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瓷片凌迟的爱情

被席乔政粗暴地扼着手腕,萧竹挣扎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对方身后,目光扫过墙角插着大丛菊花的瓷瓶,忽而扬声抱怨,“放开我!”鼓足勇气奋力挣脱了对方的掌握。仰视着虎狼般凶残的利眼,战战兢兢地后退,赫然抄起地上的大号青花瓷瓶狠狠砸向对方的脑袋。

席乔政稍一侧身,敏捷地躲过飞来横祸。瓷瓶擦着耳边飞过碰在身后的墙壁上,咔嚓一声碎片崩裂了一地。。。。。。

她无力逃脱,像祭坛上柔弱的羔羊被迫供奉着贪婪的神魔。任凭男人粗暴地将她压倒在床垫上,来不及褪去衣衫便占据了专属于他的领地,凌驾于脆弱的温柔之上,发泄着内心浓重的愤恨与委屈。。。。。。

萧竹挣扎着挪向床边,将纤长的玉臂尽量探出床外,冰冷的指尖微微颤抖,战战兢兢地摸索着瓷瓶的碎片——

席乔政,是你逼我!

猛一扬手,将尖锐的瓷片直插向男人血脉突兀的颈侧。

恣意放縦的席乔政赫然一惊,上身慌忙向后一挺。女人索命的皓腕狠狠将瓷片插进他健壮的前胸,夺目的鲜血顺着发达的胸廓滴滴答答地落向身下如玉的姣躯——

短暂错愕:她想要他的命?

浓重的血腥瞬间唤醒了人性中潜沉的恶蛟,双手死死圈住女人脆弱的脖颈,暴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歇斯底里地低声磨叨,“你想杀我?你想杀我?你父亲不是我杀的,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我不想被野蛮的暴徒摆布!我不愿意跟一个毫无人性的大圈仔媾和!”小脸因缺氧而憋得发紫,坑坑巴巴地挣出几个字。既然杀不了他,她决定激怒对方,一心求死!

男人愤而起身,一个耳光裹在她骄傲的脸上,一把抓起她头顶的碎发,蛮横地扭转她侧向一边的身子,“好!说得好!从今往后,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才叫灭绝人性!”嚓啦一声抽出皮带,紧紧攥在手心,一副冰冷的手铐将她脆弱的双手反扣在背后。

凌迟般的疼痛,秀发半掩的额角暴起了青筋,咬紧双唇,默默承受着皮开肉绽的鞭笞。。。。。。

蜷缩在眼前的女人仿佛受伤的小鹿般瑟瑟发抖,他望着单薄脊背上亲手造就的道道血痕渐渐停止了侮辱与嘲讽。断续的嗤笑,固执地将涨满眼眶的热泪挡在眼中:狄威说的对,没人能承受他的爱情。然而他自己也越来越怀疑,那是不是爱情。。。。。。

她注定要用伤痛的眼泪祭奠他死亡的爱情,席乔政从不原谅伤害他的人!

从此之后,萧竹发现原本明媚的人生彻底堕入了地狱。残暴的魔鬼不准她痛快的死去,残酷的折磨、恶意的羞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副冰冷的手铐成了她每周必经的酷刑,而那通鞭笞却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一次。。。。。。

他再没有用过那根皮带,却把它摆在床头最显着地位置。她以为那是最专横的恐吓,身体的伤痛已在脑海里留下了惨痛的记忆,她不得不委屈自己隐忍、顺从。

在焦灼的炼狱中挨过了一年,两人的关系终于有了些缓和,记忆里大概是因为席乔政查到了一些有关她父亲死亡的线索。

开抢杀死她父亲的凶手被席乔政派出的鹰犬当作叛徒清理了门户,而匿名汇入此人账户的五十万加元却被一名叶姓男子全数提空。有人说,叶某跟被“对”掉的叛徒是同乡,十多年前一起“跳船”到温哥华。由此推测,这名叶姓男子可能知道这笔不义之财的来历。

时间一晃而过,又经历了一年多的漫长等待,那个姓叶的终于有了下落。萧竹依旧冷漠,而心中突兀的怨恨却渐渐被岁月磨平了。。。。。。

席乔政意外地出现在她的毕业典礼上,这次不是送花,规规矩矩地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她接过毕业证书,带上学士帽。

倪凯文终于如愿坐上了话事人的位置,开始全盘掌控整个台湾帮会的生意。丈夫的高升并没有给她带来荣耀,相反却将藏于人后的罪恶推上了前台。她终于成了众人眼中的妖孽,丈夫乃至萧家的权利依赖于她松绑的裙带。

席乔政并不在乎私下里的流言蜚语,依旧我行我素,他想要她的时候随时会派车将她从倪凯文的眼皮底下带走。某日纵情之后,魔鬼开启象征着僸锢的手铐,轻抚着腕上层层叠叠的旧伤轻叹道,“这里原本就是个妖兽都市,放眼望去除却妖孽便是禽兽。试问哪个人背地里没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生就清高的傲竹不甘心做妖孽,所以会被那些闲话伤害。我不在乎,因为我安于做个禽兽!”

无力挣脱禽兽的利爪,亦无力忘却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清高。现实距离梦想中的人生千仞落差,与席乔政不伦的奸情已然成了联合社团公开的隐俬。没有人不知道,却都碍于席乔政的威慑主动避讳。

清冷的秋露染红了第一片枫叶,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再次踏进熟悉的大屋。席乔政如常坐在窗下品着龙井,抚弄着淡雅的菊花。静静地,待她走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欣然提起嘴角,已然习惯了勒索的口气,“Michelle,如果我找到了杀死你父亲的真凶,你要怎么报答我?”

“那个姓叶的有了下落?”她凭直觉猜测。潜意识里或许早已认同了他不是凶手。

“该死!你没听明白我的问话吗?先回答我!”他习惯直奔重点,极厌恶没完没了地兜圈子。

“我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你指望我怎么做?”料定他有了目标才会开口勒索。

“给我点安全感,让我尽快把那副见鬼手铐忘了!”他无比向往男女之间正常的亲密,曾经的几次尝试都已惨痛的失败而告终。固执的小女人从没有真正的屈服,一旦解放了双手立即就会弄伤他。而他当然会把几倍的痛苦强加给她,事后再因伤了她而后悔。后来干脆放弃了开启手铐,他不想一次次重复不必要的相互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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