，

根本苍天一些不爱我，

攀得多高也要我下堕，

你看看我这双手，

剩余什么，

根本苍天一早抛弃我，

沧桑一生也要我负荷，

这世界究竟知否，

我没错，

怪就怪爱这么少，

苦却多。

鸾凤诀别天阙离，情聚星河生死绝，谁都没有想到，一场喜庆的立后大典会以这样的方式落下剧幕，东方子楚抱着叶凌凤的尸体把自己关在寝宫中，不吃，不喝，不朝，不批，俨然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

突然，殿外传来了兵器打斗的声音，一名太监冲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雪妃娘娘强行闯殿，还扬言说要是皇上您害死皇后的，要杀了您替皇后报仇呢。”

东方子楚恍若未闻，只是将叶凌凤的尸体抱得更紧了，倒是一旁的小太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雪妃娘娘平时文静柔弱，想不到武功还真不是盖的，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从门外飞进两具尸体，不偏不移地掉落在他的脚边，小太监两眼一翻，咚的一声栽倒在地，吓得晕过去了。

“东方子楚，轮到你了，受死吧。”雪殇一剑刺向东方子楚，却见他只是轻轻地闭上眼睛，不闪不避。

剑，在距离东方子楚喉咙不到一厘米处停了下来：“为什么不还手？”

“你要杀就杀。”东方子楚淡淡地说道，看也不看雪殇一眼。

“你这算什么？情深义重吗？哼，若你当年便如此待她，何至于此，你该爱时不爱，该承担时不承担，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碰她，把她放下！”雪殇说着便要上去将叶凌凤自楚莫怀中夺走，却被楚莫一掌震开。

“再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抢走凤儿。”楚莫抬头看着雪殇，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阴鸷。

“哼！我偏要抢，看你能奈我何！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是真心对她好、关心她的人，也只有我才可以陪在她身边。”雪殇说着便向楚莫攻去。

“你……”楚莫抱着叶凌凤的尸体侧身闪过雪殇的攻击。

“是，我爱她，即便不为世俗所容，即便她心里从来就只有你，可是我爱她，我敢爱就敢认，不像某些懦夫！”雪殇大声吼道。

正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之际，一道金丝钱划过，两人急忙收起内力，生怕伤了这金丝线的主人。

东方谨推着轮椅走了进来：“谨儿求皇伯伯和雪姨罢斗。”

“不可能！”雪殇率先说道。

“雪姨，你忠心于母后没有错，皇伯伯番然醒悟想与母后再续前缘没有错，父皇不顾一切地爱母后没有错，母后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大家也没有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谨儿已经失去了母后，你们两个是我最亲的人，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了。”东方谨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封信，分别交到二人手中，“这是今天早上晨儿给我的，说是母后生前吩咐，如果她不幸身故，便请我将这两封信交给两位。”

雪殇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件：殇儿，对不起，我曾经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恐怕我要食言了，你一向纵容我的任性，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吧，各大派掌门已经答应退隐，也答应不再为难我教中人，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这一份平静，就算是我还你的吧，谨儿，请你帮我多加照顾，另外，请不要责怪子楚，凤儿绝笔。

另一边，东方子楚亦看着叶凌凤的信件，心痛不已：子楚，成为你的妻子，是凤儿一生的梦，可是，却想不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不起，原谅我以这样绝决的方式离开你，我想了很久，终究无法说服自己，我这一生欠子陌的太多，可是我也舍不下你，所以，我想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就是这件事了，武林盟恃功生骄，凤儿已经劝退了他们，今后，皇上将只属于朝堂，和武林，不再有任何瓜葛，我相信，你一定能做个圣主贤君，流芳百世，因为，我的师父是个不世的英雄。另外，请不要怪责雪殇，替我照顾谨儿，凤儿绝笔。

两张信笺飘落在地，东方子楚看完信后，眼神悲恸空洞，他轻抚着叶凌凤的秀发，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难以言说的爱恨充斥心间，他满心苦涩地抱起她，一步一步向殿外走去。

凤儿，你走得云淡风轻，却将日后心如死水的朝朝暮暮留给了我，你，怎么忍心？

雪殇见状，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宝剑，也向殿外走去。

“雪姨，你要去哪里？”

“飘泊江湖，四海为家，谨儿你放心，只要你需要雪姨，就按照昔日雪姨教你的传音密术找人传话给我，雪姨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也会回到谨儿身边。”

东方谨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两行眼泪从眼中滑落。

三年后，新帝东方谨登基，他推着轮椅缓缓步入皇陵，只见一名白衣僧人安静地站在叶凌凤的墓碑前，从白衣僧人双鬓间的风霜和叶凌凤干净的墓碑不难看出，此人必是三年如一日地守在这里，再看那棱角分明的脸、深邃有神的双眸，赫然是东方子楚，只是眉宇间没有了帝王霸气，恢复昔日的安详宁静，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对东方谨说了一句‘你来啦’，然后，又低头定了定神，继续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