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阳光透过枝丫射进房中，杨静芙睁开了双眼，看着不是很亮的天色，还是决定起身，因为今天东方子陌会上千雪山来，这几天因为即将临盆，再加上瘟疫的事情，所以她基本都很早起。

推开门，踏出小院，却意外地看见一抹熟悉的白色的身影：“皇兄？！”

“芙儿，”转过身，楚莫看着前方的女子，“你，还好吧？”

“我很好。”杨静芙看着楚莫有些倾颓的神情，心下一紧，想要问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楚莫看着女子隆起的腹部，要说的话凝成了一个苦笑，只是其中有着太多的沧桑，这几天来，他看了好多，也想了好多，才发现，他从来都没有用心认真看过她：“陪我走一会儿，好么？”

“当然。”杨静芙踱步上前，静静地走在楚莫的身边。

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看着小径旁的风景，心情各异，但却有一丝宁静与祥和。

“过几天我就会离开这里。”良久，楚莫开口说道。

“皇兄是否可以告诉芙儿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么问？”

“皇兄心怀天下，如今瘟疫肆虐，若非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可能弃天下百姓于不顾呢？”

“你是这么想的吗？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因为一个女子而离开的呢？”

“我不信，因为在你心里，道义、责任、兄弟、朋友，任何一项都比儿女私情来得重要。”

“原来，你竟是这样看我的。”楚莫惨淡一笑，“芙儿，做他的皇后，你真的快乐吗？”

“嗯，我很快乐。”杨静芙嘴角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是皇上啊，三宫六院实属平常，更何况，当年琪妃确实无辜，而且，琪妃父女有解药，即便是为了百姓，皇上宠爱她也是应该的。”

“那如果，他不是皇帝，你会更快乐一些吗？”看着女子面上的笑容，楚莫感觉自己的心好痛，伸手，想要将她楼入怀中，终究还是把手放下了。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只要你能幸福，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楚莫的面上有着郑重，一种愿意付出所有的认真，“只要你能幸福，我就让一切变成可能。”

“皇兄，你……”杨静芙想起了什么，张口看向楚莫，还是没有问出来，皇帝是他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即使从小不在一起，但不论楚莫想干什么，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她坚信。

“以前，我都是为别人活着，怕我的身世会曝光，怕玄机阁被朝廷所灭，怕凤儿与武林各派的怨越结越深……太多太多的顾虑，到头来却令我自己失去所爱，这幅画，请你代为保管，如果有一天你遇见我的凤儿，请代我向她说一声‘对不起’，”见她想打开画，他补充道，“等我走了你再看。”

杨静芙感激的看着那略带憔悴的身影，那茕然孑立的身影，终是不忍，她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他：“皇兄，不要难过，你可以把我当成凤姑娘，我相信，凤姑娘她是爱你的，从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变过。”

闻言，楚莫身子一僵，回过头来将她紧紧拥住，良久，才放开：“凤儿，你终于肯认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