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母子意外相聚
钟原自从打了一针药液后,变得异常温顺,他跟着月儿来到蝴蝶岛。
这个岛屿是个私人的领地,之所以叫做蝴蝶岛,就是平时看不到踪影,每到大雾迷茫之际,在海的中央独立出现一个蝴蝶样的岛屿,外人只是偶尔见到,谁也没有亲自去过,只是周边的人们的一种神秘的传说,更多的人把它说成海市蜃楼。
而实际呢?却曾有个实体,只不过此岛的拥有者,在岛上用上了超科技的产品,让普通人的肉眼看不到。
当飞机或者轮船途经此地之时,达到一定的波段,就会被它吸纳进去,正象百慕大那样,而不同的是,没有到达一定波段之时,飞机和轮船就会受到强大的干扰,会象两个正极对到了一起那样被推了出去。
月儿出示了会员证,(要想上岛是需要办理会员证的,只要有身份或者有实力的人受到了会员的推荐,才会成为)把钟原领到岸边的一艘快艇上,(会员想要上岛消费,必须先打电话,等待着岛上派快艇来接,这是上岛的唯一通道)然后向一个莽汉一摆手,独自走下快艇。
莽汉给钟原套上一个绿色磁牌,而他自己的胸前却是一个红色的。象开重要会议时给每个代表发的胸牌一样,大小格式都是差不多,只不过有着本质的区别。
想上蝴蝶岛,没有这样的磁牌,就会被强大的磁场推出去。
快艇行驶了十分钟停下来了,莽汉扶着钟原往船下迈步。钟原看着周边都是海水,心想,月儿这是想把我投到海里喂鱼啊。他看了一眼莽汉,想要反抗,那只是多余,还是省省力气吧。
他把眼睛闭上,让心情尽量放松,这样,将来投胎会去一个生活安逸的地方。
莽汉见钟原闭着眼睛没有动的意思,知道钟原在未进入岛屿时双眼什么都不会看到,只好把他抱起来,往船下扔去。
钟原心一紧,心想,这回可真完了,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投生人类?
突然脚底踩到了硬的东西,他下意识地睁开眼,椰林,青草地,建在平坦之地的竹房,还有稀稀零零正在干活的男女,只不过,他们都光着身子,象回到了原始社会,但是,每个人的胸前都挂着一块和自己一样的绿色磁牌。
钟原随着莽汉走进一栋最近处的竹房里。一个秃顶的光着身子的中年人从竹椅上站起来,他的胸前挂着黄色磁牌。
“王总管,您又兜风去了?”中年人一脸的媚笑。
“姜管,又给你带来个劳力。”叫王总管的莽汉把钟原往前一推,大咧咧地说着。
姜管上下端详了一阵钟原,点了点头问:“他叫什么名字啊?”
“三四”王总管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钟原为什么叫做“三四”呢?这是他们的行话,就是每个月的三号,得给他打针,最迟不能超过四号,如果此人犯了规矩,就在四号给他打针,延缓这一天里,此人会生不如死,只要体会到一次那种滋味,以后的行为就会象个机器人一样,一切都会按照程序办事,丝毫不会走样。
“三四,到了这里,就得听从我的命令,你能做到吗?”姜管见王总管走出去,他又重新坐回竹椅里。
“我知道。”钟原低着点,他看着姜管光着身子,有些不适应。虽然以前有过这种经历,但是,那时是面对一个黑子,后来才知道是个机器人,最重要的是有月儿在场,只有在女人面前光着身子,他才会感觉自然!
“把衣服脱掉,扔到厨房的火炉里,你就在那里帮厨吧,有事我再叫你。”姜管用手往窗外一指,钟原看到一个竹屋,外面竖着一个大烟囱正在冒着炊烟。
钟原走出屋子,脱光了衣服,把磁牌带在胸前,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有五个人正在忙碌着,三女两男,都是一丝不挂的,他知道,来到这里的人,都得守规矩。他加入,正好成比例。
靠近门边有一个大铁锅,上面盖着白色的盖子,看材质好象是铝制品,一个男人正蹲在那里往灶坑里填木块,红彤彤的火焰时不时地闪出来舔着男人的脸上的汗珠。
钟原想,这里怎么这般落伍啊,做饭还用老土的办法。他又看了一眼另一个站着的男人,他却正在使用燃气灶,用马勺炒菜呢。真是同在一片天下,相差如此悬殊。
钟原抱着衣服走过去,说道:“师傅,这衣服是不是投到这里啊?”
那个男人转过身子看了一眼钟原,问道:“你是新来的?”
“是啊,刚到,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请师傅多指教。”钟原怯生生地说道。
男人的脸上现出了高兴的色彩,他看了一眼钟原胸前的磁牌,和自己的一样,就笑着说:“兄弟,别客气,我们都是同路人,以后有事互相帮助吗。”
钟原的心热乎乎的,好象见到了亲人一样,他凑近男人,也蹲下去,抬手拾起一块木块往火坑里塞,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他的汗腺敞开了大门,汗水急泄而出。
“墙角那儿有个铁炉子,你扭开点火开关,再把上面的小拉门打开,把衣服投进去,等烧倔再关掉开关。”男人耐心地指点着,脸上是挥撒不尽的亲情。
囚禁许久的钟原被感动了,他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面对着眼前的火焰,他又有了疑问,就直截了当地问:“师傅,这火不是现成的吗?扔进去不就省事了吗?”
“用木材烧出来的饭好吃,如果把衣服扔进去燃烧,要影响米饭的味道。”男人还是微笑地说着。
钟原明白了,他向男人道了谢,走到铁炉子旁,按下了点头开关,火苗在炉子里发出了“滋滋”的响声,他把拉门打开,把所有的衣服投了进去,过了几秒钟,火舌窜了起来,衣料的气味开始在空间弥漫。
钟原的内心起了波澜,他想,只有人死了,才会烧衣服的,他这个举动会不会是个预告,他的不久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一阵沮丧占据了他的心田,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已经死了,动的躯体,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钟原走到一个正在择菜的女人身边,伸手拿起一根菜心,把上面的一片黄叶摘下来。
女人侧着头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问话,眼球已经凝固了,她手中的菜心也静止了。
“小原!你是小原?”女人瞪着大眼睛,吼起来。
“妈妈,是你?”钟原也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背使劲揉着,挤出了许多的红丝。
“小原,真的是你,我的儿啊!”妈妈流出泪水来,忘记了彼此都光着身子,一把揽过钟原紧紧地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