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战

江小蓉一愣。

“咖啡杯先放着,立即召集董事局开会!”不知道是不是咖啡的效果,此时的南宫宇一扫方才的沉闷,眸光精锐、机锋半露,只不过瞬间,那个挥手间樯橹灰飞烟灭、杀伐决断的人又回来了。

江小蓉放心。

男人固然不是不允许有脆弱伤感的时候,可是,她心目的南宫宇就该是现在这样,冷酷机敏、淡定大气,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中。

冷对一切、却尽在掌握的感觉。

“是,总裁!”此时此刻,浩天面临危机,不到总裁伤怀的时候,她相信南宫宇一定会迅速收拾心情,投入战斗。江小蓉微笑转身,带着利落。

南宫宇淡扫一眼,看着咖啡杯里残留的几滴褐色,若有所思。

这个人,已经在公司里几年了?五年?还是六年?

当初来浩天应聘的时候好像也只有夏汐这么大,转眼已经成了带着成熟魅力的专业秘书,话少语精,几乎从未出什么差错。

他去处理安郁雷一案、搜集证据的这些日子,集团里很多事都是她在打理,起初,也未多想,回来后才发现,一切都被她处理的极其完美,甚至于一桩久拖未决的官司,在她的得体处置下,竟然也得到了对方的认同,同意庭外和解,不再对浩天提出诉讼。

方才,她说到的浩天股价出现异常波动,这几天他也注意到了,一定是有人得到浩天要融资的消息,故意在市场上抛售。这种卑劣的行为,用脚想想就知道与东田集团脱不了关系。

两家上市公司,生意覆盖范围几乎完全相同,往常就难免擦出些火药味来,尤其是如今金融危机,经济紧张的时候,更是不可避免的要为争夺相同的资源使尽手段。

在商言商,南宫宇并不是见不得这种竞争手法,但是东田的总裁楚放并不是个善与的人,那个家伙一直想和黑泽冥套上关系,可惜被黑泽冥拒绝,后来就转为寻求本城第二黑帮势力青龙帮的支持,经常会玩出点阴招。

这时候,家里出了那一档子事,极大的分了他的心,只能要求董事局全力配合他,否则只怕不会有足够的精力把两边都处理妥当。

可是,董事局都是些顽固的老头子,因循守旧,不思求变,经理层的人已经全面换上敢于创新的年轻人,可是董事局的人他动不了,每次想要真正有点动作还真是会被束缚手脚。他们总想要稳妥、守灼天就行,殊不知在商海行舟,不进则退。如今这种危急的局势,只怕这些老头子还是不紧不慢,以为只要什么都不做,等着金融危机过去了,浩天仍是一艘万年不翻的船。

所以,这个会必须开,至少,他要表明态度。

东田已经举起刀,随时准备割浩天的肉了。

等老头子们到齐了,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看着这些头发花白和南宫廖一起打过的江山老家伙们,南宫宇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付。

江小蓉照例是坐在后排做文书记录,相当敬业。

大概知道这是一场难打的仗,竟然还给老头子们一人准备了一个大靠垫,泡好了一杯热茶,新鲜的瓜果也都暖好了摆在水晶盘里,让他们舒舒服服地倚着,暖暖和和喝着,舒舒心心吃着,提前作足了工作。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堂堂宫少如此低姿态,老头子们相当受用,脸上不免摆出几分被人奉承的得意。

南宫宇淡淡扫了眼江小蓉,只见她刚好抬起头,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达成了某种默契。江小蓉的安排,南宫宇是满意的。

如果,以他的个性,绝不屑考虑这种事,但是江小蓉却替他考虑到了,而且是非常周到。这种效果直接体现在这帮元老哼哈一阵,提出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意见后,对南宫宇所有建议一路绿灯。

散会后,天色已晚,过了下班的时间,南宫宇看了看表,喊停正准备收拾果盘的江小蓉,“不用收拾了,晚上我请你吃饭。今天你辛苦了。”

江小蓉淡淡笑了笑,“总裁,应该的。最近您忙得不可开交,就不必请饭了,晚上我也得早回家。”

知道南宫宇最近心事重重,江小蓉很体贴地拒绝了他,报纸上整版报道南宫廖捡回失散亲骨肉,浩天新少爷神秘现身,再加上娆姿……恐怕这一切已经足以让南宫宇头痛了。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还添什么麻烦。

微有些讶异,但是短暂的思忖后,南宫宇点了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不再多谈,南宫宇先行离开了。

江小蓉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今天的会议让她热血澎湃,总裁的条条建议直指东田,犀利无比,几乎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见招拆招的最高境界,听得她信心大振。

只是这些,已足够让东田阴谋里翻船,如果东田真敢低价抛售浩天的股票,东田手里10%的部分就会一点不落以极低的价格被浩天尽数收入囊中,到时再借力提高股价,对外融资,仅这10%就会让浩天轻松赚进10亿。

东田不该趁火打劫,以这样卑劣的手段。

试想浩天自南宫宇接任总裁,利润年年以超过20%的速度递增,如果他不是拥有过人之处,又如何有这番惊人的业绩。这次,以总裁的手段,只怕不仅会让东田阴沟里翻船,而且极有可能让东田在本城彻底消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想东田之前对浩天的一些卑劣竞争手段,就恶心,这次如果东田再不思反悔,只能被自己的卑鄙反噬,抛售的越多,损失的越多。

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

就在南宫宇在国内忙于应付东田的时候,夏汐在布拉格已经康复的越来越好了,虽然记忆上没有更多的进展,可是身体经由这里最高水平医生的中西医联合调理,几乎等于将她的体质培住了一个良好的根基。

当然,这也许就是天意,以失忆抹去了她对全部苦难的记忆,只留下对大学快乐生活部分的片段。

谁又敢说这不是生活对一个曾经历经磨难的人另一种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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