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
“喂!你不是想报仇吗?还等什么!”倩怡推推紫寒,虽不知冰儿有何找算,可她支持冰儿的决定。
“紫寒,你说过你想通了,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报仇吧!”心荷担忧的问。
紫寒没有回答,飞上擂台,用最平静的声音问道:“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在你心里,你把我当什么?”从父母死后,她和冰莲就没好好说过一句话,她没给过机会让冰莲解释,冰莲也从来没有想要解释,现在她只想知道一点,当年那个乖巧的妹妹冰莲真的存在过吗?
“当姐姐,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姐姐!在你家的十二天是我最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很感激你和傅叔叔傅婶婶对我的疼爱和关心。”如果能重新选择,她不会再贪念傅家带给她的温暖。
“感激?你表达感激的方式还真是特别!”紫寒讽刺道,害得她家破人亡,这种感激她消受不起。
冰莲对着紫寒跪下:“紫寒姐姐,对不起!冰莲从来就没有想要伤害过你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看到血腥!那晚面对他们的威胁,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保护你们不受我连累,才会放纵自己迷失在嗜血的欲望中。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做,我带给你的痛苦都已经无法补偿,你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可我不希望你赔上自己所有的快乐只为恨我,这样不值得。”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值不值得!你不是一直都在等我找你报仇吗?既然你想死,那现在我就成全你。”
紫寒拔出剑刺向冰莲,一句对不起让她等了四年,那场恶梦纠缠了她四年,现在都是该结束的时候了,这一剑过后,她和冰莲再无瓜葛!
冰莲依旧跪着一动不动,剑刺进她的右肩,她觉得不够深,她向前挺去,直到剑刺穿了她的左肩,她才满意。她对着紫寒笑了:“从此以后,你不再是莲心教的右护法,也不用听命于我,你自由了!”
“你真的想死吗?”紫寒放开剑不敢置信的问,刺得这么深,就算不是刺中要害,也是会有生命危险,她没想过要她死啊!
冰莲拔出剑,血瞬间染红了她白色的衣服,可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声音无力了点:“呵呵!这点伤这点痛它还要不了我的命!”
所有人都在这场变故中没回过神来,因此除了雕日和司马赫流没人注意到冰莲染在身上的血比一般人的黑。
冰莲站起来,封住穴道止血,不再看紫寒,她在擂台上画了一个圈,对着擂台下的人说道:“想找我报仇的全都上来,只要你们能逼我出这个圈,我就任你们处置,相反,如果你们不能逼我出这个圈还被我踢下擂台,你们就必须承认我是武林盟主,听命于我。”
“冰莲,你要想清楚,你现在受着伤,还把自己拘限于这个圈,这样会不会太勉强啊!”虽然刚才见识到了冰莲的武功,可顽僧还是觉得这样太冒险了。
“你们全都下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冰莲站进圈子里,表示心意己决,不会更改。
擂台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别人带头上去。
“还等什么,全都上来啊!不过如果你们输了,以后一定要听命于冰莲,否则我顽僧第一个找他算账!”看到这群人缩头缩尾的样子,他就有气,武林正派的脸都给他们丢光了。
既然顽僧都发话了,其他人也没什么好犹豫了,只要没有人帮冰莲,他们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都无法把受伤的冰莲逼出她画的圈子。
看着所有人都围攻冰莲,雕日不禁皱眉。
站他旁边的莫风说道:“莲心教主实在太过狂妄了。”
“你们不觉得她像一个人吗?”佳月越看越觉得冰莲像冰儿。
“不会是冰儿,她们性格差太多!”忍超无法接受冰儿和冰莲会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
看着忍超难看的脸色,佳月把原本想说的话吞回肚子,其实在冰儿认识他们之前,冰儿的性格就和冰莲差不多,佳月觉得她们应该是同一个人,可是这不能告诉他们,他们似乎都不大喜欢冰莲。
“她是故意让他们伤她一剑!”看着冰莲受的伤越来越多,灵儿不能理解冰莲的行为,为何她都要等别人刺她一剑,她才把那人打下擂台,她明明就有能力避过那些人的攻击,直接把他们都打下台。
看着冰莲身上的血越来越多,雕日的拳头也越握越紧,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被人一人一剑的划伤,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愤怒和心疼。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要忍,不能因一时的心疼破坏所有的计划,而且冰儿也不会希望他出手帮她,只是心还是好痛好痛,别人划在她身上的每一剑就仿佛在他心上划的一样,让他的心疼痛不止。
赫流无法相信的看着雕日,连他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他竟然还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他对她真的有感情吗?
最看不过去的莫过于倩怡,她就知道冰莲不会善待自己,可这样会不会太狠了点。看看她全身上下都是血,她都怀疑她身上还有一寸完好的肌肤吗?
“你够了吧!就算你故意让他们每人在你身上划一剑,他们也不会感激你的,武林盟主对你而言真的这么重要吗?”倩怡气愤的大喊道。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应该明白,又何必拿话激我!”冰莲回答道,只有几个人了,很快她就不欠他们了。身体仿佛已经不是她的了,遍体鳞伤应该就是形容她现在的状况吧!
她踢下最后一个人,脚也站立不住了,跪趴在地下,吐出一大口黑血,她现在还不能倒,事情还没解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她用寒冰剑撑起身子,随手擦掉嘴角的血,勉强提高声音问:“还有谁要上来?”
被她踢下的人都抚着伤痛处,他们不是不清楚冰莲对他们手下留情,也知道冰莲是故意让他们伤她一剑,可是四年的仇恨岂是这么容易解决。他们虽都放弃再和冰莲打,可依然还是无法接受冰莲当武林盟主。
如果莲心教主可以当上林盟主,那我缥缈宫也有资格竟选武林盟主呢!已经被人遗忘的缥缈宫主依情笑着开口,声音很轻,可是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见她的武功也不可小觑。
“你还真会坐收渔人之利,趁两败俱伤时来插一脚!”倩怡讽刺道,她飞上擂台,扶着冰莲,看到左肩和左手时,不由得暗暗吃惊,她全身上下全都是剑伤和刀伤,可左肩和左手却一点伤都没有,她为何要护着那两处?突然想起来她的左手是冰的,那时候就很想问她是怎么回事,可一直都忘了。现在看来她还有很多事都没告诉她,她一定要找机会找她问清楚。
“难道莲心教主怕了吗?”缥缈丝毫不动怒。
“这不是怕,是你太卑鄙!她现在全身都是伤,要如何应战?”倩怡也面不改色的回敬道,用这样的激将法也想激她和冰莲,简直太小看她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只要用口舌之能回敬依情就可以了。
“倩怡,你先不要说话,我有些话对宫主说。”冰莲虚弱的说,她支持不了多久了,一定要在她倒下去之前制止缥缈的插手。
“缥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改名,但蓝烟要我带句对不起给你!”
“她在哪里?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听到蓝烟这个名,缥缈有一刹那的恍惚,但很快就回过神,她不再是那个为了她而活的女子,现在的她是依情而生。
“她已经死了,我会有今天,她功不可没!”从她跳崖被蓝烟救起,她的人生就彻底进入黑暗,回不了头。但她不怪她,相反,很感激她,没有她,她不会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反正她的人生在遇到她之前就已经很黑暗了,也不在乎更黑暗一点!
“她不会白白把自己一生精心搜集的一切给你,她要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她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了解。
“遇到她时,除了一张脸我已经没有什么代价可以付出。”无情无心还身中剧毒的她孑然一身,如果毁了一张脸,能让她练成绝世武功有能力帮心荷她们,她认为很值。只是没想到为了练《心魔神功》会搞得江湖血雨腥风。
“你想说的都说完了吧!现在可以比武了,对手保证是让你意想不到的人。”缥缈言归正传,如果冰莲以为她会看她娘的面子不和她争武林盟主,恐怕会让她失望。她不再是以前的缥缈,为了母亲什么都没做,在25年前她掉进海里的那一刻,她和母亲就已经恩断情绝了。
“你的目的是除掉我,还是想拿武林盟主之位?”她一直都认为人的想法、性格、做事的方法都会随着自己所经历的事而改变,可心里最初的善良和目的不会变,她希望缥缈依然是蓝烟口中那善良的女儿。
“两者都有!本来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惜你偏要搅和进来,不除掉你我们的行动无法顺利进行。”
“井水不犯河水?天大的笑话!四年前恨世继我之后杀掉那些人栽赃给我,这笔账要怎么算?我一直都没有行动,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清楚你为何要和恨世勾结,但我提醒你一句,跟着他你不会有好下场!”
“冰莲,你今年有十八岁吗?”
“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年纪小所以很天真,你真的以为这个世上有天理报应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善良忠厚的人只能被人出卖、利用!”如果冰莲不是敌人,她应该会很喜欢这位小姑娘。
“天真?从我三岁记事开始,这个词就和我无缘!你以为我刚才的意思是说你们会有报应吗?不是!因为我要对付他,所以不管他想做什么都不会得逞!”
“你太狂妄啦!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扭转乾坤吗?”缥缈冷笑道,然后对着身后低着头用披风把全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的人说道:“蛇魔,不是想报仇吗?只要杀了冰莲,你想找莲心教什么人报仇都可以。”
被唤作蛇魔的人依旧低着头,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擂台。每个人都好奇这位蛇魔究竟是何方神圣,和莲心教到底有什么仇怨。
不止别人,连冰莲都觉得奇怪,听缥缈的口气,这位蛇魔不是跟她有仇,而是跟莲心教的某个人有仇,这没道理。
蛇魔走上擂台,拉下披风的帽子,解开披风,抬起头看向台下的心荷,冷笑着说:“杜心荷,好久不见了!”
沙哑的声音,金色的脸,冰莲敢确定这是一个毒人,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那么眼熟。
心荷摇着头往后退,不敢相信还能再见到他,她明明亲眼看见他被冰莲杀了,为什么他还会站在那里,这是梦吧!她还没从那场恶梦中醒过来吗?
“心荷,你怎么啦?”紫寒扶住心荷,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泪流满面还一脸恐惧的样子。
“紫寒,我是在做梦对吗?他不可能还活着,我明明看见他们全都被杀了,那么多血,那么多尸体,他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心荷拉着紫寒的手,哭着说,这场恶梦她都快忘了,为什么他现在还要出现,还不放过她!
“你是怕他,还是怕我?”冰莲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她记起眼前这位毒人是谁了,只是没想到心荷的反应会这么大。
冰莲冰冷的声音拉回了心荷的心神,她才发现自己的反应伤害了冰莲,急切的解释道:“我不是怕你,你杀他们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我怎么会怕你!”
“你口口声声让我对自己宽容些,忘记当年的事,可是你自己却记得比谁都清楚!我一直都以为你不怕我,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她不由得想起在傅府那晚她对傅婶婶说过的话,她一直都是那么清楚自己的处境和明白别人都是怎么看待她,所以她选择冷淡孤独,因为在她双手沾满血腥时她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我不是怕你!我真的不是怕你!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告诉自己要保护你,可后来都是你在保护我们,为了给我们解毒,你不惜亲自去尝那些毒花毒草。一个连动物都不忍心伤害的人,为了我们不受别人污辱,在一夜之间杀了五十多人,我相信你比我们更害怕更难受,我怎么还会因此而怕你呢?”
“你说错了,杀了他们我并不害怕,我不以小动物试毒是因为觉得它们有灵性,而那些人连畜牲都不如,死不足惜!”这话是对面前的毒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