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闯南宫大宅

“没事……别,别来了……有张医生照顾我就行了……”夏汐头晕目眩,已经无力地将手机滑落到耳边。

唉,男人有时候太过执着确实麻烦,这个时候他怎么可以来呢?张医生不会把这些告诉他吧……

手机一松,彻底从耳边滑落到床下。

紧接着,是无边的黑暗。

在彻底昏迷前,她最后残留的意识,仍然是对孟凯寰保密。

可惜……

“张医生……张伟年!”

只念叨了这六个字,孟凯寰马上攥紧了拳头,之前已经熄灭的直觉瞬间复苏,他不笨,更不傻。如何到现在还会什么都不明白!手术记录是真的,可惜患者的资料是假的,他张伟年瞒得了别人,还要妄图连老天那双眼都一同瞒下吗?倏然,纤长的双眼怒瞪,一片赤红,像要喷出熊熊的怒火来。

“南宫宇,张伟年……”

又是六个字,几乎被他的银牙咬碎,一点一点从齿缝里挤出,面部肌肉极度扭曲,带着风雨欲来的摧枯拉朽。没说恨,是因为,埋在心里不出声的隐忍,更加彻骨剜心,席卷肮脏的力量更加猛烈无情!

雨更大了……

一辆白色的车子在怡和医院的广场溅出偌大的水花,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老龚,我想问问,小宇确定是Rh阴性血吗?”南宫廖脸色阴沉,似乎气力不足,右臂支撑在沙发扶手上,语速极慢。眼中,睿智的光芒早已敛去,透着疲惫。

其实,答案已经清楚,可是,他就是不敢相信柳娉婷临死还会欺骗,让他背着一个足以让人耻笑一辈子的耻辱十字架,孤独二十年。

自进门,就看到南宫廖神色落寞,一个人仰着头倚在沙发上伤神,此时,听到他这么问,龚俊愕然。

“自然不会错,不然怎会让那个小孕妇紧急给他输血……怎么,有问题吗?”龚俊见他脸色苍白,走前几步。

不想南宫廖凄然摆了摆手,“没事,我也就是随便一问,以后我们怡和就多储存些Rh阴性血备着,这次是小宇命好,遇着贵人,不是每个Rh阴性血患者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你说的对,可是目前,全城医院的库存也就上千毫升,要不怎么叫熊猫血?”龚俊支持南宫廖的想法,可惜血源原本就少,就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了。

“看看能不能有偿献血,虽说违反国家政策,可是法律不外乎人情,终究都是为了人命,你去办吧。”

龚俊点头,但还是不放心他,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又推开窗户,说:“医院里面空气不够流通,你坐坐就回吧,小宇在这儿交给我就行了。外伤,他们年轻人好的快。”

“嗯,一会儿,我去看看他就回。”南宫廖眼中的黑色暗沉了许多。

***

南宫大宅。

佣人们看到疾奔而至浑身湿淋淋的孟凯寰,不禁都有些诧异,和他致礼,他也不应,脸色甚是可怕。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头发被雨打得一缕一缕,面部五官全部扭曲,像是和谁结了深仇大恨。

进了门,也不管雨水滴到土耳其长毛地毯上,就脸色铁青往里闯,沈妈原想拦下,让他换身衣服和鞋子,可是一见他周身暴怒的气焰也不敢应声,只能赶紧找工具去收拾一地狼藉。

“张伟年……”

进得夏汐卧室,看到张伟年正在给她量体温,孟凯寰毫不客气地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咆哮着。

若不是看在张伟年头发花白的年纪,一双拳早就毫不客气地招呼在他脸上,“你说,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你的医德呢?你的仁慈呢?”

张伟年一愣,对上孟凯寰赤红如焰的双目,从里面分辨出一种关心则乱的狂乱。不由得叹了口气,皱眉道:“还不松手,她需要马上进药。”

青筋暴绽的手,听到这句,倏然松开,孟凯寰猛然侧首,紧张地看向面色苍白的夏汐,不带半分犹豫,也只是刹那,眸中的暴戾换做心疼的莫名。

世间不可以有痴情,痴情只是一种伤人的药。

如果是在古代,高手间巅峰的对决,那么单是“夏汐”这两个字,已经足可使孟凯寰死在张伟年面前千回百次。

见孟凯寰紧张地扑在床前低低声声呼唤着夏汐,柔肠百回,张伟年摇了摇头。

这四个孩子,怎一个乱字了得?

这样下去,最终受伤的那个又会是哪一个?

医者医伤,却医不了心啊。

从一瓶白色塑胶瓶中取出淡绿色的药剂,用温水融好,张伟年小心地走到床边。

“我来。”孟凯寰从他手中夺过药剂,语调冰冷,“怎么用?”

“喂她喝下去就好。”夏汐仍在昏迷,有孟凯寰在倒也帮了个大忙。

“这对身体没有损害吧?”孟凯寰还气,对张伟年便不信任,斜瞟的眼神带着几分防备。

“不是只有你孟大律师有职业操守,我张伟年一生行医,自问还没害过谁!”被孟凯寰这样一问,张伟年心里不免有些气恼,被人误会不是没有,可是被人这样否定人品却是第一次。

“哼!”用小勺仔细舀出一匙,孟凯寰喂给夏汐,不想药剂丝毫不进,顺着她紧闭的唇角流了下来,打湿了白色的夏衣,“怎么办?”

焦灼,慌乱,一时间孟凯寰竟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睛里全是关心和紧张。

“你自己想办法,难不成我老头子去喂?”张伟年苦笑,到这份儿上,真怀疑孟凯寰以往的机智洒脱是不是都去喂狗了,需要告诉他用嘴的吗?

“喂……”孟凯寰一动,望着夏汐的眼神不由深邃迷离了许多。

曾经想要吻过,可是因为美茹姐……事实上,即使没有美茹姐,也许最终他也不会去吻,因为珍惜,所以会等。

可这次,不一样,她昏迷着,喝不下药,只有唇对唇的喂进去。

轻轻含着一口药剂,小心翼翼靠近那两片失去血色苍白如纸的唇,一点小心,一点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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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昨天的标题有点彪悍……今天自己看了心肝儿都扑通扑通滴……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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